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成业叫来士兵,将细作拖出账外。
萧祈站起身,命令道:细作身份之事,不许对外声张。
皇上,臣以为
应该审审苏贵妃。
以当时的情况,他要杀朕不费吹灰之力,何必费力救朕。萧祈不耐烦打断,何况他现在是朕的宠妃,同苏国毫无干系。
韩成业依旧不放心:可又怎知这不是他的计谋,为了彻底得到皇上信任。
他是朕的枕边人,朕比你了解他。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大帐。
听到脚步声,苏言风掀开眼皮,语调懒懒的:皇上回来了。
萧祈嗯了声,脱掉外袍走到床边,躺上去:不是让你好好睡觉。
苏言风动作熟练地拱到萧祈怀里:被窝冷,睡不着。细作身份可清楚了?
看不惯朕统治的无名小卒,不必放在心上。萧祈回抱住他,快睡吧,明日回宫。
苏言风不疑有他,打了个呵欠,沉沉睡去。
听着耳畔清浅的呼吸声,萧祈淡淡一笑。这般对自己不设防的人,怎会有害自己的心思。
然而不知怎的,军中细作之事还是传到了群臣耳中,甚至细作身份也一清二楚。
瓜田李下,苏言风不可能不受波及。何况群臣对他的不满已非一日,光是他善妒成性,霸着皇上不放这点就足够引起一片弹劾。现如今又与细作之事牵连上。如此好机会,不可放过。
一整个早朝,大臣们轮番觐见。
大部分人都坚持将苏言风下狱审问,更有甚者则一口咬定他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萧祈越听火越大,忍着脾气道:没证据妄下结论,污蔑宠妃的罪你们谁担得起?
群臣一听,皇上这是要袒护苏言风了。皇上生性多疑,很少这般相信人,看来真是被苏言风迷住了。自古以来,贪恋美色的帝王哪有一个好下场,苏言风非除不可。
韩成业!你将朕的话视作耳边风吗?!下了早朝,萧祈在正德殿召见韩成业,大发雷霆。
不是臣。韩成业慌忙辩解,臣对天发誓没透露半字!
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早晚会知道的。
萧祈缓了口气:下去吧。加强参军人员的审查,类似事再发生第二次,朕绝不轻饶。
韩成业离开正德殿。
萧祈开始看奏表,处理政务。一个时辰后,邵宸走进来:你越是护着他,群臣对他越是不满。
帝王之宠,过犹不及。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朕是皇上,若连想保护之人都保护不了,未免太窝囊了些。萧祈很少这般意气用事。
或者说,他很少这般在乎一个人。不想让对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邵宸没同他争辩:血月过后,都城突然起了妖妃祸国的流言。流言一传十,十传百,用不了多久就能播散开。
萧祈抬眼看向邵宸,只听对方继续道:这个妖妃,指的就是苏言风。流言不会无端出现,皇上看重之人,亦是别人的眼中钉。
利用百姓,以民意而攻之,哪怕是萧祈也丝毫没有办法。他总不可能杀了全都城的老百姓。
萧祈脸色铁青,猛地攥紧手中的朱笔,咔嚓一声,朱笔被硬生生掰断。
言尽于此,邵宸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果不其然,萧祈在第二日的奏表中看到了妖妃的字眼,一字一句直指苏言风。
民间有血月见,妖邪现。的说法。只是,到底是谁在利用这一点。
一连数日,苏言风始终见不到萧祈。晚上回来时他已经睡了,次日上朝离开他还没醒,完美错开。
苏言风觉得他是故意的,委屈又气愤地自言自语:怀疑我就直说呗,搞这些幼稚的把戏做什么。
子时,朝露殿外依旧一片寂静。
苏言风躺在床上睡不着,旁边空落落的,总是不习惯。翻来覆去了一会,苏言风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怒气腾腾朝殿外走去。
拽开殿门,由于没收住力,整个人撞在萧祈身上。
祈福七日,又在军营耽搁四日,奏表堆满桌案。萧祈每天都忙到很晚,回到朝露殿,苏言风早睡了。次日天没亮就要上朝,也不忍心叫醒他。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一连几日皆是如此。
好在今日就能将奏表看完,不过也已经是子时了。算算时间,对方应该睡下了。
萧祈坐在龙辇上,想着他的模样,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他想好了,不管大臣怎么说、流言怎么传,只要自己不松口,没人敢怎么样。
龙辇进入朝露殿,萧祈下来,走到门口刚要开门,殿门从里面打开。
两人俱是一愣。
没等萧祈开口,只听苏言风像爆豆子一样:皇上是不是怀疑我?
一急眼,连称呼都顾不得了。
皇上要是怀疑我,大可将我下狱审问。没必要躲着不见我。太幼稚!但是没做的事我是不会认的。
他承认是自己敏感了。但是没办法,他就是忍不住多想。谁让萧祈不见他来着。
我回听风阁住。这里是皇上的寝殿,要走也是我走。
萧祈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眼瞅着对方脚下生风似的朝外头走去,连忙将人拽回来,抱在怀里。
朕若是不相信你,你现在还能毫发无损的在这儿冤枉朕?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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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妖妃
男人的胸膛宽阔而温暖,被这么紧紧抱着,苏言风更委屈了,抽了抽鼻子,赌气不说话。
好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不理没事,一哄他,反倒哭了起来。
夜里冷,外头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萧祈将苏言风横抱起来,进了殿内,小心放在床榻上。自己跟着坐在床边。
苏言风挪了挪屁股,故意离萧祈远些,噘着嘴,整个人气鼓鼓的。一副我还在生气,你我远点的架势。
朕哪里冤枉你了?对他,萧祈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苏言风一双美目凝着萧祈:军中的细作是苏国人,臣也是苏国人,皇上难道没有丁点怀疑?
有过一瞬,之后便没了。萧祈实话实说,你是不屑做这种事的,朕知道。
若是他真想争一争这天下,苏国太子之位早被他收入囊中,又何必来和亲。
听到这话,苏言风气消了大半:既然如此,皇上这几日为何躲着不见臣?
萧祈这下气笑了:你怎么不说是自己睡的太早醒的太晚呢?朕要批奏表、处理政务,以往忙起来整夜不睡都是有的。难不成这也能怪在朕的头上?
苏言风头一次话短。
见他这样子,萧祈问:气消了?
劈头盖脸这一通,若不是嘴皮子好的,还真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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