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这才喘着粗气松开他,在这乌漆嘛黑的小房子里,所幸没有掌灯,否则若是让人瞧见他通红的眼底,或许还会生疑,觉得他是疯魔了。
陆杨被人困在两臂之间,有些难为情地别开了头。下身有个东西正不住地提醒他自己的存在,烫得人生畏。
李青闭上眼缓了几大口气,只等心脏不再蹦得像要飞出来,才睁开眼,眼底的血红也褪去了一半。
他看出陆杨有些紧张,为了缓解尴尬,他开口找话题:阿杨,我舞跳得好看吗?
此话一出,陆杨更无地自容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小声地回应了一声:好看。
你喜欢吗?
喜欢。
你喜欢。李青笑了:以后我天天关起房门,只给你看,好不好?
陆杨不敢应。
每天都跳,这还能得了?
他深吸一口气,摇摇头。
李青以为他不乐意,有些失落地撇撇嘴。正打算开口试图继续引诱,却被身下人使出了不住从哪儿攒来的力气,一下子掀翻过去,这下,变成了他仰躺。
李青见此突发变故,低低地笑了几声,顺从极了,任由他将自己双手捆起,抵在头顶,一双眼静静地注视着对方的表情,虽说看不真切,他却知道,陆杨一定脸红了。
陆杨干脆坐在了身下人的腰上。他俯下身子,努力装出一副正经腔调,完全没注意到此人的眼神已经变得十分危险。
我......我......陆杨努力找回自己的嗓子:我其实没怎么看过别人跳舞。
李青嗯了一声。
我也没什么见识。在我家,每天没时间想别的,只想着怎么活下去......跟你们这些锦衣玉食的不一样,你是含在嘴里、捧在手心长大的,你不明白。
陆杨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就连自己也没找到重点。便有些懊恼,怎么喝了一点酒,就变成了这副混账德行,方才居然还想着要跟人共赴巫山,实在荒唐。
他低下头苦笑一声,终于说出了他一直揣在心里的话:我配不上你,李青。很感谢你为我跳舞,谢谢。
说罢,他就要走,却被李青一把扯住。
什么意思。你亲完我,占尽了我的便宜,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李青皱起眉来。
到底谁占谁便宜。陆杨一记眼刀飞过去。
李青劲儿大,把人死死按在床边,自己也翻身坐起,两人面对着面。
陆杨瞥到李青被啃到有些肿的嘴唇,更开不了口了。
阿杨,事到如今,还是不信我心里有你,对吗?
李青严肃道。
我信我信。陆杨握住他的手,道:只是我们不相配,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那不行。李青突然耍起了无赖:你都把我看光了,我没了贞洁。你不从我,我现在就去找棵歪脖子树吊死。
哪有这样赖皮的,跟三岁小孩儿一样。
陆杨看着他,顺着话往下说:你是合欢宗的人,武功又如此高强,必定被不止一个人瞧光过,你别想用这个赖我,这儿跟你说正经的呢。
哦。
总而言之,我不但是个穷鬼,家里还有不少拖油瓶,模样生的也不好看,脾气也不......跟你说话呢别乱啃!你属狗吗?
李青不跟他废话,直截了当地问:那阿杨对我有感觉吗?
陆杨要冲出口的话拐了个弯,势头就弱了几分:......你问哪方面。
李青一愣。
他想了想,道:各方面。
陆杨点点头。
李青心里几乎炸开了烟花,他颤着声说:......那还想什么。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你怎么样在我心里都是好的。
见陆杨还要说什么来辩解,李青急忙挡住他的话头:我乐意,神仙来了也拦不住我。老子这辈子就爱跟你过日子,你既然此时对我有感觉,以后也只许对我有,要是你跟着别人跑了,我......我就找个湖跳进去淹死。
这话一出,整个屋子便静了,只听得到两个人紊乱的心跳。
陆杨沉默了良久。
见多了生命从手中流逝,乍一听到这个字,陆杨的心竟狠狠抽了一下,他不敢想,若是李青......
他叹了口气:别老说要去死,听着怪吓人的,一语成谶怎么办。
李青听见这话,如同得了圣命,倒豆子一般咄咄逼人:你关心我,就是在意我,在意我就是喜欢我,既然喜欢我,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阿杨,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一句一句,几乎要把人活活逼死。
陆杨被他逼到角落,实在没辙,鼓起勇气对上他的目光,这一对视,互相都在对方眼中瞧出了炙热的情绪。
有些东西,一点就燃,有个人的理智也是。
陆杨突然反客为主,猛起扑过去,将人按在身下,恶狠狠地将自己的心刨出来给人看。
我怎么想的?我告诉你,这世上从没有什么东西真正属于过我,剑不是我的,暗器不是我的,金子也不是我的,除了这一身疤,我一无所有。就算你说,你喜欢我,可以,那你能保证一辈子真真正正属于我?你能说你......
我能。
李青伸手抱住近在咫尺的陆杨,即使他的眼神看上去是那么凶狠,那么充满攻击性。
我从始至终,都只想成为你的人,你不跟我走,我就跟你走,成吗。
一番话听得人情绪激动,心头突突地跳,还没等陆杨回味过来时,李青又突然喘了一声,这一声里夹杂的情绪太过复杂,直把人听懵了。
陆杨。你不给我,还撩拨我。李青的声音里带着怨气。
陆杨于是往身下看去,自己正好坐在人家腰间,正抵着一个什么东西,他不敢细想,慌张地起身,因一时气血上涌,手脚发麻,又没扶稳,便干脆利落地跌进人家怀里。
好似上赶着投怀送抱。
李青在他脖子边嗅了一会儿,闭着眼,表情很是愉悦,他情愿今天晚上就这样过去,即使把他自个儿憋出毛病来,也愿意。
陆杨思前想后,考虑了一番,在他耳旁轻轻一笑:谁说过不给你?
你说什么?李青紧紧搂着身上人的腰,生怕他反悔,扔下自己跑了:你再说一遍?
何须再说,陆杨已一口咬在他耳朵上,绕着耳廓轻轻舔了一圈,技法虽生涩,但对李青来讲却是极大的刺激,这人什么时候这般主动过?开天辟地头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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