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林笙没想到救下他的人会是那个狗崽子,他正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就被对方捂住嘴巴扛在了肩上。
唔,唔,林笙原本心里的那股子感激之情,瞬间因为这人的无理举动给搞得消失殆尽。
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男人,近两次的碰面都是以被这人捂住嘴巴强行掳走而告终,虽然这人刚刚才救过他,可是对方这种不顾他的意愿就擅自做主的事情,真的让林笙很厌恶。
被人扛在肩头的姿势并不好受,林笙的胃部正好抵在对方的肩膀上,行走中的颠簸直让他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也许是脑瓜子有点儿充血的感觉,明明很不好受的情况下他竟第一时间想起了这人捂住他嘴巴的手心,好像正是那只抓过毒蛇的右手,他当即就在对方的肩头干呕了起来。
不知情况的覃铉,误以为对方这是肚里揣起了崽子,当即把对方从肩头放了下来,改为横抱的姿势。
不知不觉地已经进了碉堡,眼下正是上楼的途中,林笙脸色惨白惨白的看着对方,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虽然他长得很美,总是会有意无意的吸引自己的目光,可是这种给人带绿帽子的事情,他覃铉是做不出来的。
林笙胃里难受得很,没心情搭理他,只甩了一个白眼给对方。
二楼的回廊挺长,覃铉抱着他在回廊尽头的楼阁下坐了下来,林笙第一时间就从对方的怀里跳了出来,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他有点儿看不清这人的动机。
我不带你上楼,估计你这会儿出去便能遇上刚才那两个野鸳鸯。
林笙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起这事儿,脸色一时间有些难以言喻,就问他: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去山里做什么。
覃铉倒了一杯水,还往里面挖了两勺子白糖进去,这才把糖水递到林笙的面前,他说:下了几个套子,抓点儿野鸡野兔拿去换点儿粮食。
林笙以前从不吃白糖,总觉得这东西太过廉价,可眼下这一碗白糖水竟看得他眼里直冒精光。
你这白糖那里来的,还有糖票?林笙一边喝糖水,一边朝着对方说:我有皮鞋票,你要?我们两人换换,怎么样?白糖有稳心,润肺等功效,一碗糖水下肚,林笙立马觉得自己活过来了,胃里也不难受了。
覃铉脚上穿的是布鞋,这种鞋子干活最方便,他被分到的活计是村子里最苦最累的,挑石头开山,抡锤打钎,每天下来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只有布鞋稍稍能吸纳一些汗液。
皮鞋这种东西,他根本就用不上。
可是迎着对方那双妩媚的桃花眼,只觉得他说出口的话音都是娇滴滴的,仿佛在朝着他撒娇一般,直听得他骨蚀魂销。
有,你想要多少都可以。无意识的话脱口就出了,话音一落地才记起这票如今并不好得。
真的?你太好了,你可真是个好人。林笙心里高兴极了,刚才生出的那些气性,顿时散得一干二净。
覃铉心里一颤,看着他那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牵扯了一下唇角。
第5章
林笙喝了两碗糖水,一晚上所经历的种种惊吓全部都被他给抛却到脑后去了,肚子不饿了他便起身准备往回走,可是看着那黑沉沉的夜色,心里莫名的有些胆怯,大概是害怕被他惊动的野鸳鸯还蹲守在外面逮人。
他犹犹豫豫的神色被覃铉看在眼里,就说:天色比刚才黑了不少,你身子不太方便,我送你回去吧。
林笙粗心大意的,只听到那句送你回去,顿时就抿着他那红润润的小嘴笑了起来,明明心里暗松了一口气,偏生还要假模式样的来上一句:会不会太麻烦你了啊。
这话听在覃铉耳里,又是娇声娇气的,他的喉头无意识的滚动了几下,不麻烦。他说。
林笙觉得他的声音都有许些沙哑了,就问他:你要不要也喝一碗糖水啊!喝碗水的功夫,不耽误他回去。
不用,走吧。覃铉觉得自己在不把人送走,只怕是要胡思乱想了。
林笙走在前面,覃铉远远的跟着,回去的路程可比来时走得顺畅多了,林笙对这个狗崽子的印象好了那么一丢丢,毕竟这人从毒蛇嘴里救下过他。
快要靠近家门的时候,林笙朝着定在原地的覃铉走了过去,他走一步对方就退一步,害得林笙小跑了一下,这才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他说:你干什么呀,我很可怕?
小脸红扑扑的,眼下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覃铉看得背脊都挺直了,你别动,有话说话。覃铉朝着对方的肚子瞄了一眼,新妇都是这么粗心大意的?
他一副神经兮兮的模样,林笙顿时垮起了一张脸,这是嫌弃他身上气味儿重?
郑素芳持家有道,家里人三天才能洗一次澡,林笙这几天都是打水进屋里简单的檫试了一下,他不是没想过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去河沟里清洗一下身子,可是他水性不算好,不敢贸然行事。
要是能有个大大的浴桶就好了,即便是不让烧热水,他去河沟里打上几桶水洗洗也是好的。
约莫着是心里作用,林笙就算没有抬起手臂轻嗅一下,也闻到了一股子不太好闻的气味儿,他没有再次靠近对方,两人相隔了得有好几米的距离,他说:今晚的一切,谢谢你。
随后他不等对方回应就转身走了,林笙心里想的念的全是赶忙回去打点儿水擦拭一下身子。
他这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落在覃铉的眼里,心情莫名的有些不舒爽,那双黑漆漆的眼眸定央央地盯着林笙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
林笙动作迅速的打了一盆水,仔仔细细的用巾帕把身上檫试了一遍,正当他准备穿睡衣的时候,房门毫无征兆的被人给推开了,动静不大不小,可是在这暗夜里却是让人一惊。
借着屋外的月色,林笙看到了对方的面容,眼下容不得他去穿衣服,只好随意的拿了一件衣服挡在自己的胸前,这才朝着对方说:你怎么进来了。他没想到对方这个时候会进他的屋子,早知道他肯定会把房门关得死死的。
这间屋子里并没有多余的窗户,虽然不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可也暗黑一片,就是在这种暗黑的夜色里,覃旻竟然发现对方的身体像是散发着一圈一圈的白光似的。
原来白得发亮的那种肌肤,真的存在。
他的喉头莫名的有些发紧,心脏第一次生出一种让他有些陌生的悸动来。
之前这人被送到家门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沾染上了别的男人的气息,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几乎是没眼看的状态,就连十个脚趾头上都布满了大小不一的各种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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