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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被煞魔缠上了——深深寒(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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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姝说起从《浮云广记》上看来的故事。这故事她在闺中的时候读的时候还颇为白姑娘惋惜,觉得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能因为没嫁给书生就病死了呢,后来她遇到了容举,自己却不可避免地着了魔一样地爱上了。

白姑娘就是白千月。

范无救听完意识过来:我们是在白姑娘的画里?

除此以外,也无法解释那石壁上的四幅画了。

这个因为没有和情郎在一起就郁郁而终的白千月死后怎么成了一只魇,又为什么藏在画中煞境,哪怕知道了白姑娘的身世以后仍有许多是说不通的。

林姝并不担忧害怕自己现在的处境,反倒是觉得自己此前跟着容举说私奔就私奔的行为太过荒唐,她不是这样的人,怎么会轻易如此莽撞?若不是有眼前两位神通少年营救,她怕是早就葬身白姑娘腹中了。

林小姐苦笑着,扭过头去不愿再看书生。

书生并没有意识到美娇娘的心境变化,他口中乱七八糟的诗文越念越快,而范无救惊奇地发现,谢必安手中的泽水珠开始随着书生的念叨发红发亮。

碧蓝色珠子上的血迹好似渗进去一般,珠子外表玉质外壁已有裂开的迹象。

范无救冲上去,一把打落谢必安手里的珠子。

但已经来不及了,那红亮的宝珠落地之后迅速开裂,小荷得救,身躯十倍百倍的膨大起来,范无救和谢必安被猝不及防地浇了一头冷水、吹了一脸冷风。

原先在湖底就叱咤霸道的小荷,到了陆上竟然换了一副模样。它的胸鳍粗壮起来,如同蛮牛的前腿,腹鳍也疯狂生长,须臾之后,它竟然以鱼尾作支撑,从地上站了起来。

小荷那笨拙生着蓝色眼眸的脑袋也化作了如岩羊一般的头颅,头顶上被老范用铩虎镰割开的裂缝处挤出来一对内扣的犄角。

《古海志》记载:小菏,上古异兽,生于菏水之畔,羊头牛身鱼尾,力大无穷,以冰戟为武。

范无救看见小荷前爪举起来两丈有余的寒冰凝成的长戟,就想起《古海志》里记载的名字同为小菏的异兽。

原来大鱼的外貌是幻化的,一开始白姑娘喊的就是小菏,菏水的菏,不是荷叶的荷。

小菏前身直立,前臂挥舞长戟,一股寒气就自戟上袭来,触到地面化为一道寒冰利刃。

到屋里去,你看好那只魇和林小姐,不要出来!范无救一边躲着小菏的攻势,一边携着伤势未愈的谢必安往屋里去。

可谢必安执意不肯走,拼着剩下的气力要同范无救一起。

小菏困在泽水珠里的时候被谢必安看管,重获自由的第一时间自然是找谢必安报仇。

范无救拖着谢必安的胳膊身子一歪,一道冰霜从白色衣袍下摆穿过,死死地钉在地上。倘若躲得再晚一分,这利刃穿透的就是谢必安的小腿。

你进去,外面有我,别逞强。范无救不再和人商量,直接打开门将谢必安塞进去,背部死死地抵着门,眸中颜色越来越阴翳,铩虎镰呼啸着在他手中现形。

他没有时间再去管顾昏迷的白姑娘和在墙角缩着的书生和林小姐,眼下之急是把小菏制服。

为了减少伤亡,范无救引着这几丈高的家伙往山后枫林里走去。

过去几千年叱咤地底世界,到如今范无救才明白狼狈是什么滋味。

秋风萧瑟,可裹着上古异兽气息的寒风更冷。这本该在上古浩劫里死去的凶兽不知为何复活了,身上还带着地狱来的阴暗潮湿的味道。

范无救忘了自己在小菏手下坚持了多久,就连地府煞气之首的铩虎镰刃上都凝出了冰霜,可这羊兽鱼身的怪物好似身披金鳞铁甲又有无穷气力一般,无论范无救灌了多少灵气的镰刃劈下去,都不能伤它分毫,反而会轻易被小菏甩起的长戟冰戈震倒。

不能这样下去,那傻子还没给他答案,他不能就这样轻易死了。

范无救挣扎着第十七次起身,甚至握不稳他随身携带两千多年的铩虎镰,但他就算是死了,不要这黑无常的名号,也不可能放小菏去碰屋里的那个人。

金黄的树叶被寒风裹起,飘飘洒洒好像无妄城里的弥弥树叶。

大约早有注定,恶鬼就是要死在秋天里。

谢必安想推门出去,才发现小木屋外被范无救结下了印,好似有千钧巨石阻挡令他不得出。

只是一条鱼、一只怪兽而已,范无救就算自己一个人也能应付得了。

谢必安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试着说服自己,眼睁睁地看着范无救引着小菏往山后走去。

可很快他就不安起来,那为亲我一口可好鲜活跳动过的心此刻为范无救的安危难定乱窜起来。

谢必安听见了鬼吟。

传说鬼王将死,会有万鬼同哭的悲恸。

不可能。

谢必安发现木屋以外范无救结下的咒印正在消散,这是个不详的预兆,他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范无救再没有了起身的力气,虚弱地倒在地上,眼看着小菏举起长戟引来漫天的霜降向他挥出最后一击。

他大约是快要死了。

他的家乡在无恙城,那里有满城会吃人的怪物,他只是拿起镰刀杀了这些怪物,包括他的父母而已。

沧海水君从天而降,将范无救带至地狱,要他以人身受刑两千年赎罪,又为他的这份家人都敢砍的狠戾果决给了他一个新差事而已。

无恙城被屠尽之后沉入地底,水君为其更名为无妄城,还许他到城里住。

无妄城里都是恶鬼,但偏偏有一个住在他心尖尖上白衣少年郎。

范无救觉得自己这回是真的要死了,不然怎么能看见谢必安的幻影从眼前闪过。

那小傻子不是在木屋里好好的吗,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还主动伸着手要抱他呢?

直到谢必安的手环在他的腰间、发丝垂在他脸上,范无救才反应过来,在他面前的这个人是真的。

谢必安赶来,飞身挡在范无救的胸前,替他受了小菏的最后一击。

几尺长的冰刃从谢必安的背后穿过,那刃尖再往前一分就要插进范无救的胸口。

鲜血染透白衣,这样撕心裂肺的疼痛下,那傻子竟然在笑。

他笑着说:好。

已经是鬼了,再死一次又何妨,大不了灰飞烟灭,不做鬼王了。

范无救想着,抱紧谢必安的腰身拥他起来,小心翼翼地从背后帮他把穿脊入腹的冰刃逼出体外。

死就死吧。

在万鬼同哭的哀嚎声里,范无救用尽最后一点灵力,学着那傻子念鬼咒的样子,震起周身漫天的落叶。

漫山遍野的红枫旋转腾空,阴风将小菏也吹到不得不后退暂避锋芒。

范无救以鬼王的名义,号令漫山死物,为他的白衣少年郎报仇。

红枫如火,叶脉蔓延如利刃,一片一片被风吹着刮向小菏,那自上古而来的大家伙身上也被割开了口子,汩汩地留着鲜血。

谢必安的气息越来越虚弱,范无救抱着他,面前最后一抹颜色也在逐渐消逝,变成虚无的白光。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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