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太宰治都是他们想办法送进去的。
明明是重要的事,却不愿意委托给关系更为亲近并且绝对能在第一时间解决问题的自己,这点总让江户川乱步感到有些不爽。
当然并不只是不爽这种不信任,更多的是侦探对于危机的一种敏锐的嗅觉。
他抱手坐在桌子上,侧头盯着桌面上的薯片,没由来地想起一些事。
太宰已经有一会没联系他们了,不出意外,对方应该是进了所谓的单人副本。两层屏障的加成之下,消息恐怕很难再传递出来。
单人副本根据现有的资料来看,是曾经的某段时间的重现,相当于回到某个时间段。
那么在单人副本里的他会与福泽川见面吗?
副本之中的他,会察觉到这微妙的不协调从而参与到这件事之中吗?
当然会!
江户川乱步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将心里的忧虑一扫而空。
他是名侦探啊!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而与此同时,单人副本中的名侦探先生却跑偏了方向,分析起另外的事来。
我认为川应该是有记忆的,而且他也与旁边的人很熟悉,总之,他在港口Mafia那边不一定是危险。江户川解释道,更何况这段时间里港口Mafia的行事风格也有了些改变,我猜测与他身边的那个人有些关系。
你是说他是港口Mafia的首领?与谢野晶子问道。
江户川没回话,福泽谕吉却是看着面前的茶杯,沉思了良久说道:是那个少年吧。
我记得是叫太宰治。
一直没怎么出声的织田作之助闻言却愣了愣,出声问道:麻烦问一下,您的意思是太宰治是港口Mafia的首领?
福泽谕吉微微颔首。
织田却神情有些恍惚,江户川眼睛一眯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是那个这段时间给你养的孩子那边捐钱的人?
前不久织田还在武装侦探社里提到过这件事,他收养的孩子太多,大大小小的都正是用钱的时候,光是每天吃饭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以武装侦探社的薪水,可是负担不起那么大的花销的。
主要还是多亏了那位来路不明,除了名字什么信息都没留下的太宰治先生。
那位先生每个月都会通过帮他照看孩子的老板给他资助一笔钱,织田也想找人好好道个谢,但却每一次都恰好错过与对方见面,用名字调查也查不出来。
太宰治这个名字一度让织田怀疑是一个假名,没想到再次听到却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尽管素未谋面,但港口Mafia首领在织田这里的好感却一下子高了起来。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说道:我是认为,愿意帮助孩子们的人不会是什么坏人。
江户川抱手点头道:没错,就是这样。
我们直接上门拜访就好!
看到了什么?
一等福泽川结束占卜,太宰就立刻问道,根本没想就那一会面的功夫自己在武装侦探社掉马甲的事。
福泽川沉默了会,抓了把头发:怎么说呢,就是我不太建议你们在这件事上花时间了。
太宰垂下眼,其实这种情况他也不是没想到,只是亲耳听到对方这样讲,他还是感觉有些使不上力的挫败感。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福泽川答道:我曾经和你说过命运的事,对吧?
确实如此,但是你也说过,你想要反抗它。太宰说道。
福泽川摇头:不是那么简单,命运是一件比你想象中还要狡猾的存在。
比如说,我告诉了一个人,你不要在明天晚上骑车出门,会出车祸。但是到了第二天晚上,他却接到消息,自己的母亲急病,需要他立刻赶过去处理一些事情。他去了,然后他没活下来,但他母亲却活下来了。
你看,即便是知道这样做会出事,这样做会死,但到了那个时候,他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非做不可。
太宰定定地看了他一会,问道:所以,你要做什么?
福泽川攥紧了手,站起来说道: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想问你,你认为以我自己的能力,我可以构建出这样的游戏吗?
太宰摇头:我不清楚你的能力,甚至于我有时候都感觉你的能力不会被我限制。
如果他的无效化有用的话,那这个游戏应该在他碰到福泽川的那一刻就结束了。
但到现在都没结束,太宰自己的猜想是这个游戏并不会被他的能力所限制,是存在于异能力之上的某种存在,也许就与书是一样的东西。
福泽川回头看向他:我认为我做不到,不然我们问问对我过去无比了解的熟人们吧。
话音未落,放在太宰手侧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他抬眼看了下福泽川,拿起电话,便听到自己的下属告知武装侦探社来人拜访的事。
川认真了,而且看上去不怎么高兴,太宰想,但这未必不是好事。
他从很早以前就想知道某些事,而现在有机会了。
第67章原来如此
福泽川并没有认为自己的能力有多强大,或者说因为他自己时常有控制不住的感觉,他反而一想起自己竟然也是个异能力者呢这件事的时候,首先感觉到的是烦躁。
像太宰治那样的被动,却又比太宰治那种将一切都正常化的温和类异能来说对自身影响大很多。
理论上来说,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这段时间内会发生什么事情都是可以通过极大知识储备和运算量来进行推测的。所谓的人类也不过是一堆分子所聚集而成的罢了。
尽管福泽川并没有这样的知识储备,更没有那样堪比计算机的脑子,但从他有意识开始,感知到某人的命运就不是什么难事。
什么时候出生,什么死亡,他将遭遇什么,他将做些什么只要他想,都能看到。
一旦未来成为了已经固定好了的故事,那么此时此刻的努力
还有意义吗?
福泽川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微微垂眼,贴在玻璃上的手掌内收合拢在一起。
明明自己的生命弃之如敝履,却还要为了另一个人活着而努力吗?
真够讽刺的啊。
他这样想着,也不知道是在说太宰还是在说自己。
太宰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坐在沙发上悠然地喝了口茶,问道:与其问些这种问题,不如开诚布公地好好说明白你想表达的东西,而不是让我去问这问那。
因为我现在的立场与你是相反的。福泽川回头看向他,我不会主动向你透露过多的东西,但可以给你一定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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