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裤子脱了。萧楚炎又立马放开猴急地解他腰带。
干嘛!霖渠压着声音说。
试新裤子啊,你穿棉裤头了吗,单裤?你搭这么条运动裤不行,太难看了。
但这条裤子加绒很暖。
里面可以穿保暖裤啊。
保暖裤很丑。
你这条裤子才丑!
霖渠脱下鞋子和裤子,光着腿,十分窘迫,萧楚炎左手举着一条宽松的天蓝色灯芯绒棉裤,右手灰黑修身牛仔:你要哪条?
霖渠伸出手:随便,快给我。
诶。萧楚炎往旁边一躲,举着裤子笑嘻嘻说:你选一个。
黑的,我要黑的。
萧楚炎把蓝色放下,拿着裤子蹲在霖渠身前:来,抬脚。
霖渠拉着衣摆遮住大腿:你别这样
你怎么翻来覆去就这句?不要扯人家衣服,扯坏了一会儿。萧楚炎把他手隔开,握住他骨节光滑的脚踝抬起。
霖渠低头,萧楚炎正看着他的大腿内侧,随手把裤子搭在肩上,指腹触上圆形的疤痕:还疼吗?
霖渠摇头,手伸下去握住他的拇指,抓起来牵住,萧楚炎反手与他十指相扣。
回到家里,山鸡和秋葵自觉进屋,霖渠走在最后,他换了鞋忐忑地站在玄关处,萧楚炎已经和陈燕玲在餐桌边相对而坐,陈燕玲手放在桌上手指点了点:过来吧。
箫楚炎伸出手,霖渠乖顺地走过去坐到他身边,满脸局促。陈燕玲说:我也不是非要阻止你们
箫楚炎插嘴:口风变得这么快?
陈燕玲白他:但是有些事,必须得问清楚。
箫楚炎皱眉: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陈燕玲伸手示意他住嘴,对霖渠说:过去不过去的,安分守己的老实人和情史丰富地花花公子是两回事!毕竟我们家箫楚炎这些年努力考学,恋爱都没谈过,难免缺少判断。到时候被你们这些情场老手耍得团团转,自己还蒙在鼓里!
妈!
这话说得够重,箫楚炎难忍地锤了下桌子,霖渠无力道:我没有
嗯?
我没有情史丰富
陈燕玲看着他那受害者的模样就觉得烦躁,箫楚炎还插在中间大呼小叫不让她说话:妈,以前的事对霖渠来说很痛苦,你能别聊这个吗!
陈燕玲火大:不聊这聊什么?要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跟你爸吃饱撑的费这功夫给你找不痛快?!
箫楚炎:
陈燕玲转头尽量心平气和问霖渠:你跟张轩逸那些事,我找塔伦和萧强他们问过了,也知道你的苦处,但是关于你在永福公馆找少爷,还有那视频
妈!箫楚炎紧张地打断她,同时,霖渠也倏地抬头,视频?
箫楚炎抱住他,把他拖起来往房间走,虚张声势地说:不是,渠渠,你倒时差累不累,要不先进房间休息,我跟妈妈单独聊好吗?
霖渠脸色苍白,抓紧了他的手臂,很快想到的东西让他整个人都发起抖来。箫楚炎安抚好他,关上门出来,走向疑窦丛生的陈燕玲:妈,我们出去说吧。
*
到底怎么回事?咖啡馆里,陈燕玲坐下开门见山。
箫楚炎没说话,慢慢悠悠把服务员叫来点单,而后自顾自拿起手机看起来。陈燕玲抱着手臂冷眼瞧他,忍了一会儿,说道:箫楚炎,你今天的表现真够可以的,我大老远带着两老人跑来看你,你就拿出这种态度?你谈恋爱谈昏头了吧!
箫楚炎岿然不动,继续刷手机,过了一会儿,他手臂伸直把手机屏幕呈给陈燕玲看。陈燕玲眯起眼。
看完她说:这些新闻我都知道,干嘛?
箫楚炎不说话,拿回手机继续搜,继续给陈燕玲看,一桩又一桩圈内刑事案件,陈燕玲似乎渐渐明白了,打开他再次伸过来的手,严厉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箫楚炎沉声:意思是,霖渠没有乱搞,他是受害者,所以,不要再提了,他受不了。
陈燕玲表情有点奇怪,那个视频,已经是太久远的事了,而雍福公馆的少爷,陈燕玲是最近才从另一半口中知道,自然就把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但如果不是视频里的内容,结合刚才看过的一桩桩案件,陈燕玲面对着萧楚炎前所未见的严峻神情,不敢置信地扭曲了脸:你在开玩笑?
箫楚炎反问:我像是开玩笑?
咖啡来了,等服务员离开后,箫楚炎拿起勺子慢慢搅动,小心吹凉,给了陈燕玲充足的缓和时间,他继续说:霖渠不知道那些渣滓把视频放到网上,要是知道了他会崩溃,我还得编个谎去哄着他。妈,拜托你以后不要在他面前提那个视频。
陈燕玲仍旧震惊地看着他:怎么可能,周丽璇都不管吗?
箫楚炎淡淡地说:不是所有人都家庭和睦,被张轩逸背叛,乐队解散,塔伦吴青失联,他孤立无援,而在这种时候,外婆的葬礼上周丽璇让他滚,所以你能想象他为什么会去会所吗
萧楚炎说完后,陈燕玲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她口口声声说那个圈子乱,这个乱倒不一定离他们多远,但遭遇这样的连环暴击还是超出她想象了。
俊美的青年一心系在另一个人身上,也没空安抚自己三观饱受冲击的母亲,道了别,把单买了就匆匆离开,奔向占据自己所有心房的爱人。
他回到公寓,打开房间,第一眼没找到霖渠,细细一看,才发现他在床的另一边,后背靠着床沿蹲坐在地,长腿曲起,膝盖能顶到肩膀。箫楚炎走过去,瞧见他手里拿着一条热狗,狼吞虎咽,已经吃得只剩最后一口。
箫楚炎不由笑起来:你没吃饱是吗?
霖渠嘴里还没嚼完,又囫囵往里塞,他噎得慌,拿起地上的矿泉水旋开盖子仰头就灌,水珠咕噜噜顺着下巴滚落在毛衣上,圆溜溜挂住了粗糙的纤维。霖渠来不及管,抹一把嘴,从地上的袋子里又拿出一盒吐司,打开后迫不及待往嘴里塞。
他胃不好,这些年来很少像这样胃口大开。而此刻,比起生理的需求,更多的食欲是来自心里。他发现咀嚼的过程无比解压,只要嘴巴动起来,脑子里扰人的念头就通通飞走,这让他无法停止。
箫楚炎没见过霖渠这种架势,怪不适应的。跪在旁边把他手里的吐司拿走了:肚子饿冰箱里有饭菜啊,别吃这些,没什么营养。
霖渠擦嘴,含糊地说:我浑身酸痛,起不来了。
怎么了?箫楚炎尝试拉他起来,霖渠又跌下去,我前天力量训练练了两个多小时,肌肉痛,今天一天都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