大白天也会飞来飞去,有些小虫还会叮人。
谢云书这几天睡觉前都是先在房里喷点敌敌畏,人到客厅里坐着,等敌敌畏的味道散了才回房睡觉。
不过客厅是吃饭的地方,一般不喷敌敌畏。
谢祖望在家习惯光着膀子,一会的功夫被虫子咬了好几口,手臂和肩膀上鼓起好多个红红的肿包。
谢云书纳闷:妈,为什么不让我爸涂花露水?
祝君兰端着热好的牛奶走过来,幽幽地瞅了一眼谢祖望:家里就这么几个人,你涂了花露水,蚊子咬谁?
谢祖望:
祝君兰从围裙前的大口袋里掏出花露水:来儿子,妈给你涂点花露水,蚊子就不咬你了。
谢云书:这不太好吧
祝君兰把花露水倒在手心,抹谢云书露在外面的脖子,手臂和小腿,语气特别自然地说:有什么不好,死道友不死贫道。
谢云书把肩膀上的T恤也撩上去:还有这儿,再多涂点。
谢祖望:
吃完早饭后祝君兰在厨房收拾东西,谢家爷俩坐在沙发上消食。
女人呐,是最善变的,跟你三姨打架的时候我们还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一回到屋里她就不把咱爷们当人了!
茶几上摊着张报纸,谢祖望拿着自己的一叠彩|票一个个数字跟报纸上核对,对完之后就更唉声叹气了,怎么还没中呢?
谢祖望拧着眉,他记得很清楚,前世他研究彩|票,发现2002年下半年有一期彩票的开奖数字是他的生日,04,06,10,12,16,19,1964年10月12日10点16分,还有最后一个数字是2开头的他不确定,他只得把2129的数字全都买了,最麻烦的是,他还不确定这组数字到底中的是哪一期。
只能一期期买下去。
要是再不中,他连买彩|票的钱都没有了。
谢云书正在看早间新闻,闻言拍了拍他爸的肩膀:爸,彩|票这东西不靠谱的,你别报太大的希望。
谢祖望闷闷地瞪了会报纸,一只虫子嗡嗡地绕着他飞,啪一下被他拍死。
他用指甲弹开就义在手心里的小虫,仰头看着客厅上方嘎吱嘎吱转悠的那个大电扇,自言自语道:这客厅里得装个立式空调,到时候冷气一打,这些虫子就自己滚蛋了。
谢云书被他爸念叨得心头一凛。
这年头一台立式空调要过万,谢云书最近这段日子被他爸妈捧在手心上,吃的用的都是好的,他都差点忘记家里眼下是个什么光景。
家里欠着海英叔和四姨十几万块钱,他妈这段时间用的钱都是从姥爷那要来的赔偿款,谢云书心算了算最近的开销,惊觉他妈短短的时间里竟已经花去了好几千。
他爸跟人合开的车行虽说要开业了,但海滨现在私家车还不多,车行真正的黄金时间还未到来,他妈口口声声要做生意,但跑了服装城几趟谢云书也没见她带什么货回来。
这样坐吃山空可不行。
赚钱这件小事,谢云书还得靠自己。
电视机里,女主播正在播报国际新闻,吸引了谢云书的注意。
【漂亮国总统小不识今日发表讲话,指责伊拉客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联合国即将重启对伊拉客武器核查】
谢云书看着屏幕上眉飞色舞口沫横飞的小不识,真想发个弹幕上去【要洗衣粉不?无中生有,栽赃嫁祸,漂亮国你值得拥有。】
与此同时,谢云书也深深地意识到,既然漂亮国要攻打伊拉客了,那么国际经济政治形势必然遵循着前世的轨迹。
石油要涨了,黄金要翻番了,有人要天凉王破,而他,要起飞了。
天不生我谢云书,世界万古如长夜。
天既生我谢云书,I'mtheKingoftheworld!
当务之急,他得搞到第一桶金。
爸,谢云书看着趴在桌上研究彩|票走势图的谢祖望,你现在身上还有多少钱?
儿子你要钱?谢祖望扭头问他。
谢云书前世十八岁自力更生后再没管爹妈要过钱,这项技能于他很是不熟练,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啊。
谢祖望二话不说从口袋里摸出一团皱巴巴的钞票:都给你!
谢云书看着那堆零票沉默半晌,然后伸手帮他爸把钱整理好,一共七十六块,又递还给他爸:您自己收着。
谢祖望推过来:给你用,爸本来就该给你零用钱
谢祖望!房间里传出来一声喝叫,祝君兰收拾完厨房回房间换衣服,她出门前会习惯检查下自己的包,这一查顿时就现抓住了谢祖望,她怒道,你又偷拿我包里的钱去买彩|票!你还有没有点出息了?!
糟糕!谢祖望猛地从沙发上蹦起来,被你妈发现了!儿子,爸先走了!等爸中了五百万,给你一百万当零花钱!
话音刚落,谢云书只听嗖一声,谢祖望已经窜到了房门口,随着大门一开一合,他爸已经连个影子都不见。
祝君兰气势汹汹走出来,朝着门外喊:谢祖望!你敢再拿我钱买彩|票,我把你手打折!
谢云书:
小书啊,祝君兰胳膊上挎着包,拢了拢头发,妈今天要去一趟虞山县,玲玲下午到海滨,你记得去接一下她。
哦,好,谢云书迟疑了一下,还是又开口了,妈,你能不能给我点钱?
他本来想说借的,但又觉得太生疏,扭捏了会只说出个给字。
谢云书想着他妈手里至少还有一万多的现金,他先借个几千块过来做本钱,最迟开学前他一准能还上。
祝君兰笑了:你这孩子,跟妈要钱怎么还吞吞吐吐的!
祝君兰拿出钱夹,从里面抽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谢云书,豪阔道:喏,拿去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别给妈省!
谢云书默默接过一百块钱
我太难了。
008#飘摇像是失恋的歌,你还单曲循环。
三伏天的暑气如有实质,谢云书顶着能把人烤熟的日头出了门。
海滨市有两个车站,南站是短途车站,来往各个县镇,北站是长途站,跨市跨省,裔玲玲从申城过来,落脚的地方在北站。
谢云书站在公交站台上,手掌撑在额前,热|辣|辣的阳光刺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一辆出租车停在面前,司机探出头问他:去哪啊?
谢云书说惯了普通话,问:汽车北站去吗?
司机也用蹩脚的普通话说:不打表,二十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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