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什么要说是自己做的?薄阎简直迷惑。
他本来还考虑着要尽快找一名科技型罪犯,用利益交换他站出来,这样人们才不会把焦点集中在异常事件上。没想到这个步骤都省了
每次发生什么大事都有很多这样的人呀,大概是为了名声吧。池寂咬着薯条,声音有些不清晰,这样不挺好。但是会这个真的会有很多人找,不行的,我得把薄阎藏藏好他最后那句是自言自语的嘀咕,但薄阎怎么会听不到呢。
薄阎不好意思地动了动。池寂在他身边坐下,一不在人前,几片小叶子就自觉自动地缠了过来,薄阎抚了抚凑过来的叶子。
电视继续播报:艺人池寂也因此事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有极端人士宣称近日将袭击
所以,你在车上那么紧张我,是担心有人会在路上做什么吗?池寂转过头仰看薄阎道,其实我相信不会,这么快他们就能反应过来。直播出现那么多困境,就是没有立刻下手的打算,不然他们不用多此一举,直接弄死我就可以了。
薄阎低声道:不是在路上。是任何时候。他顿了顿,之前不想杀你,是不确定你打算做什么,自信你做不成。但现在做成了,已经不一样了。
所以我要守着你。一般人说这种话不是深情就是霸道,然而薄阎说得却很小可怜,到确定安全为止不要让我看不到你。
第42章
池寂听得怔了怔,扑哧笑了声,拍拍双手捧了小外星人的脸,声音暖暖:哎呀,你怎么这么可爱呢,我还能去哪呀,不是说了剩下的时间都陪你吗?打算好了陪你出去玩儿呢,趁我还走得动,争取把还没去的地方都走一遍
薄阎的脸颊被他手掌压向中间,唇也翘起来一点,让这张成熟俊朗的脸显出一点从未有过的滑稽。薄阎仍然正直、温顺地看着他,甚至没有一点抗议的意思,也没有试着将自己从他魔爪中抢救出来。
他只是看了他一会儿,默默地低下头,没有用什么力道地朝池寂的方向一点点倾过去。池寂的手还抚在他脸颊上,就这样被带动着收回来。
小玫瑰深色的瞳孔缓缓放大,清澈的瞳中映出薄阎忧郁的神情。怎么了?他低声问,然而距离太近了,带着淡淡玫瑰香的吐息散不出去,萦绕在两人呼吸之间。
薄阎额头轻轻抵住他的,这个距离下,池寂什么也看不清,但薄阎的情绪太重,他就这样靠近贴过来,仿佛能通过接触把情绪传递给他。
没事的啊。池寂也被感染得不安起来,他低低重复了几遍,察觉到薄阎心跳声似乎终于平缓了一些,心间莫名传来一股甜蜜的酸胀。
他微微张口,想开玩笑地说一声这么紧张我啊来中和气氛,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现在这样就好,这样就很好了。
叔叔,这次你不会再阻止我了吧?会议厅里,巨枫核心高层的紧急会议刚刚结束,长桌前排只余下寥寥数人。
枫平面前的白色餐盘里摆着一只鲜艳饱满的苹果,十二岁的孩童指尖玩转着一柄小刀,百无聊赖地一下一下剁进苹果里。苹果不知被他戳了多少下,而表面看着仍然完好无损。
剩余的核心成员都看着中间面色阴郁的男人。
啊。
听到他平平淡淡地答了一声,并没有否定的意思,枫平终于露出了笑容。他收起指尖的小刃时,刀柄不经意在盘子上敲了一下,那只刚刚还完好的果实瞬间化成了一摊泥。
我们还不知道帮他的人是谁。比枫少稍年轻一点的男子斯文地说,我们收集了无限广播所有的残余数据,技术层面,我们做不到,南极同样做不到,至于那些黑客,已经抓到了七个,都在三分钟内就承认自己是在撒谎。
枫少却是望着门口,眼睛里流过一抹残忍,淡淡扫了枫平一眼,枫平会意,下一秒,一柄极小的刀刃唰地弹将出去,咄地穿透门板,随即门口传来一声凄厉惨叫。
枫平几下蹿到门口,把徘徊在门外不肯走的不速之客拎了进来,那人虽瘦毕竟也是成年体型,他也毫不费力,按着后领子就提溜到了主座面前,看了一眼后不屑道:怎么又是你,叔叔,这个人好烦啊。
夏清捧着他被开了一个血洞的右手,痛得只想嚎叫,然而他一声也不敢出,只匍匐在枫少脚边不住颤抖。
他比从前憔悴了不知多少,这次鼓起勇气来找枫少可是嗑了不少药,眼见终于能找回从前几分风采,却被枫平一刀剁得前功尽弃。
风姿绰约的白莲花,变成了皱皱巴巴的腌咸菜。
夏清却不知自己现在的模样,他还渴望枫少能似往常一般怜惜他一二,枫家这些魔鬼里,就数掌权的枫少本人还有点常人的感情。
他怯懦地往前爬,试着向枫少伸出手,伸出那只受伤不停流血的手,用他惯例谄媚的腔调乞怜:少爷
枫少看一眼那血窟窿,掌心周围已经变回了白色的莲花瓣,花瓣染了血,竟是将血液贪婪地吸收了进去。
他厌恶地偏过头,朝那个斯文的年轻男人努努嘴,那人耸肩,扔了个瓶子给夏清,滴溜溜在地上滚了几圈才滚到夏清脚边。
夏清忙不迭道了谢,把瓶子里的液体抹在右手的血洞上,的确有特效,伤口速速愈合。只是他哆哆嗦嗦之下,突然看清自己左手皮肤干涸枯槁模样,一时脸上血色尽褪,竟比受伤还要骇然。
说吧,有什么事。枫少语调倒是依然平静,夏清低下头,不敢让他看见自己现在的脸。
薄阎,那个人是薄阎!夏清一咬牙,再不敢磨蹭,把最要紧的说出来。
枫少皱起眉,和其余几人对视过后,淡淡重复:薄阎?
是他!一定是他!夏清终于把自己之前曾怀疑那人,却被反制,之后一直怀恨在心,多次试图下手都找不到机会的事说了出来。
我想到您可能在为此苦恼,就立刻赶了过来,没想到引起了您的误会夏清额头抵在地上,小心地掩饰着嗓音的沙哑难听,期望能因提供情报得到奖赏。
他怯怯地掏出储藏着所有关于薄阎资料的芯片,忍着痛双手捧高。
枫少身边的人接过芯片,起身去会议厅后的小间进行了检查,三分钟后,他面色难看地出来,对枫少耳语几句。
夏清一直俯身垂头,一动不敢动,他听见椅子滑动和脚步声,那些人全都离开了房间,去查看他提供的资料。只有枫平一直坐在对面,一双轻巧的小靴子磕击着地面,声音让他战栗。
夏清微微发着抖,又恐惧又期待。枫少一向赏罚分明,一旦成功,他将获得梦寐以求的奖赏
出发去另一个大洲旅行的前一天,池寂早起揉着眼睛去阳台上晒太阳。
阳台连通着客厅和卧室,他背靠着窗无意向客厅看了一眼,发现薄阎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入定一样。
在他闭门不出,整理物品、名下财产的这几天,薄阎一直和他在一起。多数时候薄阎和平常一眼,或和他说说话,或做自己的事情,但偶尔他就会像这样,闭着眼睛却又不是睡觉,连有人靠近都察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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