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就这么轻松容易的死了?
客厅一片狼藉,四个人从两米高的窟窿走出,简直震撼极了。
顾逸将黄吉放到沙发上,黄吉的状态比刚才好一些,毒素本体死了,毒素在血液中流淌的速度也会缓解很多。
社会男走了过来看,看到黄吉脚上已经开始发紫的伤口,立刻道:在这个世界,只要不是缺胳膊断腿,出去就会立刻恢复。我以前也中过毒,剩半条命了才通关,等我出去,发现身体没事了。
还有一个眼睛,顾逸回头看到花草房那一片废墟,便知道没法找了。
现在顾逸看到黄吉的情况,就知道已经不能用正常方法寻找了,只能选择一些铤而走险的方法。
在这个时候,挂画下的娃娃突然笑出了声,空灵的婴儿一样的笑声飘荡在客厅中,诡异又有几分恐怯。
顾逸走过去,拎起娃娃的辫子,语气淡漠:另一只眼睛在哪,告诉我,我给你安上。
一只有眼睛,一只没有眼睛的娃娃,看起来十分可怖,娃娃就那么阴森森地盯着顾逸。
胖子都能看到那娃娃眼里的怨恨,怨顾逸当时让它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眼珠子从自己的眼眶里掉出来好几十厘米。
娃娃嘴巴未动,怨毒的话从嘴里传来:你淹死在马桶里,我就告诉你的队友。说完,又是一阵笑。
顾逸抓起娃娃往卫生间走去,胖子和社会男不明所以,但也连忙跟上,害怕他真做出什么傻事。
黄吉坐在沙发上,不明白为什么从破了墙见面开始,宗祁一直沉默不语,和之前的骚话不停简直是两个人。
来到卫生间的顾逸,抓着娃娃的脚,让它倒立面向自己,声调微扬:是吗?那看谁先淹死。
娃娃:这个人是个什么品种的疯子!
娃娃动也不能动,只能偶尔蹦出两句话,现在更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要被人按在马桶里了。
胖子嘴巴大大的张着,惊呆在了原地。在这一刻,他觉得,顾逸其实好像也不太像个正常人,至少没有正常人敢这么直接和鬼叫板,笑得比娃娃邪气吓人,还准备拿鬼刷马桶。
可顾逸却敢。
眼前的男人笑容没有半点感情,眼神犀利,漂亮的脸上好似失去了往日的理智,只是在看着娃娃笑。
社会男离男人远了些,才说道:顾逸你是被鬼附身了吗?
顾逸不答,依旧看着手上和自己对视的娃娃,娃娃不说话,他就一点一点把娃娃的腿往下放,头发已经掉到马桶里了,下一个部分就是头。
这时候不说话,是害羞了吗?顾逸冷笑一声。
小姑娘察觉到娃娃的不对劲,立刻从外面赶过来,看到她心爱的娃娃马上就要掉进厕所里,心都提起来了,大声尖叫着:你在干嘛!!!
顾逸装作受到了惊吓,右手一松,娃娃笔直地掉到了马桶里。
啊!小姑娘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她不敢相信,她的缇娜,亲如姐妹的缇娜掉到了臭臭的地方。
马桶里的水刚好淹没了娃娃的脑袋,身上一点没湿。
顾逸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手滑了。
小女孩把娃娃从马桶里拽起来,而她的缇娜,头发已经彻底湿透,眼鼻口不断流着水,好像是吐了。
你想死吗?小女孩的脸陡然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眼神是死僵的白色,瞳仁极小,像个鬼一样。
胖子和社会男脸色一白,连忙退到门口。
不想。顾逸慢条斯理地轻拍着手,似是觉得那个娃娃很脏。
你的娃娃和我说,想来卫生间体验一下,我就带它来了。男人一脸无辜,并没有被眼前变得像鬼的女孩子吓到。
小女孩的头上也开始溢出水,不断地滴下来,惨白的脸仿佛和娃娃融为了一体,诡异极了,好像眼前的小女孩就是刚刚被浸入马桶的娃娃。
我明明说,是让你淹死在这个马桶里。小女孩的声音也变了,变成和娃娃一样尖锐的声音。
顾逸看着小姑娘若有所思。
上个世界给的线索:洋娃娃,悄悄话,谁才是那个它;逃出来,得救赎,见到明焰的光。
明焰的光大概指的是火,只要弄清它的含义
他可不相信只要拼好娃娃就能出去的鬼话。
那我理解错了。顾逸十分坦然,走出了卫生间。
小姑娘也跟着出来,怨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顾逸,恨不得现在就将他杀死,但他偏偏没有触碰它设下的死亡条件。
没过几分钟,娃娃的头自动风干,小姑娘的头发也恢复到之前一样。鬼娃娃和小女孩齐齐地盯着顾逸,一同咧起嘴巴笑,你会死在我的手里,然后下地狱的。
行,下地狱之前,能告诉我你的眼睛在哪吗?缇娜。顾逸一字一句对着小姑娘说道。
社会男小声说道:顾逸管那个小姑娘叫什么?缇娜?那不是娃娃的名字吗?
胖子目光紧盯着对峙的两人,还在想如果发生什么意外,他应该怎么救顾逸,敷衍地说了句:顾逸说什么就一定是什么,听他的就对了。
小姑娘上的笑容消失,没想到对方这么轻易就妥协,用芝麻大的瞳仁和顾逸对视,目光扫过众人,表情狰狞,说道:你们牺牲一个人进到挂画里当成祭品,我就会告诉你另一只眼睛在哪里。
下一秒它看着众人的神情又笑了,来吧,挑选吧,我最喜欢看自相残杀了。
其他几个人互相看着,面上带着纠结,听完小姑娘说的话,都不寒而栗。只有牺牲一个人当祭品,才会获得最后一个娃娃缺失的部分,从这个世界出去。
这句话像是在暗示他们接下来身不由己的命运,被故意捉弄,无路可逃。
胖子看了看身边这些人,都是和他一起经历过重重困难和生死的人,怎么可能要他从里面挑选出来一个人,为了成全自己逃跑,去牺牲那人的生命。
在场的其他人也有这个想法,神情纠结,满是挣扎,都不太愿意接受这样的行为和命运。
为什么偏偏要听从这个世界的鬼怪,为什么不能与这里面的鬼怪作斗争。
一道清冷的声音打破这紧张到窒息的气氛,也就是说另一只眼珠在消失的挂画娃娃身上对吧。
小女孩笑不出来了,僵硬在原地,不明白自己哪句话说漏了。
其他人也惊呆了,不知道顾逸怎么想到的。
宗祁修长的身子陷进沙发里,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好似早有预料。
顾逸笑容没有丝毫温度,直视着小女孩,又问了一句:对吧,缇娜。
小女孩握紧拳头,大张着牙齿,它十分、非常想把这个人活活吃掉,简直是被他气炸了,最后嘶吼着:你们也没办法让它出来。
想要找到它,不多死几个人,可说不过去。在它所主宰的世界,压根就没有能一起出去超过两个人的记录。
话音说完,小女孩怜爱地把自己重新放回挂画下面,等她再转过来身,脸已经开始慢慢变了个样子,头颅上黏附着潮湿的长发,脸色已是惨白,长得和娃娃已经有九分像了,笑容阴怖,直勾勾地回望着他们。
看到这突如其来的变脸,倒抽一口凉气,胖子感觉这小女孩马上就要和它的娃娃变成一个模子了。
黄吉从沙发上站起身,跛着脚走过来,我愿意当那个祭品,反正我也没多少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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