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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钓(穿越)——雾十(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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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二平日里写信的风格就像是她的性格,直来直往,有一说一,哪怕是她自己读起来,都感觉有点太干巴巴的了,一点不像是该写给爱人的信。

寒江雪给了他二姐一些建议,当然只是建议,他明确地在信里告诉她不可以照抄的,因为他还要用呢。

寒江雪这辈子全部的才艺,都用来给闻嘲风写信了。

寒二并不知道她弟暗搓搓的在干什么大事,某次闲聊时,就把弟弟给卖了个干净:你说老三从哪里看到的这么多的冷门酸词?什么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想让他娘子赶紧着回来,就直说呗,非要扯路上的花开了干嘛啊?腻不腻歪?天哪,他不会和老大一样,都要投身文学了吧?求求了,我宁可他当一辈子的咸鱼。

寒大和寒二的双生子竞争,是从还在寒夫人的肚子里就开始的,比吸收营养的速度,比谁先出生,比谁先走路,总之,什么都能成为他们比赛的一环。

自然也就包括了比弟弟更爱谁。

等把弟弟逼得快要哭了,两人这才收手,换成了比弟弟长大之后更像谁。

寒大理所当然地觉得,弟弟肯定像他,和他一起学文、当官,在史书上留下一桩美谈。寒二则表示,她弟肯定随她啊,打虎亲姐弟,上阵姐弟兵。

结果,他们最后却只等来了一条咸鱼。

寒江雪是文不成武不就,谁也不像。寒二为此难受了好久,但如今想来,这样总好过老三去跟着老大学当一个酸儒。她真的很不喜欢这些文人的一些表达形式,就好像离了之乎者也,他们就不会好好说话似的。

总之,闻嘲风就这样知道了这个梗。

在看到寒江雪送到驿站的信时,闻嘲风就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欲望。本来他是能忍到跟着大部队一起回京后,再见寒江雪的。

可是看到这四个字、这四个字

他必须得来问个清楚。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闻嘲风这两年,对寒江雪的思念只增不减,闭上眼睛,几乎都是对方笑起来明媚又灿烂的样子。他们在梦中已不知道相会了多少回。但闻嘲风还是既怕做梦梦到寒江雪,又怕做梦梦不到。梦到了,醒来后会很难受,梦不到,在梦里就会很难受。

跟着寒二的军队离开雍畿前,闻嘲风还在庆幸,自己没有和寒江雪捅破那层窗户纸,不然一个人的煎熬就要变成两个人的。

可是,随着分别的时间越来越长,闻嘲风也就越来越后悔,他应该说出来的,万一他最后连说的机会都没有了呢?

这两年闻嘲风几乎就是在这种反复的互相折磨里,一点点熬过来的,整个人的精神都要被蚕食殆尽。唯一的盼头就是寒江雪的来信。不管是和他分享生活里的种种,还是随信寄的各种奇怪的小礼物,乃至是那些意味不明的诗词,都会让闻嘲风欢喜异常。

本来闻嘲风没觉得那些诗有什么的,只觉得是寒江雪突发奇想的新奇玩意。

直至那让他魂牵梦绕的最后一封。

闻嘲风当下便决定要连夜飞回京城,潜入寒家。他想找寒江雪问个清楚,那些诗是不是都有后一句,以及,后一句是什么。

一句可缓缓归矣,他还可以勉强说服自己,只是朋友之间的玩笑,你叫我娘子,我就当你的夫君。

但如果那些诗、那些诗都是

寒江雪看着闻嘲风的眼睛里透着狡黠,他摆脱了闻嘲风的束缚,反手搭在了对方白皙的颈后,吐出暧昧又温热的气息。反问闻嘲风:那你觉得它们都是什么意思呢?

当然是希望它们都和最后一封信是一个意思!

闻嘲风的眼睛都要红了,他真的已经极尽克制,就像他刚刚在床前看到熟睡的寒江雪时,心中的打算那样,悬崖勒马,不去打扰。但闻嘲风的喉头微微滚动,唇瓣干涩,声音沙哑,搂着寒江雪的腰都是有些颤抖的:寒江雪,人非圣贤,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寒江雪却偏要得寸进尺,他微微仰头,在闻嘲风的耳边道:为什么要忍呢?

第96章开始钓鱼的第九十六天:

本就近在咫尺的薄唇,激烈地拥吻在了一起。既是两年未见的思念,亦是胸中情感的倾斜,最重要的是一种未曾言说、但彼此会懂的渴求。

寒江雪仰头看着此时此刻的闻嘲风,莫名的想起了一句诗,性若白玉烧犹冷*。

对寒江雪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致命诱惑。

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喜欢呢?寒江雪在揽住闻嘲风的时候,在心里想到,大概就是很俗套的在即将分别的那一刻吧。

两年前。

寒江雪随同皇帝闻云幛的圣驾,一起去城外送别了自己的二姐和闻嘲风,看着大军开拔,亲人远走。西风不仅吹起了闻嘲风猎猎的披风,也给寒江雪吹来了其他像碎片一样的回忆,他记起来了与过去有关的一些分别的片段。

他从老家离开,他送阿爹再上战场,他与向小园分别,以及兄姊踌躇满志地踏上征途。

每一个画面里,寒江雪的心情都是不一样的。有不舍,有祝福,有对未来的拳拳期待,但却没有任何一个分别的时刻,会有他目送闻嘲风的离开时,那么让他难受。

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就像是寒江雪身上不知名的地方被拉开了一道口子。初时,他甚至都不觉得这叫难受,只是有些怅然若失,想着他竟然真的和嘲风分开了啊;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伤口不仅没有愈合,反而在夜深人静时疼得更加明显,他这才逐步开始觉醒

再后来,在某个瞬间,他习惯性地对着空气喊了一声嘲风,却发现无人回应,在低头的瞬间才明白,原来被拉开了一个大口子的,是我的心啊。

冷风呼呼地往里面灌,疼得他整个人都已经麻木了。

也就是在这个瞬间,寒江雪发现了,从一开始他对待闻嘲风的态度,就是如此的与众不同。他不会标记任何一条鱼为他的鱼,他也不会随随便便就去相信一个陌生人告诉他的他们之前是很好的笔友,他更不会这么全无保留地去和一个人腻歪在一起,甚至还希望能够无时无刻。

寒江雪曾以为这是友谊,但仔细对比一下就会发现,明显不是。

他想起了与向小园的第一次分别,向小园要随赴任的父亲一起前往南方,寒江雪在码头挥手送走了向家的大船。

看着站在船头眺望的向小园,寒江雪的心中也是有不舍和难过的。

但他的心不会像是被拉开了一道口子。

因为寒江雪始终觉得,人生就是如此,每个人都是每个人生命的过客,注定了只会陪对方走过一段,然后就要说再见了。他早已经习惯了分离,并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不管是朋友还是家人的离开,他都会为此感到难受,却也只会难受一段时间,因为他知道,他们的离去都是一种对他们来说更好的选择。向小园的父亲会步步高升,阿爹是为了边关的百姓不再流离失所,阿兄阿姐会展开自己的人生,他们都有光明而又美好的未来。

乃至是闻嘲风,他去打仗,既能平定大启的内乱,又能为自己树立威信,为日后登基铺路。

这本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可寒江雪却没有办法用分别对对方更好来说服自己接受,他甚至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他想跟上离去的军队,他想一直和闻嘲风在一起。他知道这很不现实,也很任性,并且是不对的,所以他忍了下来。

可是,与此同时,他也意识到了一件事,人生无不散之筵席。今天他跟不上闻嘲风,下一次呢?当闻嘲风当了皇帝,或者当闻嘲风娶了妻子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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