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灯再亮起来,几人没声了,空间陷入死寂。
前方二十米处站着一堆真人蜡像,密密麻麻的,足足有几十个,堵在了出去的门口。
这他妈的,蜡像活了?咱们来的时候,还没围成这样一堆呢!胖子惊恐道。
灯又灭了,屋子再次变得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天花板上的灯很快又闪烁起来,灯光虽昏暗,依稀能看清前方的蜡像。
好像朝他们这里,拖行了一段距离。
灯光再一次闪烁,蜡像张牙舞爪地又朝着他们拖行了一段距离。
把手机拿出来,打开手电筒。顾逸冷静地说着。
胖子骂骂咧咧地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他们身后已经是死路了。
手电筒的灯光亮起,等屋中灯光闪烁时,前方的真人蜡像没再朝他们移过来。
不行啊,我手机就剩下两个电了,这点时间压根撑不到咱们穿过这些蜡像啊。胖子脸上全都是汗,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你们的手机呢?
三人异口同声:扔了。
胖子:?
现在没时间也没精力去质问他们为什么把重要的手机扔掉,手机已经显示还有二十秒就要关机了。
顾逸看向他们三个,薄唇轻启:有火吗?
大难临头了还想抽烟吗?这个想法刚出,胖子就给压回去了,对啊,火苗也是一道光啊!
我有!我有!胖子立刻说道。
话音刚落,动作迅速地将兜里的火机逃了出来,递给顾逸。还好他有抽烟的习惯,兜里不放个打火机都难受。
顾逸:脱掉衣服。
黄吉和胖子都开始脱下外套,顾逸把一旁的沾满灰尘的拖把拿了起来,扔在上面。
黄吉把衣服放在上面,简易地打了个结。
在做完这一切时,手机也刚好关机,屋子里唯一一点光亮也消失了,没有能限制真人蜡像行动的东西了。
这种极度的安静,使人感到恐惧,胖子大气都不敢出。
在这无边的黑暗中,只能听到心跳敲打在耳膜上的声音。
瞬间,一道如火舌的火焰像是救赎,也是他们生的希望,照亮了整间屋子。
刚好也照到到达他们面前的真人蜡像,个个面目狰狞,青脸獠牙,双手勾成鹰爪状,如果再晚一秒,很可能就被他们撕成两半了。
火光暖黄又温暖,如朝阳一样映在他们的脸上,好似一道无形的屏障,自动隔绝他们和蜡像的距离。
顾逸拿着火把,每往前走一步,那些蜡像就往后退去,给他们让开一条路。
在他们走到门口的这段路上,没有任何蜡像敢伤害他们。
直到顾逸走到门口时,身后的真人蜡像突然暴走,也不再怕火光,不要命的往前冲。
眼看着最后一个黄吉就要被蜡像抓到,顾逸将火把碰上了那真人蜡像上,那蜡像像个易燃品,倏地就成了一个火人,在原地扭动,这一扭动,一传十,十传全部,屋中所有的蜡像人都成了火人,嘶吼着。
他们站在门口,欣赏着这片火光。
火光将顾逸的脸庞轮廓映显得如玉般凉薄,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看着蜡像人绝望地扭动,最后一具具化为灰烬。
宗祁的兴致莫名又来了,温柔地敛起眉眼,刻意压低声线,你和我很像啊。
男人说话时带着点散漫的慵懒,像是贴近在耳侧,带着那暧昧气息,在人心上挠痒痒。
我也放过一场火,不过我最后成了纵火犯,但你不一样。
顾逸:?
宗祁眉眼弯弯:你成了芳心纵火犯,这把火啊,纵到我心坎上去了。
刚脱离危险的胖子和黄吉就看到宗祁在那撩骚,说的话比大庆油田还油,也终于知道了,顾逸为什么经常无语。
讲真的,如果不是宗祁俊美像个妖孽,换成其他男的,讲这么多骚话,极有可能话说一半就直接被打了。
顾逸就站在门口,看到那些蜡像成为了地板上的灰,没有娃娃的眼珠。
这个世界,关键的物品,肯定不会轻易收到破坏的。
眼睛不在这里。顾逸出声。
短短的一天时间,黄吉和胖子就经历了几次濒临死亡,n次惊吓,到现在腿已经彻底软了,完全站不起来了。
可反观顾逸大佬,站姿笔直,身材高挑,仿佛从头到尾压根就没怕过什么。
真的牛。
在原地缓了很久,黄吉看了眼手表,马上就要到晚上十点了。我们是不是该回房间休息了。
不知不觉,时间过得竟然这么快。
他们在二楼等了等,过了大概十分钟,看到蓝发男和社会男从三楼下来,脸色不太好看。
这次没有多在外面待,因为说不定什么时候,那些鬼娃娃又会出现在走廊上,开始抓人。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大家现在恨不得立刻回到房间,躲过惊悚游戏的夜晚。
众人聊了几句,都回了自己的房间。
宗祁推开门,房间是大亮着的,懒懒地打了个呵欠,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
城堡的房间很高档奢华,全欧式装修风格,床又大又软,还有沙发和电视,但电视无法正常观看。
顾逸见那人还十分自觉地爬上了床,甚至拍了拍自己旁边,邀请着他过去。
快来睡觉啊,你在沙发坐着干什么?宗祁趴在床上,两条修长的腿晃来晃去,任谁看了都觉得像是在勾引。
顾逸还坐在沙发上,没有想去他那边的想法,淡淡道:我在沙发睡。
宗祁疑惑,这怎么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坐起身,语气小心翼翼地说道:沙发哪有床上软啊,你是在生气,怪我没等你就先上床了吗?
顾逸扶额,不知道对方怎么能脑补出这么多的东西,你腿上还没好,尽量还是不要一张床了,影响你恢复。
在今早上醒来的时候,他的腿不小心碰到了宗祁的腿,他看到了对方虽然没有叫痛,但嘴角明显抿了一下。
不会的,快上来嘛。宗祁满脑子想的都是顾逸没有眼力见,这美人和热炕头都有,他对自己的相貌格外有自信,偏偏这个人能视若不见。
顾逸不理他,直接躺在了沙发上,根本不给宗祁商量的余地。
没过两分钟,房间的灯自己熄灭了,夜色黑沉沉的,仿佛无边的浓墨在重重涂抹着。
宗祁哼了一声,倒在床上,像个深闺怨妇,盯着沙发上的男人,神情十分不满意。
在心里又给顾逸记上一笔,不仅嫌弃他、不理他、看不到他惊人的美貌,甚至还拒绝与他同床共枕的机会。
区区一个人类,竟然拒绝自己!
等他哪天现真身,顾逸再过来抱大腿,他说不定就不允许了。
床上男人的身影像是被黑暗吞噬了,黑色身影已经完全与屋中的漆黑融合为一体。男人睁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沙发上的顾逸。
半晌,男人傲娇地转过了身,背对着顾逸,选择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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