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枪重重磕在地上,当啷溅起一块极小的飞石,“什么腌臜的传言!那阿吉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生前得不到,临死了居然还要拖累娘娘名声!”
苏辞横在楚歇鱼面前挡了挡,抬起唇笑得乖巧又灿烂,好言好语道:“嬷嬷莫气,莫为此气坏了身子。”
语罢,偏头往后瞧楚歇鱼,发上金冠光芒润泽,竟有些晃了楚歇鱼的眼。他声音压得极低,含着笑,楚歇鱼只能从他的嘴型读出那几个字。
“伤着你没有。”
楚歇鱼一愣,轻轻摇头。
“他后来也不知从哪里编造了个清白的身份进了钦天监,还以此为借口屡屡来骚扰娘娘,甚至哄骗娘娘与他出宫。呵,端的是个笑话,娘娘心中有陛下,又怎会与他出宫。阿吉知道娘娘心中自始至终只有先帝一人,妒忌发疯才干出了大逆不道之事,若非陛下登基,单他干的这一件事,恐怕娘娘也要被牵累得陪葬!”
“阿吉只是个马奴?”苏辞问。
“若非娘娘心善,他早就不知冻死在哪条臭水沟中。娘娘幼时无伴,因年纪相仿,身边只阿吉一个玩伴,才待他好上几分,竟让他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才害得娘娘一生坎坷。”
“阿吉入钦天监时,太后并不知情?”楚歇鱼也问。
“自然是不知道的,娘娘久居深宫,心思一贯单纯,与前朝素来无瓜葛。”
苏辞与楚歇鱼对视一眼。
嬷嬷的说辞与官员之间流传的秘辛有大出入,如若嬷嬷说的是真的,阿吉原本不过是个马奴,又如何用了商户之子的身份进入钦天监?
自帝陵出来,二人仍旧没有头绪。若说阿吉心术不正,以钦天监之名频繁出入后宫纠缠当年的如意夫人。但正因钦天监能出入皇宫随时向皇帝禀报天象,故哪怕这并非多大的官职,入钦天监前,身家背景都要仔细盘查一遍。
“我皇祖母母家早已举家迁回乡里,何况阿吉只是马奴,世家簪缨每日来往出入的下人数不胜数,怕是也早就没有了阿吉的痕迹。”苏辞落在楚歇鱼后方半步,二人往楚歇鱼的轿辇走去。
走了几步,楚歇鱼忽然停下,不大自在地,“殿下为何总走在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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