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就注意锻炼身体,这不应该发生在他的身上。
乔北心停下脚步,暗自嘲笑自己的没出息。
第二天早上,梁以蓝出门上班时,发现自己儿子正在客厅拖地。
虽说乔北心从不赖床,但大好的假期早上8点起来拖地梁以蓝不觉得这是正常的行为。
她问:心心,这个点你在拖地?
乔北心淡定道:反正也睡不着,干脆起来了。
梁以蓝疑惑点头,又抬头一看
阳台上挂着好几件衣服,可她昨晚睡前,阳台明明只晾着自己的一条裙子。
不仅如此,她还发现厨房的灶具被擦拭得一尘不染,桌上放着热腾腾的早饭,沙发巾也换了崭新的。
至于换下来的,则在洗衣机里搅动着。
梁以蓝神色复杂:儿子,你怎么了?
乔北心:快开学了,有点兴奋。
梁以蓝心想,你连通知书都还没收到,怎么就快开学了?
但是儿子毕竟大了,梁以蓝虽心有疑惑,倒也没有怎么管他。
梁以蓝去上班后,没过多久,乔北心也换好衣服出了门。
说起来,他至今没去过程望家,只能凭借着整理同学通讯资料时的模糊印象,在地图上搜一搜地址试试看。
这个时候程望应该还没起床,乔北心也不着急,慢悠悠沿着地图的导航走过去。
他凭借着那条街的名字锁定了两个小区。这一片富人区的治安很好,他只不过在校区门口多停留了几分钟便被保安询问了。
乔北心满头黑线,不抱希望地给程望发消息,问他究竟住在哪个小区里。
没想到消息刚一发出去就收到了程望的电话,他在那边大喊:啊!!!!
乔北心耳膜嗡嗡响:你小点声,我听得见。
程望听话地减小音量,冷静地说:我还有五分钟就走到你家楼下了。
一时之间,两人都不知该说什么。
呆愣一会儿后,他们又同时笑出声。
程望抱怨说:小乔,我们两个都好蠢啊!是不是笨蛋之间有特殊的吸引力呢。
乔北心捂着脸,心想,过去这十八年犯过的蠢都没有昨晚到现在多。
他说:你等我,我回去找你。
只过了大概五分钟,程望就听到一阵急促脚步声。
这时,他正蹲在乔北心住的院子里,捡了根树枝在地上随便画画。
小时候还住在筒子楼时,这是程望最常做的事情了。
只是因为始终没正经学过画画,只能勉强画些可爱的小画,人体比例、阴影这些重要的东西他始终摸不到窍门。
他画了两个火柴棍小人,代表着手的两条短短的线搭在一起。
是一个牵着手走路的样子。
程望歪着头看了看,又用树枝全部划掉。
哎呀,怎么像是军训在做正步走一样啊
程望很不满意,这次决定画个别的。
火柴棍小人被抛弃,换成了稍微复杂些的简笔画。
他先画了一个小人,手里捧着一颗大大的心,额头夸张地冒着汗,脸上却没有表情。
程望比划了好半天确定位置和距离后,又画了一颗橙子,头顶的柄上还带着两片叶子。
然后,在他们中间画了一座用一颗颗小爱心搭成的桥。
他正在耐心画着最后两颗爱心时,听到了身后急促的脚步声。
程望站起来,刚回过神就看到一脑袋汗的乔北心。
别说,和地上那个捧着心的小人真有七八分像。
程望丢掉树枝,不着痕迹地用脚擦掉自己的大作,语调欢快地打招呼:怎么这么快。
乔北心喘得有点厉害。
他这一路基本是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来的,平时不怎么怕热的身体也出了一身汗。
明明几个小时前才见过,现在又觉得想念了。他想迈过去抱抱程望,但顾着程望的洁癖,还是算了。
他冲自己家的方向扬扬下巴,说:走,上楼。
乔北心家住五楼。
老房子台阶高又陡,程望很不习惯。在筒子楼时他住三楼,回了程家就一直坐电梯。太多年没爬过楼梯,他每次来这边都小心翼翼,很怕摔跤。
乔北心在他身后,右手虚虚扶着他的腰,是一个将碰未碰的角度。
这里隔音不好,走在楼梯上都能听到住户们的高声说话。
乔北心只能压低声音:我扶着你。
程望闻言向旁边让让,手指背在身后让他捉在手里。
我走楼梯不会摔跤!我哪有这么笨指尖在手掌里不老实地挠了一下,我就是不习惯。
到家后发现洗衣机还在转。
程望无语:你出门都不检查电器有没有关好吗?
乔北心狡辩:没关系的,洗衣机又不会着火。
可是洗好的衣服不拿出来晾,一整天湿湿地泡在里面会馊。
乔北心叹口气,实话实说道:太激动了,心思不在这上头,没注意。
至于他在激动什么,就不需要再过多解释了。
*
程望帮着晾了衣服,再回到客厅时,脸还是红的。
两人谁也不知该说什么,傻呆呆站在客厅罚站。
程望心想,他们这种莫名奇妙的尴尬气氛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转。
他忍着不自在,走过去拉拉乔北心的手,说:我好饿啊,我还没吃早饭。
乔北心如梦初醒,立刻到厨房翻找着,家里什么都有,你看看想吃什么。
他捧着一大堆吃的喝的抱到餐桌上,又说:你先吃,我去洗个澡,一身汗。
现在,程望有种微妙的身份错乱感。
从前,乔北心不知在宿舍里等程望洗澡等过多少次,现在
他喝了一大口酸奶,看着紧闭的卫生间门,挠了挠头。
乔北心洗完澡出来时明显也想到了这一层,他擦着头发走出来,正面对着一脸无辜吃着东西的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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