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见到了孟婆。阿孟姐姐好漂亮!
5月1日
忙完了,出去玩!
范无救正经穿衬衫的样子好犯规。
6月1日
儿童节,范无救竟然给我准备了礼物。
谢谢他还记得我的人间年龄。
但是他为什么不好好穿衣服只穿个围裙,是什么奇怪的爱好吗?
7月1日
很神奇,范无救的体温竟然能控制,像空调一样。
他把自己过去的灵力放出来,将身体变成冷冰冰的,非要钻进我的被窝里。
不得不说,抱着还挺舒服的。
(如果不乱摸就更好了)。
8月1日
范无救的胸又大了,一个男人,啧啧啧!
但他不许我说,我一说他就亲我,唉。
今天是撒谎的神。
9月1日
开学啦!
终于能摆脱老流氓没日没夜的折腾睡个好觉了。
昨天收拾东西的时候,老流氓偷偷抹眼泪了,怪可怜的,唉。
那我一个星期回来看他一次吧。
不能再多了,再多我就吃不消了!
老流氓,我就知道你会看我的日记本。
周五回,去接我。
别开车,走着去!
对了,我想吃郝万学校旁边的章鱼小丸子。
送谢卞去到学校收拾完东西回家,范无救怅然若失地坐在小孩儿的床上瞎想。
人间太平,鬼王终于过上了退休生活,好不容易和谢卞温存半年,谢卞还去上大学了。
明明是老范自己希望谢卞去上学的,可谢卞真走了,他还忍不住地想。
想着想着,老流氓躺在了谢卞的床上。
怎么脑袋这么硌得慌。
范无救往枕头底下一摸,竟然摸到了昔日的无妄册,谢卞如今的日记本。
安安怎么这么丢三落四,日记本都忘了拿?
范无救终于找到了见谢卞的理由,抄起日记本要给人送去,日记本里忽然掉出来一张字条。
老流氓,我就知道你会看我的日记本。
老范觉得冤枉得很,他明明只是想给人送去,怎么会偷看呢?
可谢卞既然都冤枉他了,看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范无救鬼使神差地翻开了好人日记,看见谢卞这大半年来写下的一字一句。
那些他们一起经历的,谢卞没有说过的,都在黑皮本子写着。
谢卞那么诚恳地想要许给他,他竟然毫无节制。
老范黑着脸看完最后一页,越来越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范无救郑重地把谢卞的日记本放回原位,捧着小孩儿特意留给他的纸条走出房门,到地底下去鞭策左右辛勤工作了。
谢卞忙着学习,他也得找点事做不是?
左右地上忙完地下忙,范无救只会坐着嗑瓜子,指指点点,不说帮忙还净添乱,看见什么喜欢的就要往家里顺,美其名曰带回去给谢卞看个新鲜。
这位才是地底下的鬼王,道理左右都懂,可是鬼王没事抓两个调皮鬼的魂魄揣兜里真的正常吗?
终于有一天,闲到长毛的鬼王主动挪了屁股,从无妄城里乐颠颠地走了。
左右掐算了一下日子,该是周五,小谢大人回家的时候了。
怪不得。
谢卞说不让他开豪车,范无救就真的走着去郝万的学校门口,先老老实实排队买了所有口味的章鱼小丸子,然后一路提着走到了古海大学的门口。
其实按照范无救的正常步速,也就是半小时的功夫。
可老范手里提着神君大人点名要吃的东西,半点儿都不敢马虎,走得格外谨慎,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到校门口。
大学里没什么放学不放学的概念,校门口一整天都很热闹。
携着手的情侣,扛着器材奔劳的研究生,送外卖的小兄弟,还有放了学骑车回家的老教授。
范无救不由得遐想起来,谢卞在学校的生活,是不是也这么多姿多彩。
他会像杨捷一样去什么图书馆之类的地方兼职吗,会去和普通人类青年一起打篮球或者其他什么别的运动吗?
谢卞或许会参加社团,可是大学里没有打小鬼的社团,谢卞能玩得开心吗?
还有还有,谢卞在宿舍和室友过得愉快吗,他会不会不适应群居生活,晚上自己偷偷跑出去玩?
谢卞吃得开心吗,谢卞会不会没钱花
范无救越想越焦虑,当下掏出手机准备给谢卞打钱。
看着余额不足的提示,范大人才想起来自己死前把所有的私产都转给了谢卞。
他现在是个一毛钱都没有的穷光蛋,买章鱼小丸子的钱还是左右转给他以备不时之需的,时不时还得靠谢少爷接济一二。
可惜范无救并不为自己感到窘迫,他心里想到谢卞手里有足够的钱就已经宽慰了。
还有谢卞会不会想他?
范无救所有的担忧最后都变成了想念。
谢卞好几天都没联系他,他也不敢厚着脸皮来学校看,更不敢用自己那点不够谢卞看的修为偷窥神君大人的生活,过的是如坐针毡。
怨妇。
范无救想到谢卞被折腾狠了面对他想不想我的问题的时候说出来的答案。
可不是嘛,范大人现在就是一个苦等丈夫回家的怨妇。
但这也不怪范无救,谢卞去上学之前,把所有人人鬼鬼的明面生活都安置好了,连艾水投胎的日子都算好了,偏偏没安排范无救的生活。
他给他足够的自由和时间,来享受和神君在一起之后的漫长岁月。
范无救胡思乱想着,时间过得很快,章鱼小丸子都凉了一半,出来吃饭的学生已经开始陆续回转,范无救才收到谢卞发来的消息。
【谢卞的微信】:马上到了。
【Redemption】:收到!
老范收到信息,立马开始检查自己的着装。
他浑身都是神君大人亲自选定的装扮,微敞的黑色衬衫领口底下的是和谢卞一起买的情侣款短袖,英俊的脸庞在这身打扮下,应该不会叫一众小青年比得失去颜色。
范无救刚放下手机,就见年轻的神君大人朝自己走来。
谢卞的头发微卷,懒懒地束在发带后面,只穿着和范无救一样的白色短袖,不过普通装扮,就叫人看呆了眼。
原来大学生长这样。
谢卞从看呆了的老范手里拿起一盒小丸子,边吃边走:怎么买这么多?
范无救不好意思说自己忘了问谢卞喜欢什么口味,打着马虎:郝万等下也放学了,他们也要吃。
哦,走吧。
谢卞把包往范无救手上一扔,潇洒地走了。
给人拎包的老范赶紧追上去:累不累啊,大学老师请家长吗?今天有作业吗?
面对老范一股脑的疑问,谢卞烦不胜烦,把手里的小丸子一把塞进范无救嘴里:范无救,我是上大学,不是和郝万一样读一年级!
范无救嚼着丸子点头,是是是,大学生说的都对。
谢卞看他老实下来的模样,不知是几天没见思念更甚了还是如何,竟然觉得把范无救一个人丢在家里不太好。
要不要不你变回无妄城时候的年纪,和我一起上大学吧!
谢卞认真地提议着。
他从前没有在人间好好活过,范无救的少年时代也过得并不怎么样,一起上学,好像也不错。
谁知范无救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去不去,我这么大把年纪了!我就在家守着,接你放学,陪着你,就够了。
他总是说自己一大把年纪了,就连谢卞偶尔也会拿这话揶揄他。
可归根结底,范无救并没有比谢卞大多少。而且对于恶鬼和神仙来说,年岁已经失去了计较的意义。
谢卞心里一动,把手里的包装盒丢了,找个无人的角落牵上了范无救的手。
老流氓期待已久的不就是这样的生活吗?
接他放学,一起回家。
也挺好的。
素日多言的老流氓真的过上这样的好生活反而拘谨起来,握着谢卞的手的指节都紧张到几乎在颤抖。
谢卞想不明白,范无救不是作为家长来接过自己很多次了吗,以前也没有这样过。
你稍微放松一下,捏得我手有点疼。谢卞小心翼翼地抗争了一下,吓得范无救赶紧把他的手撒开。
以往和范无救的亲密接触都是在家里或者煞境无旁人之处,这的确是他们多了一层身份以后第一次走在大庭广众下。
难道老流氓是不适应从监护人到伴侣的身份转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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