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炎笑着摇摇头,他还记着审歌的事,又小心翼翼问霖渠:我手机里有自己写的歌,你听听吗?
霖渠有反应了,侧头看着他,微微点头。
萧楚炎挺开心,他打开音频文件,一首一首挨个播放,顺便向霖渠介绍自己的创作意图。
歌放了好几首,话也说了老半天,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萧楚炎有点尴尬,感觉说不下去了,拿起地上的奶一口气干掉了半瓶。他心里讪讪的,有点失落,估计是自己水平不行,霖渠压根看不上。
他收起手机正准备起身去拿包里的谱子。
这时霖渠开口了:没了吗?
嗯?
你声乐不错学吉他的?
霖渠这是在夸他!
萧楚炎峰回路转,心里炸开烟花。他嘴角上翘重新坐下,揉着鼻尖嗫嚅:我主修钢琴,基础太差,第一年是倒数,只能拼命努力,然后成绩慢慢上去了,上学期拿了全额奖学金。
霖渠开始说话了。
今年毕业吗?今年他一合计,不对,毕业季应该在夏天,这会儿萧楚炎该在学校。
果然,萧楚炎说:我本来明年毕业,现在休学回国了。
休学?
说起这事儿,青年有点不好意思,摸摸鼻子:就二月份的时候,知道你们两的消息,我一冲动就办休学手续回来找你们了。
霖渠怔楞,过了一会儿才问:你回来找我们干嘛?
萧楚炎拿起地上的奶慢慢喝:就,我当时就是找你们,之后和萧强,就是宏大老总商量过,决定找你们签约,可以的话给你们当吉他手、键盘手什么的,不可以的话,助理打砸也行
霖渠听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萧楚炎这种行为绝壁是脑残粉才会干得出来的。不过想想他这些年,为极日努力考兆大,又因为乐队解散放弃兆大转去学音乐
好像也能理解。
霖渠眼角余光瞄到旁边的吉他,转开话题:这吉他弹吗,要不鱼竿收了吧。
他们在这聊天听歌,哪怕有饵,鱼也不敢来咬。而且他钓鱼从来都是冲着打坐来了,真钓上他也不敢碰。
萧楚炎笑着说:我最近无聊写了不少曲子,没录,特意把谱都带过来,你看看吗。
好。
霖渠看着柔情弹唱的俊秀青年,嘴角微微上扬。
春风、绿草、柳枝、浮水,都伴着木吉他的声音悠悠飘扬,好一派湖景风光。
不远处,塔伦正在玩手机,听到歌声后拿上马札过来,在霖渠旁边坐下。
看到两人相处和睦,她不由鼻头发酸,拿出手机对着萧楚炎录视频,一边录,一边凑到霖渠耳边说话。
他音色很好听。
霖渠点头。
唱得还可以。
霖渠真诚地说:比你好。
*
回家的路上,萧楚炎开着车,肆意摇摆唱着歌,high地要飞起。
之后几天,他家里蹲着哪都没去,和霖渠就音乐的问题在网络上沟通探讨。
萧楚炎是8年老粉,和霖渠自然志趣相投,一拍即合,聊得不要太投缘。
而且他们都是设备发烧友,常常是一方说道某个设备,另一方哎哎,我也有,或者我想要的整好你有,你想要的整好我有。
聊到兴头上,萧楚炎干脆列了一张清单,上头是他这几年所购得的乐器、合成器、效果器、麦克音响啥的。
里面还包括他自留的、停产的古董以及各种珍贵的限量款停产设备。
他毫无保留,把清单发给霖渠,谎称这些留在美国都得处理掉,于是任君挑选。
霖渠没见过这么上赶着送宝贝的脑残粉,还拒不掉,只能晾着不回复他。
萧楚炎不管,他联系朋友,预备把霖渠想要的打包装回来,里头还附送一件波兰创意团队的艺术声控装置。
他觉得霖渠会很喜欢,想着就当是送彩礼了。
晚上,他给霖渠发消息:我跟我朋友说了,他周五找快递,要不你把详细地址给我吧,东西很多,送货上门比较方便。
霖渠看了头大,那些东西他想要吗?想!但是无功不受禄,谁敢要啊!
不过快递光填小区也能送到,霖渠思虑再三,第二天早上回复萧楚炎:设备你出个价,我不能白拿。
萧楚炎睡到日上三竿,醒来拿起手机看到霖渠的消息,欢脱地跃起,在床上疯狂蹦跶。
他送霖渠完全是心甘情愿的,恨不得把自己也送出去!
这时,房里响起敲门声,老妈陈燕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炎炎,起床了吗?
萧楚炎在床上一颠一颠,想说等一等,只来得及发出一个啊字,老妈已经推门而入。
陈燕玲看到他高高地站在床上,头发蓬乱,一脸傻样,她啧了一声:你睡到现在?
萧楚炎立马收起表情,严肃地点头,下床站到地毯上找拖鞋。
之前他上学那会儿老妈满世界跑,这会儿他一回来,老妈就在家待着不出远门了。两人共处一室,老妈就特别容易看不惯他,此时就开始皱着眉头数落个不停。
萧楚炎一路左耳进右耳出,顶着鸡窝头敷衍地应着。
到了餐厅,他们坐下吃饭,陈燕玲看到萧楚炎眼角还带着眼屎,这是脸都没洗。
她抬手一巴掌呼在萧楚炎后脑勺上,感觉好解气,终于能好好说话了。
陈燕玲问:你不回去上学了?
我想和我想先去宏大,上学的事放放。
陈燕玲喝了口汤,她不想干涉萧楚炎的决定,这些年他为了自己的目标坚定不移,成绩有目共睹。他现在的选择是好或坏都无妨,人生路上自己去试错便是,不过有一件事
陈燕玲放低声音说:你爸要收你生活费是吗,他说你没存款了,真的假的?
萧楚炎眨眨眼,嘴里啃着鸡腿,不知该作何回答。
你爸把车卖给你都没过户
年近50,仍旧温婉动人的女人从兜里拿出储蓄卡,递给心爱的儿子:这钱你拿着,就当把车钱退给你。
萧楚炎摇头,坚决不接:我答应了,不能再要家里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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