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逸负手,看着紧闭的大门,一时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疗伤方式不能看啊,莫非是槐南宗不传之密?
季临其实什么都不懂,却急忙点头,差不多,差不多。
行。没想到林尽还会医术,真行。游逸嘀咕了声,继续等。
不久,玉楼也到了。
游逸问道:那些修士安排得如何?
交给秦宗主安排了。玉楼答完,见游逸和季临都在广场上,有些诧异,指着大殿问道:为何不进去?
季临道:林宗主在给谢春生疗伤。
玉楼一顿,山中有纯阳之体?
季临摇头,没有。仙人怎么这么问?
玉楼奇道:那谁在给谢春生疗伤?
季临道:林宗主。
难道林尽是纯阳之体?玉楼负手,看向大殿。
纯阳之体游逸看着玉楼,怎么回事?
玉楼把佛经的记载告诉了游逸。
需欢媾
游逸恍悟,明白为何不能进去了。
只是,谢春生他愿意吗?游逸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
罢了,活着要紧。
三人候在大殿外,一时无话。玄离尚懵懂,不懂大人们的苦恼,自顾自玩着雪人。
仙长,季临道友!
一个金边黑衣的修士跑了过来,游逸瞧见那骚包的道袍,脸色微微一变。
来人是林愧生。
林愧生跑过来,还有些喘,你们见我爹了吗?
三人齐齐看向大殿,一时有些尴尬,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哪儿不对劲。
林愧生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疑惑道:我爹在里面?
游逸拽了拽玉楼的衣袖,玉楼道:他现在有事,你找他何事?
林愧生一本正经:我有要事与他商议。
玉楼面无表情:什么正事?
林愧生挠了挠脑袋,犹豫道:北江宗下山被
魔物袭击,现在折回来了。我看灵月师妹受伤了,想给师妹送点伤药。
游逸当即翻了个白眼,你都多大了,送个药还问你爹?
不是!林愧生当即摇头,脸上一红,我想顺便和师妹说那什么,你们知道的,人受伤的时候,需要人照顾,心也软,我就想就想
游逸瞧他含羞带怯,欲言又止,当即觉得这青年有点惨,自己喜欢的姑娘喜欢这别人,自己的爹正和
游逸打断他的支支吾吾,义正严辞:送药去吧,其他事日后再谈,如今魔物围山,哪有时间给你谈情说爱!
林愧生看向玉楼,仙人,我想
玉楼道:阿懒说得对。
是我失了分寸。林愧生有些失望,但却很识大体,那我去送药了。
去吧。
三人送走林愧生。季临见玉楼和游逸一唱一和有些摸不着头脑,师叔,林道友和灵月姑娘,郎才女貌,我觉得挺好的。你们阻止人家干什么?
疑惑可以有,但有些疑惑却不能被解答。游逸转头看他,我阻止了吗?
季临对上游逸阴沉的桃花眼,不禁一颤,改口道:我就随口问问。说完,他转头去找玄离,玄离,你雪人堆好了吗,哥哥和你一起玩。
游逸把头转回来,看着玉楼,叹了口气,林尽真是纯阳之体?
玉楼点点头,否则,他救不了谢春生。
游逸纳闷了,突然回神,晓得那点儿不对劲了,林尽是纯阳之体,那林愧生是谁的儿子?
这俩人长得也挺像,搁一起说不是亲生的,任谁都不会信。
但真相往往出人意料。
游逸看向玉楼。
玉楼摇头道:我亦不知。
这时,大殿红门打开,林尽道:进来吧,人没事了。
季临来时直接冲进了大殿,撞见了不该看的,如今心里还打鼓,当即对游逸和玉楼道:仙人,师叔你们快去看看,我陪玄离就好。
玄离道:我也想去看看谢春生!
季临赶快把玄离拉回来,龙宝,我们堆雪人好不好,雪人眼睛掉了。
游逸见状,大抵猜到了前因后果,没多问,转身和玉楼一起进了大殿。
大殿内,暖香融融,香烛的气味充盈了整个屋子。三清像前,插着三支新点的香。
欲盖弥彰。
此地无银三百两。
林尽坐在一旁,垂着眼,也不看人,只往偏殿一指:人在里面。
我去看看。游逸让玉楼留在大殿,独身去了偏殿。
玉楼看着三清像前飘起的白烟,又看了眼林尽。林尽颈部有青红的淤痕。
林尽察觉玉楼的视线,沉声道:白眼狼掐的。
玉楼立即将视线挪到别处,劝道:佛经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
林尽按了按太阳穴,打断他:仙人,我敬你,请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这太荒唐了。
嗯。玉楼应了声,然后沉默。
林尽这人,自幼长在宗门,少年时没接触过什么复杂的人事,傻是傻了点,但也侧面说明他心性纯良,活得干净透彻,平日除了宗门事务就是日常修炼,再有旁的,大抵就是养儿子,思考如何才能劝弟弟回头之类的事情。
至于情爱之事,却没有开窍的机会。早年倒也有过未婚妻,不过没等到他娶她,人就死了。关键是人没见过几面,却给他留了个便宜儿子。这事儿林尽说冤,也真是冤,说不冤,也有一定因由。当然,这是前尘往事了,暂且按下不表。
内殿传来点动静,似是游逸与谢春生在说话。林尽仿佛受了什么刺激,腾一下站了起来,也不看玉楼,自言自语:我回去看看宗门弟子。如今魔物当前,不可掉以轻心。说完,扭头就走。
玉楼:
游逸进偏殿,看见了角落的谢春生。
谢春生躺在红木榻上,脸色苍白,身上穿着林尽的外袍,单从表情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伤怎么样了?游逸上前探了探谢春生的魂魄,见已经稳定,便松了口气。
谢春生看着游逸,嘴唇微颤,许久才道:好了。
游逸点了点头,那就行,活下来就行。
嗯。谢春生应了一声,然后沉默。游逸点点头,在内殿踱着步子,从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到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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