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喜进来,见公子没事,终于放心。跪在地上: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知道擅闯大殿的后果吗?萧祈淡淡问。
死罪。从被公子救下那天起,来喜就做好随时为公子而死的准备,这事全是奴才一人所为,求皇上不要责怪苏贵妃。
既如此,领死去吧。
苏言风哪还躺的住,翻身下床,跪在来喜身旁:是臣管教不严。所有罪责,臣一人承担。
来喜感动的眼泪汪汪:公子,你
闭嘴。苏言风怕来喜多说多错,出言打断,没你说话的份。
萧祈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心甘情愿跪自己,心情突然就不美妙了。
死罪也愿意承担?
苏言风毫不犹豫:愿意。
他有假死丹,大不了服下一死了之。但来喜没有,必须保下他。
他只是个奴才。
臣与来喜一同长大,早已超越主仆之谊。苏言风言辞恳切,何况来喜是为了臣才擅闯大殿,于情于理,臣不能弃他。
萧祈眼里闪过一丝羡慕,下去吧。罚俸三月,若有下回,绝不轻饶。
来喜连忙谢恩退出去。
苏言风长舒口气,回到床榻上,刚要说几句好听的,只听萧祈又道:别急着高兴,你的账还没算呢。
苏言风:?
他有什么账?
他这么乖。
第15章夜谈
善妒成性,不知礼法,目无尊长。萧祈抚摸着苏言风的脸颊,唇角挂着一抹浅笑,朕竟不知,爱妃有如此一面。
男人的手掌宽大温暖,苏言风半是撒娇半是依赖地蹭了蹭:皇上的信香真好闻。
怕他身上疼,萧祈一直清浅地释放着信香。听到如此孟浪的话,猛地缩回手,耳垂爬上一丝桃粉色:坐好!别乱动!
苏言风委屈:明明是皇上先摸臣的。
回答朕的问题。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太后不喜欢臣,臣做什么都是错的。
萧祈哦?了声,嘴角噙着一抹笑,饶有兴趣地问:爱妃的意思是,太后编排你?
也不全是。苏言风大言不惭,太后让臣劝皇上雨露均沾,臣说自己是人间绝色,后宫最美,皇上只喜欢臣。太后便觉得臣善妒。
对方的厚脸皮让萧祈错愕,半天后,忍笑道:苏言风,你哪来的底气说这话?
望见萧祈眼眸里的笑,苏言风知道他此刻心情很好,也跟着开心起来。说话愈发大胆:难道皇上不觉得吗?
原来这人笑起来这般好看。
像冰雪上开出的花,难得一见,见之不忘。
萧祈望着苏言风,眉目如画,瞳凝秋水,一丝一毫都是精致。
说的没错。萧祈赞同附和,继而话锋一转,可朕何时说过只喜欢你了?
皇上没说,是用做的。苏言风戏瘾上身,顺嘴胡诌,把臣欺负的下不来床。一夜好几次,臣哭着求饶皇上才停下。其他宫的嫔妃看都不看一眼,被臣迷得死死的。
外面传言跟这差不多,甚至更夸张,某个角度,苏言风倒也没说错。
淫词浪语听得萧祈一愣一愣的,整个人宛若雷击。谁能想到,如此芝兰玉树的人,出口竟是些虎狼之词。
苏言风,你萧祈吭哧半天,吭哧出一句,你知不知羞?!
食色性也。苏言风瞄着萧祈泛红的耳垂,心情甚好,此乃人之常情。皇上不必害羞。
哦,忘了,你没有人之常情。
谁害羞了!萧祈一下站起来,颇有气急败坏的味道,睡你的觉!
说完走到桌案前,拿起书卷挡住脸,不再理会苏言风。
跪了许久,身体疲累,苏言风也确实困了。躺在暖和的被窝里,不多久便睡着了。
说来好笑,他睡得最沉的时候,竟是在萧祈身边。因为知道他有很多办法杀自己,压根不需要使什么阴谋诡计。自然也无需防备暗害。
苏言风是被疼醒的。
在冰天雪地里跪了三个时辰,身体各方面反应都迟钝。白日太医检查时没觉得,这会缓过来,膝盖疼的厉害。
周遭一片黑暗,他被萧祈抱在怀里,耳畔是有节律的呼吸声。鼻间充斥着檀香的味道。
是很温暖、很安心的怀抱。
素来不愿麻烦人的苏言风咬了咬唇,猫儿般轻轻喊了句:皇上。
片刻后,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怎么了?
臣膝盖疼。
萧祈松开他,点着蜡烛:脱了袭裤,朕看看。
苏言风坐起来,乖乖脱掉袭裤。撩起衬袍下摆,露出一双雪藕般的大腿,肌肤细腻柔滑,颀长匀称。两个膝盖上有大片淤青,看着十分骇人。
萧祈皱了皱眉:娇气。
说完,转身走到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一个瓷瓶。坐到苏言风对面,准备给他抹药。视线一低,看到了诱人的画面。
苏言风屈膝坐着,衬袍被撑开,下摆又被他撂到一旁,某个部分若隐若现。
捏着瓷瓶的手一紧,命令道:腿伸直。
全然不知的苏言风将腿伸直,并拢着,小腿搭在萧祈腿上:谢谢皇上。
萧祈没说话,拔出塞子,从里面挖出些药膏,用掌温化开,手覆在膝盖上,缓缓揉着。
闻到熟悉的味道,苏言风一愣。
这是师父制的化瘀膏。师父制的药,方子从不外传,只教给了他。如果金疮药是巧合,那这次总不能还是巧合。可师父说过,只收了自己一个徒弟。
这些药又是怎么回事?
有话就说。
苏言风犹豫片刻:臣不敢。
萧祈抬眼看他:恕你无罪,说吧。
臣今日去太后寝宫时,路上碰到了吏部尚书。
不管萧祈知不知道,苏言风都想告诉他。自古后宫不得干政,这人竟公然出入太后寝宫,又是太后母家人,不得不防。
对这件事萧祈没什么意外,反倒是问:你怎知他是吏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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