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没有退却。
高高举起的王剑没有落在任何一个戈兰子民身上,眼中的亮影似乎浮现出脆弱,但很快被铜墙铁壁般的坚韧意志所取代,
她的声音盖过了晦暗,
我坚信戈兰的子民不会再继续错误的叛乱,我将驳斥一切莫须有的罪名,
达拉姆大主教妄图以性别以洪水以无嗣来指控我,我绝不认罪,井决意指控他,一个真正真正背叛信仰之人,
宗教引人向善,而他以信徒的良知蒙蔽上帝,纵容自身的恶则与淫威,他堕落罪恶,他虚伪的信仰才是真正触怒神罚的祸源,
没人能否认,此刻一个女人的躯体下,有着不逊于任何一个男性君主的胸怀与意愿。
她走入了人群中,她的身侧不断有人倒下,鲜血溅落在她脸上,缓缓滑落。
始终面不改色,她走上了教堂前的台阶。
圣骑士团骑士手中的长矛直指她的咽喉。
维希娅轻蔑的笑了,你们是戈兰的战士,我曾将你们视为荣耀,
在众人惊骇的注视中,维希娅没有停下,她的咽喉抵着利刃继续往前。
哐当~是长矛坠地的声音。
王廷骑士们再次迅速的围拢过去,他们跟随着维希娅的步伐,涌上石阶。
她迈上了最后一个阶梯,停在了紧闭的门前,转身。
手腕翻转,王剑随着她的动作,停在达拉姆大主教的脖颈上。
你要干什么?你妄图以刀剑封住我们的嘴吗?神的信徒遍布每一个国家,戈兰将无法承受圣廷的怒火,
达拉姆脸色大变,尖锐的嗓音中是颤栗的恐惧。
这个女人,她怎么敢!
维希娅淡淡一笑,她朝着远道而来的五位主教微微颔首,释放出善意。
所有人看着她的举动,陛下是疯了吗?她到底想干什么。
除了艾格斯,英挺的眉骨下依旧锋利的眸光,他悄无声息的朝着人群最外侧的骑士们释放出信号。
反击,开始了。
你们被达拉姆引诱蒙蔽,他试图将你们拉入深渊,他背叛圣殿,沉溺享乐,一个真正的叛徒因厚颜无耻与巧言善辩得以繁荣至今,我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命起誓,将真相揭露于人前,
陛下,所有的指控都需要被佐证,
五位审判主教依旧神情淡然,他们有恃无恐,他们与达拉姆不同。
他们代表着圣廷,一旦维希娅举剑指向他们,毫无疑问,那意味着戈兰在向其他诸国宣战。
维希娅脸上的笑意骤然扩大,佐证,呵,被随意一张嘴指控,就被拉上十字架上烧死的女人还少吗?
游刃有余的切换着虚伪的神情,维希娅缓缓道,我会证明,
声音低沉,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只见一队王廷骑士分开了人群,他们的身前有二十余位笼罩在小小罩袍里的身影。
艾格斯拎出一个,将人推倒了达拉姆身前。
不详的预感笼上心头,达拉姆先一步开口斥责,这又是你准备好的用以诡辩的把戏!
笑而不语,维希娅掀开了男孩身上的罩袍。
达拉姆不可置信的后退了一步,颤抖的手指着男孩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
不是早被扔去乱坟,我说的对吗,达拉姆大主教,
维希娅将达拉姆说不出的话补充完整,看着他红润的脸迅速变的灰白。
五位审判主教不明所以,他们看着慌乱无态的达拉姆,露出了明显的不虞。
达拉姆,注意你的仪态。
喉拢似被钳制住了,达拉姆大口呼着气,企图在维希娅说出真相前争辩,嘴里发出空洞的声响,他搜刮一切虔诚的教义,他无力的发现,龌龊的事实无可辩驳。
信徒们看着达拉姆大主教的丑态,不明所以。
熙攘的议论声传入众人耳中,舆论在有意的引导下开始逆转。
在五位审判主教与所有人的好奇心被耗尽的前一刻,艾格斯说出了一切,
你们所尊崇的达拉姆大主教,是道德沦丧的恶魔,他无数次在忏悔室中多次抚摸幼童的身体,井且他告诉所有孩子,这是忏悔的一部分,他抚摸男童们的生。殖。器,他夺走女童们的贞洁,
孩子们的父母皆是最虔诚的教会信徒,他以谎言欺骗你们,事实的真相是不甘愿忍受他猥。亵的孩子,都在被他玩弄的奄奄一息后,扔去乱坟,
作者有话要说:很悲哀的一点是,最后的故事取材于当代的真实事例,身患hiv的神父猥亵了三十多个孩子。
希望所有的孩子都能在他们的童年得到善待。
第六十三章
如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人群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开始剧烈的沸腾。
这条让人难以接受的丑闻如同扇在教廷脸上的响亮耳光,他们更偏向这是女王使用的卑劣的手段。
有人怒吼,异端,你在说谎,
汹涌的唾骂更甚,事实就摆在眼前,可还是有人不愿相信。
达拉姆想要反驳,在动了动干涩的唇,在维希娅有如炬火的审视目光下,歇斯底里的反驳,
用心险恶的污蔑,一切,一切都是诡诈之人的计谋,你将下地狱,你绝活不过半世,
浑浊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达拉姆仓皇的丑态更像是坐实了真相。
审判主教们面面相觑,脸上首次流露出难看的神色。
他们试图挣扎,试图将这场审判与达拉姆剥离开来。
审判的目的是要击溃戈兰的民心,而不是被维希娅反将一军,让本就备受质疑的教会威信更加摇摇欲坠。
审判主教们斩钉截铁道,
王廷的一面之词,又怎么让我们信服,
哪怕达拉姆真的做了这罪恶的一切,那也该由教会来处置,而不是你,一个亵渎了神的异端,
这场审判里,所流的血,皆因你玷污了王座,
女王的眼神顿时变的冰冷,她的脸上不再有笑意,她指着那二十个孩子,声音平稳有力,
我是戈兰的王,我的子民遭遇了不幸的**,你们难道要告诉我,因为一个荒淫者的控诉,要剥夺我保护他们的权力吗?
质问如刺刃,如冰锥,割裂了每一个人的心脏,拷问着他们的良知。
这时,有几道小小的身影动了,他们走到人群前,将所有不堪的记忆复述了出来。
有人凭借声音认出了自己孩子,他是教区里公认的最虔诚的信徒,他穿着最褴褛的教士服,面黄肌肉,身躯孱弱,他遵循主的旨意将所有的收入全部贡献给教会,日复一日的苦修。
德高望重的大主教告诉他,神会将他的忠诚看在眼里,他的孩子已经去往最好的修道院。
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他嘶吼道,用尽力气冲上前,脱去遮掩的罩袍,看清底下的面容。
不,不,他跌倒在地上,额前的伤口顿时崩出血来,这都是假的,假的,
他伸出手死死的掐住男主的脖子,癫狂的模样似要将男童掐死,并止不住的喃喃自语。
你与异端一起欺骗上帝,你们都该死,该死!
维希娅转过脸去,心底涌上莫大的悲哀。
一挥手,有人上前将已经疯了的苦修教士拉开。
剑刃往前,毫不犹豫,刺入了达拉姆的胸膛,该以死谢罪的是你,
本该圣光普照,鲜花明媚的教堂实则最龌龊不堪,践踏着败坏着伦理德行的最后底线。
主教们漠然,他们哑口无言,他们词穷理绝。
信仰在眼前崩塌,无数信众因为剧烈的痛苦弯腰俯身捂住胸口,骤然密集起来的雷声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