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算与尝试多次后的结论是,尽可能鼓出肚皮,在松爪松嘴导致笼门下落的同时,稍微阻碍落下的速度,然后一鼓作气挤出门去。
这次要是再不成功,白一一觉得怕是没力气再来一次了。
做好不成功便成仁的准备后,憋气鼓起了肚皮,嘴与爪开始试探着放松,成功就在眼前
咔哒
清晰的一声传来,白一一被小吓了一跳,又有点懵,难道自己劲儿太大,把笼子哪里绞断了?
片刻后反应过来,自嘲变鸟也变蠢了,分明是铁艺笼子来着,怎么可能被绞断?
然后呆呆的看着面前突然多出的一个人,咋一眼看去,是个胡子拉碴满脸疲惫也遮不住帅气的男人,心里后知后觉:哦,是开门声,那个消失三天的现饲主回来了
阎拓盯着四肢大张,死死扒在笼门上的那只金丝雀,拼命鼓出的小白肚皮,嘴里还叼着半开的笼门,瞬间get到了眼前的状况。
这是抓到了一只在逃的小笨鸟啊。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对视的一刻,分明从小鸟眼中看到了震惊至沮丧,再到气愤的情绪演变全过程。
场面很有趣,西瓜头的白团子张牙舞爪挂在笼门上,被抓后惊恐愤忿的小神情,呆蠢又可怜。
呵
阎拓忍不住低笑一声,好吧,它显然并不笨,居然会自己开机关门,而且马上就要成功的样子。
连轴转了几日的大案告结后轻松的心态更愉悦了几分,阎拓难得起了点逗弄的心思。
伸出食指,在挺出来的小白肚皮上轻轻揉了揉,嗯,软软暖暖的,手感很不错。
被一指头戳中要害部位,鸟身人心的白一一浑身一颤,奇异的触感带起一丝电流直窜头皮,下意识的,就想要躲避。
却又立刻的反应过来,现在自己不过是只鸟而已,又不是原来的身体,触碰什么的有何可怕?
于是肚皮才收了收,又马上挺了出去,跟那指头开始较劲。
白一一明显是犟劲儿上了头,帅哥归帅哥,短暂惊艳后一肚子气却没能消散。
这人一消失就是好几天,完全忘了家里还有个需要照顾的生命,消失就消失吧,自己努努力,马上就可以逃出笼门飞奔自由了,偏在这最后关头被根指头断送。
人既然回来了,照说也不用为了口吃的拼死逃狱了,可这股气怎么都消不下去,白一一硬挺着不肯松嘴松爪,肚皮也使劲儿顶着,想要就此挤出笼门去。
于是那根手指划大了圈圈,连挠带戳,温柔但坚决的开始用力。
僵持了好一会儿,白一一终于扛不住了。
就算只是鸟身,可也架不住人到处画圈圈的逗弄,又痒又羞耻,双爪也因用力过度而发麻,嘤的一声,放弃了抵抗。
咕噜着滚下了笼底,双翅合抱着瑟瑟发抖,小眼睛盯着笼外人嗖嗖的发散死光,顶上的西瓜头也支棱起几根杂毛来,气的。
阎拓瞄着炸毛的小可怜闷笑了下,接着便扫视到了空空的食盒水盒,心中立刻升起几分愧疚来,这怕是饿急了才会想要逃跑的吧。
哎,早就知道自己不适合养一切活的生物,偏宏清那家伙还非得送来这么一只矜贵娇弱的玩意儿,一个忙的忘记,就差点断送了这条小命。
阎拓打算找机会把这只宠物再送回去,可眼下,要马上添好食水才行。
新鲜五谷与骨粉混合的鸟食盛满一大盒,再灌上一瓶矿泉水,看着那只小可怜饿疯了埋头苦吃的样子,阎拓心中一软,决定再给这只临时爱宠加点大餐补补。
白一一啄着小米粒快速的吞咽,肚中饥饿火烧火燎的,他已顾不得吐槽这硬邦邦干巴巴的味道了,也混没注意他的饲主大人拿上个小铲子,去了又来的从门口再次走了过来。
笼门打开了,一团褐色的泥巴放在了食盒里,就在白一一的眼巴前。
白一一嘴上忙着,转头漫不经心的瞄上一眼,什什么鬼,这泥巴会动?
再看得仔细些
啾啾啾
炸毛,尖叫,躲远后,再次合抱双翅瑟瑟发抖,这次是吓的。
哪里是什么泥巴,分明是蚯蚓,两三根纠结的缠在一起,躺在他的鸟食堆上蠕动。
白一一并不怕蚯蚓,小时候和姥爷一起去钓鱼,也曾霍霍过不少,但照着他此时的身量比例,用小鸟眼来看,就十分惊悚了,那明明是两根比他身子还长的大蛇。
笼外那个男人说道:新鲜活活的,比干巴的鸟食好吃多了吧?之前忙着把你给忘了,这顿大餐当赔礼了。
片刻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传来一句:啊,太大了吃不了吧,不好意思,没经验,你乖乖等着,我帮你剪断。
并不需要好么?我谢谢你八辈祖宗!
白一一心中咒骂着死命躲得更远些,眼神死盯着笼外的人,惊恐中带着恳求。
可没有用,咔嚓几声后,两根长长的蚯蚓,变成了十来段,像炸焦了又成了精的粗大油条般四处乱扭,有两三条甚至蹦出了食盒,就要向他的方向游动而来。
吓晕之前,白一一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吃油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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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制服
白一一再次醒来时,率先感知的,是空气中熟悉的香味。应该是某师傅最经典的那款红烧牛肉味的泡面香味。
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鸟巢里,这个椰子壳做的鸟巢之前光秃秃的,现在身下却垫了不少棉线与绒布,舒适了许多,想来是那个饲主将自己放回窝里时添置的。
钻出窝门,站在木棍上定神向外看去,夏日清晨的阳光中,靠窗的餐桌边上,那个人穿着背心短裤,正呼呼的吃着泡面。
食盒里的蚯蚓已不见踪影,白一一心情回暖,挥舞了几下翅膀,轻巧降落,喝了几口清水润润喉咙,又嚼了几颗燕麦粒,这才悠哉的仔细观察起自己的饲主来。
昨天初见时场面过于尴尬,后半段又过于惊吓,到了此时,白一一方才把笼外的那个人看的清楚了。
约莫30左右的年纪,手长腿长的身量极高,宽肩窄腰,一身健康的小麦肤色,干净利落的寸头,只右眉尾处的一道白色疤痕,令气质有些凶悍冷硬。
因着画手的职业习惯,白一一左右游移着目光将各处细节反复打量,绝佳的身材比例、肩背肌肉的线条、修长的手指、行走坐立时的姿态,只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使然,他迟迟不肯正视那人的脸。
直到那人放下手中的泡面碗,两大步走到了笼前,弯下腰,目光与自己平视后,白一一才不得不面对现实,盯着笼前放大的那张脸看了好一会儿,脑子里就留下一个字。
太特么帅了。
是穿着老头背心大裤衩也遮挡不住的神颜。
白一一有些架不住对方灼灼的目光,微低下头,让锅盖发型遮掩住眼中惊艳的神色。
那人也许只是好奇了下他的状态,见他好吃好喝后也没再和他说些什么,径直去了洗手间,片刻后,水声淅沥沥的响起,是晨起冲凉的节奏。
几分钟后,白一一的小鸟眼接受了暴击,高大的男人果着上身,围着条浴巾走了出来,未擦尽的水珠从结实的胸膛上滚动而下,一时涩气逼人。
眼瞅着人走到衣柜前,拎出了一身衣物放在床边,就势要扯掉浴巾了,白一一感觉自己腿一软,心咚咚的猛跳起来,不自觉就张开翅膀挡在了眼前,来了个娇羞式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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