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估计是被留在这里抓那些小鱼小虾的,可没想到一上钩就是一条大鱼。
想到这里,谢峤没忍住瞥了一眼地上的黑网:你被忽悠傻了吧?就这也想困住我?他再度看了过去,行了,别废话了,直接告诉我到底是谁忽悠你来的?
那个人怒目而视:我是不会说的!
谢峤抬手蹭了蹭鼻尖,含糊道:让我猜猜他报了个一个名字,合欢宗?
合欢宗是西魔州中小有声望的宗门,一心想要超过魔宗,成为西魔州的第一宗门。
谢峤盯着那人,只见那人听见合欢宗的名号,连神情都没变一下,就心知不是。
他转变了思路,往仇敌那个方向想:降魔山?
也不是。
谢峤:那就是明月宗?
本来谢峤没有抱太大想法,因为明月宗与魔宗一东一西,相隔千里之遥,跑过来做什么?
没想到明月宗这三个字一出口,那个人顿时变了个脸色。
还真是明月宗?
他和明月宗之间有什么旧怨吗?
谢峤不由自主地问了出来。
听到这个问题,那个人的脸色顿时就黑了,也顾不上隐瞒:你杀了明月宗主,自己都不知道吗?!
谢峤这才记起有这么一回事。
之前他离开中州的时候,明月宗主冒出来挡路,想要琉璃碗将他炼化。可好巧不巧,崽崽突然降世,引发了天雷破开了琉璃碗,而后两人交锋了一番,明月宗主死于他的手中。
可是这件事,沈孤雪不是说他会摆平的吗?
就是因为有沈孤雪的承诺在,所以谢峤一直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可怎么现在明月宗又跳了出来?
谢峤心中不免疑惑:你们怎么现在才想起来报仇?
那个人趁着这个机会咒道:你这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
谢峤被激怒了,不耐烦地说:说来说去都是这么一句话,没有点新意吗?
那个人没想到谢峤是这么一个反应,愣在了原地,似乎在想该用什么话反驳比较好。
可谢峤却不给他机会,抬手一挥,一道声响悠悠传来:有什么废话,还是留到下辈子去说吧。
解决了埋伏在此的人后,谢峤从魔宫走了出去,回到了半山腰处。
沈孤雪与白骨等候在此地。
白骨一见到谢峤的身影就迎了上去:尊上,怎么了?
谢峤:魔宗有变,人都不在了。
白骨的脸色一变:是出什么事了吗?
谢峤回答了白骨的话,目光却落在了沈孤雪的身上:明月宗派人来袭击了魔宫。
此话一出,白骨也扭过头盯上了沈孤雪。
沈孤雪的眉头一皱,显然也不知道此事。
谢峤双手抱着肩膀:那个人说,是因为我杀了明月宗主,明月宗这才前来报复的。
沈孤雪道:此事我并不知晓。
谢峤挑了挑眉:你不是说会解决这件事的吗?
沈孤雪犹疑了一瞬:我已传音回宗门
谢峤打断了他的话:传音了什么?
沈孤雪的声音越发的轻,不敢与谢峤直视:告知宗门,此事我会全权负责,让他人不必插手。
谢峤还以为沈孤雪能有什么解决的方法,原来到头来只是一个拖字诀。
沈孤雪说他会全权负责,明月宗的他人就不会插手进来。
可现在看来,明月宗的人也没有听沈孤雪的话。
谢峤嘲笑道:沈孤雪,看来你的话也没什么用。
沈孤雪眉心的痕迹越发地明显。
不可能。
他心想。
以他在明月宗的地位,那些人不敢忤逆他的决定。除非明月宗里出了什么差错。
可沈孤雪现在身在千里之外,就算他神通广大,也无法知道明月宗近日发生了什么变故。
于是他无法反驳谢峤的说辞,只好沉默。
谢峤挖苦了沈孤雪两句,就转而说起了别的事情:去他地方看看。
狡兔三窟。
魔宗自然不会只有这么一个根据地。
谢峤按照记忆中的地方,找到了附近不远处的一个山洞。
山洞里静悄悄的,隐约能嗅到一股血腥味。
谢峤的手扶着山洞石壁,顺着蜿蜒的小路走了进去。
待走到尽头后,可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躺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谢峤还未认清这人的身份,白骨先喊出了声:夏丘?
躺在地上的人听到白骨的声音,艰难地转过了头:护法
白骨凑了上去,戳了戳夏丘的身体:诶,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要死了吗?她眼眶中的鬼火闪动,如果你要死了的话,可不可以把骨头送给我?
夏丘:
谢峤:咳。
夏丘这才发现了谢峤,激动地想要起身:尊上!
谢峤按住了人:别动。他分出一部分灵气,帮夏丘稳固着伤势,九娘呢?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件事,夏丘的气息就急促了起来:胡护法她她被抓了。
谢峤的脸色微微一变。
夏丘继续道:胡护法被明月宗的人抓了。
谢峤问:他人呢?
夏丘摇头:我不清楚。
谢峤又问:你是怎么逃脱出来的?
夏丘的修为远不如胡九娘,就连胡九娘都被抓了,夏丘又是怎么逃过追捕的?
夏丘听到这话,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在努力回想:我是怎么逃出来的他的记忆好像缺了一块,怎么也想不起来,越想越觉得头痛欲裂。
谢峤制止道:行了,别想了。
夏丘的脸色狰狞:我、我想起来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就像是一个破了的风箱一般,我也被抓了,但是他又把我放了,让我给尊上传一句话
夏丘的气息微弱,连带着声音都几不可闻。
谢峤不得不靠近过去,方才能够听清。
夏丘直起了上半身,用尽全力说:他让我告诉尊上
谢峤没有听清后半句话,下意识道:什么?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只见夏丘的脸上浮现了一抹诡异的笑容,接着身体猛地涨起,一缕灰雾从中钻了出来,化作了一道闪电,钻向了谢峤。
夏丘的口中发出了阴沉的笑声:他说让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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