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伦不在,她早一个星期就离开他们为电影做准备去了,就箫楚炎和霖渠俩,都挂着黑眼圈。昨天凌晨一点多回家洗漱,早上8点又爬起来到公司开会,结果就这么开会,好棒棒。
箫楚炎很不给面子地说:四专怎么样?四专怎么样你从我们在电视上的出现频率还判断不出来吗?
萧强皱眉扇开他:我就常规问一下,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呢,边儿去。
萧强这不是常规问的,对于四专,他原本是不急,但是为了抓住这波好不容易得来的世界级关注量,新专辑得快马加鞭,所以现在他是真的急,这才三番五次的问。
结果给他们歇了将近一个月,霖渠一首歌都没写出来,这让乐队三人都很沮丧,弄得萧强更急了,他百忙中抽空来到录音棚打扰他们。
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呢,词曲,编曲,总做得出来点什么吧。
有啊,萧楚炎写的EP,小伙子到底是年轻,一星期能写好几首,霖渠总能挑出来能发的。当然能发是能发,萧强却瞧不太上,这不是他要的能征服全世界的音乐。
接着在棚里,他发现更加糟糕的情况。当他让霖渠负责给箫楚炎的ep歌曲填词时,霖渠居然犯了难,居然写不出来,居然拿着笔画了两天小兔子!
这时候萧楚炎已经自己把词写好。配上他的词,歌曲整体都下降了好几个档次,萧强横看竖看不满意,觉得不能轻视。他日理万机又特地抽出时间三天两头地来催促、不是,帮助霖渠。
他拿着字典一个词一个词地给霖渠找灵感,别的他也不会,只有歌词是中文字他看得懂:那我们就从歌词开始吧。
霖渠坐在调音台前,笔记本放在上面,他脖子上挂着儿子,往前伸,看得很仔细,屏幕的右下边是一个个粉的、绿的、蓝的、紫的音轨块块,左上方是不满小小的英文字的工具栏。
萧楚炎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坐着,正拿着霖渠的鼓棒敲敲打打,说:没有歌词也不碍事,专辑的beats足够丰富,按照原先的架构,那种宏大的交响音乐有歌词反倒奇怪。
萧强没理会,一个临时抱佛脚学了三年音乐,学都没上完的人,谁理他。萧强站在霖渠身后,指着他电脑上的protool声音工程问道:这是什么?
萧楚炎离他们有点点远,高声回答:纪录片的配乐,正在做。
萧强背着手,明白了:霖渠为了做这个所以四专先放放是吗?但专辑也要抓紧些,毕竟一年了,一首歌都没出来,眼看今年过半,这样难道要拖到明年吗?有点紧张啊是不是?
萧楚炎说:配乐demo都快做完了,其实已经做完了,我觉得够好了,就差录音,也不是我们来组织。就一个demo他在那一直修,有啥可修的,就是为了消磨时间假装自己在做事。
而且你公司的歌手全来邀歌,别的公司也来,门口请勿打扰的牌子都看不见,都说你答应的。他就帮别人写歌,自己也写EP。其实吴青也过来帮忙,今天刚巧不在。反正我们谁也不知道他的恐龙到底要做成什么样,纯粹因为他四专写不出来我们才干其他事情磨洋工的。
萧强现在每天梦里都是万物揭起的四专无出其右,震惊世界,这话听得他急了,转头指着箫楚炎恼火地大吼:你这孩子!就不能让霖渠自己说吗,你在这嘚吧嘚吧把话都说了所以他才总是不说话啊!
发泄完转回去,面对霖渠又立马换了副嘴脸:就不说专辑了,你看你的这个ep啊,我看也不用每一首都有词,但不能全部没有啊,歌词还是要的,哪怕写点车轱辘话呢?
不然不利于传播,国内也没纯音乐的市场。
他这两幅面孔的谄媚样让你霖渠觉得很有意思。霖渠手撑在脸上,小拇指摩挲着嘴唇,看着他憋笑,勾死人了。箫楚炎远远地冲霖渠吼:你那么高兴干嘛!对别的男人收敛点!
嗯?
萧强转头疑惑地转头。
*
真人秀的几部电影国内外同期上映,龙标版本删删减减,幸好大家在网络上都看过,而国外上映的不仅没有删减,还重新剪辑加内容。
海外的朋友看过后在网上一说,大伙儿吵开了。
毕竟是赶时间做出来的东西,全凭剧本创意和概念取胜,某几个演员的魔鬼演技和某些片子实验性的手法也可以说道说道,但总体来说质量参差不齐,在国内还能打一打,放到国际上就不够看了,却不影响火热的势头。
比如张袁毅影片里,霖渠的面瘫演技被人拉出来群嘲,外国人都在笑,当然都是不含恶意的。
这部片子因霖渠主演而被关注,而后因里头长镜头蒙太奇转换以及怼脸停滞的特写,快速跳切等技法的运用,使得一个情节单调的密室电影节奏感极佳而被人多方论道。话题慢慢从霖渠转移到了张袁毅的导演技能上,这让他获得不少赞誉。
影片上映一周后,票房还不错,比他们应得的好的多,连带《我们认真的》综艺也火到国外。霖渠蹲在逃生楼梯间对着小镜子做表情的样子萌倒了一票西方女,并且对几位男性之间的基情的关注讨论继续增加。
形式正火热着,一觉醒来,又是惊天新闻他们真人秀当中的四个人都翻车了。分别是甲午,张袁毅、徐渚倩和豆子蔻。
甲午是个台湾人,有人举证他政治立场有问题;张袁毅被女演员控告性侵,直接法庭见。两人当场封杀,被全网除名。
剩下两个各种报道纷纷扰扰。
徐渚倩被传偷税漏税阴阳合同,事件出来网友都说她是替公司顶包的。这不是洗白,她有没有做什么,肯定有。但大家都看得明白着呢,这就跟发大水光遣虾兵蟹不惩龙王爷一个道理。
豆子蔻的就比较轻了,她当三,是圈内比她大整整一轮的男演员的婚外情人。
那男演员都可以当她爸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四个凑巧同一时间出事,舆论关注重点在真人秀的几个嘉宾身上,也就是豆子身上,那个男演员出轨反倒一时间没人重视,全在谴责她。
这时候,霖渠正在心理咨询中心,他预约了多年没见的杨医生,想托付她帮忙解决一下自己的障碍,好跟他男朋友能有正常的性生活。
因为自从萧楚炎变了,对他不再渴求,也不再主动,这日子就过得跟白开水一样,特别没劲。他们就像一对到了七年之痒的夫妻,每天两点一线地上班下班,回到家被子一盖就是睡觉,在床上聊几句,聊得也是柴米油盐和工作,甚至有时候烦起来看对方一眼都嫌多,现在这样的时候可不少。
霖渠觉得这让他没有灵感创作受阻,他待在天和景苑的日子都没这么缺乏激情过。仔细一分析,发现这是由于他不满足。
他想要原来那个小狗小猫小兔子还是小老虎,随便什么,反正是那个小动物一样可爱黏人的萧楚炎。特别招人喜欢。但现在的萧楚炎收起了那些特质,给他的感觉,就像个穿西装打领带,每天拎着公文包搭地铁的上班族。
虽然还是爱他,但喜欢不起来。
霖渠想主动,也试过几次,效果都很差,萧楚炎根本不领情,估计得脱光了跳钢管舞他才能赏脸。所以霖渠也就算了,这一天天烦得很。
塔伦坐在咨询室外面的长椅上等候,时间快到了。
霖渠慢慢悠悠晃出来,戴着鸭舌帽,帽沿压得很低,能看到下垂的嘴角。他走到转角肩膀在墙上撞了一下,步伐不稳地后退,从这几步能感觉出他的要死不活来。
塔伦起身迎上去:怎么样?
霖渠摇头,叹气,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弓着背抱着肚子摇了几下,接连叹气。塔伦跟在他身边摘他帽子,他赶紧伸手按住。
塔伦弯身关切地问:你在里面也这么戴着帽子?没有吧。感觉怎么样,有效果吗,我们下星期再来?
霖渠摇头:不了,我再也不来,死也不来
恰好杨医生从转角出来,听到霖渠的话,微笑着走向他们,塔伦直起身尴尬地看着杨医生,杨医生说:没关系,他现在挺好了,以前开口都得花几个星期。这都主动提出要来了,他其实没那么抗拒,也愿意聊了。挺好的,下一次什么时候想过来提前微信跟我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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