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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又把我撩上热搜了[重生]——明州雪(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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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志华终于把眼神移了过来,微微皱眉,没说话。

裴明轩放下筷子,随意地擦了擦嘴:说吧,什么事。

裴志华这时才拿起筷子:你胃不好,先吃饭吧。

裴明轩没说什么,重新拿起筷子,这次动作和往常差不多了,不过先往贺宇桓碗里夹了一大块松鼠鳜鱼。

谢谢。贺宇桓根本不敢看裴志华的表情,埋头吃鱼。

老一辈对同性恋的接受度很低,裴志华性格又古板,万一看出什么苗头,大概也会痛披他一顿,说不定还会联系业界大佬的老朋友,直接把他封杀了。

贺宇桓脑补得有些慌,裴明轩还一个劲往他碗里夹菜,时不时问一句味道怎么样,甚至还亲手给他擦了两次嘴角,闹得贺宇桓冒了满头冷汗。

明轩哥别给我夹菜了,我吃不下了。贺宇桓在桌下拽拽裴明轩衣角,小声说。

裴明轩终于放下筷子,然而接下来的动作,让贺宇桓差点惊得头盖骨都飞了。

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裴明轩搂住贺宇桓肩膀,宣战似的直视裴志华,要领结婚证的那种。

裴志华却并不意外,只是用十分正经的语气说:华国婚姻法尚不允许同性领结婚证。

那就等到允许的那天。裴明轩和他一样正经。

贺宇桓甚至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只能挂着礼貌的微笑。

你以为我会生气?裴志华说。

裴明轩:你和我妈已经离婚了,我跟了妈,你没资格管我。

裴志华不以为忤,轻轻叹了口气,苦笑一声,眼角的皱纹满是岁月的痕迹:明轩,你是我的儿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和小贺的感情,我也早就看出来了。

你不需要故意做让我反感的事,比如刚才不得体的用餐方式。裴志华嗓音苍老,完全没有演太上皇时的威严,我约你来吃饭,不是来管你的,我是来

他沉默了,时间在包厢中缓缓流淌,许久后,他才接着说下去:对不起,爸爸当年不该为了戏,把你关进衣柜。

说完了?裴明轩淡淡地问。

裴志华点点头,裴明轩毫不犹豫地带着贺宇桓起身,替他披上厚厚的外套,江南市今年的冬天来得有些早,一阵南下的冷空气,就让大家提早穿上了厚重的羽绒服。

贺宇桓拽拽裴明轩的手,想让他别那么急着走,毕竟身后的老人一脸落寞,实在有些可怜。

裴明轩披上外套,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围巾,牵着贺宇桓走向包厢门,手按上门把的瞬间,他回过头,把围巾抛给了裴志华:晚上天冷。

贺宇桓心中一软,松了口气,回头看去,见裴志华眉眼微弯,极浅地笑起来:亦竹她

不知道。裴明轩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话,妈从没把任何人的联系方式拉入过黑名单。

说完打开门,带着贺宇桓头也不回地走了。

用餐的饭店离下榻的酒店不远,步行不到十分钟路程,这一带不是闹市区,行人也不多,两人迎着寒凉的夜风,并肩而行。

裴明轩缩了缩脖子,看向贺宇桓:冷。

贺宇桓笑着解下围巾一头,缠上裴明轩颈项:你对你爸也要演?

他那么爱演戏,应该觉得高兴。裴明轩侧脸靠在贺宇桓额角,声音忽然变得很低,像在喃喃自语,贺宇桓却听得清晰,我确实不恨他,但我怪他,并不是怪他把我关进衣柜。人人都会犯错,这本来并不是无可挽回的错误,但他却在我母亲提出离婚时,没有任何异议,抱着自责与愧疚,再也没和我们联系过。

如果当年他认错,挽留,家不至于散,我的病也不至于迟迟没能治愈。

贺宇桓彻底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想来除了把裴明轩关衣柜这件事,裴志华对家人还是很体贴的,事情发生后,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无法原谅自己,于是没有选择挽留,虽然内心不能接受,仍是顺了裴明轩母亲的意愿,选择离婚,而本就尚未从衣柜事件走出来的裴明轩,因为父母离婚,下意识认为是自己的原因,这也造成他的心理病症更加严重。

现在一切都好了。贺宇桓侧过头,蹭蹭他的脸。

裴明轩:当然好,该让我妈好好收拾他了。

拍摄完的戏份一项项被划掉,待拍戏份越来越少,原本以为能如期完成拍摄,想不到降温引起的连日大风,把片场吹得七零八落,倒置频频NG,严重拖慢了进度。

人工造雨车降下瓢泼大雨,被寒风吹得几乎斜飞,原本是十分震撼的视觉效果,奈何布景的两面旗被吹倒,导演只能喊卡。

这已经是第七次NG了,全是因为大风影响道具,贺宇桓穿着厚重的袍子,在洒水喷头下站了一个多小时,衣服被浸透,沉甸甸的,像背了一身铁块,迎面寒风吹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小罗和小刘捧着毛巾跑上来,替他擦拭满身满脸的冰水,裴明轩看了一个多小时,眉头越皱越紧,直想杀到天上去,把起风的家伙收拾一顿。

道具!所有旗子再加固一遍!这次争取一遍过!导演喊道。

道具很快加固完毕,贺宇桓挺了挺背,再次回到片场中丨央。

大雨倾盆而下,李瓒站在宫门前,眺望远方,冰冷的雨水打得脸颊生疼,他却仿佛感觉不到。西北送来急报,战事大捷,而澹台岳却身负重伤,生命垂危,和这些相比,雨又算得了什么呢?

卡!这一遍终于过了。

大冬天被雨淋透的感觉很不好受,贺宇桓腿有些发软,被小罗和小刘轮番摆弄着擦拭,他艰难地脱下粘成一团的戏服最外层,厚实的羽绒服立刻披了上来。

裴明轩替他拢着衣襟:上车去换。

这是今天的最后一场戏了。上了保姆车,空调的热气扑面而来,贺宇桓被冻僵的四肢终于恢复了知觉。

他背了大半天沉甸甸的湿衣服,肩膀都快抬不起来了,手放在古装的系结上,折腾了半天都没能解开。

我来。裴明轩利落地替他脱下层层戏服,又一层层把毛衣羽绒服往上套,先回酒店洗澡。

回到酒店,泡了个热水澡,贺宇桓才终于缓过神来,又喝了碗裴明轩特意让酒店现煮的姜汤,抱着被子睡了。

他做了一场梦。

梦里,冬雨瓢泼地打在脸上,冷得令人止不住战栗,裴明轩在不远处抱着他厚厚的羽绒服和围巾,微笑着等他过去。终于拍完了戏,贺宇桓朝裴明轩走去,却发现两人的距离始终无法缩短。他奔跑起来,不过几十米的路恍如没有尽头,越跑越快,距离却越来越远,身体也如坠冰窟,冷到麻木。

他知道这只是一场梦,却被魇住,难以苏醒。

挣扎了近乎一辈子之久,他终于撑开眼皮,眼前是熟悉的酒店天花板,在黑暗中有些模糊。

明明空调开得很大,身子却冷得瑟瑟发抖,摸了摸额头,贺宇桓断定,他发烧了。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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