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仰起头,眨巴眨巴眼睛,一副茫然不解的模样:为什么呀?
谢峤双手抱肩:我不是你爹,他才是你爹。
得,谢峤看起来还在纠结方才崽崽扑到沈孤雪怀中的那件事。
崽崽更加迷茫了,双手点点:可是你是我爹爹,他也是我爹爹呀。
谢峤抬起了眼皮,发出了一声轻哼。
崽崽伸手去拉谢峤的衣袖,软软地说:爹爹,你们快和好吧,求求你了
他的尾音拉长,甜得像是掺了蜜一样,让人一听心都软了。
谢峤却不吃这一招:什么叫和好?他瞥了一眼沈孤雪,撇清了关系,我和他又从没好过,哪里来得和好?
沈孤雪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无奈。
谢峤提溜起了崽崽:来,说清楚。
崽崽:?
崽崽的一双小短腿在半空不停地扑腾,转头向沈孤雪求助。
沈孤雪轻咳了一声:行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谢峤瞪了一眼:闭嘴!
沈孤雪只好爱莫能助,默默地退了下去。
崽崽:呜呜
谢峤耐心地教导崽崽:我告诉你,我和他他指向了沈孤雪,我们两个什么关系都没有。
崽崽不依不饶地说:怎么可能没有呀?你是我爹爹,他也是我爹爹。
谢峤纠正:除了都是你爹以外,没有别的关系!
崽崽更加迷糊了,犹豫着开口:可是没有别的关系的话,怎么有的我?
谢峤:我把你塞回去算了。
崽崽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我知道了!
谢峤:你知道什么了?
崽崽甜甜地笑了起来:爹爹你的嘴还是这么硬。
谢峤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直到看见了沈孤雪脸上闪过的笑意,这才心灵福至嘴硬的意思,应该就是明明有关系却又不肯承认。
谢峤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你到底从哪里学来的?
崽崽没说话,但他瞅了谢峤一眼。
一切都在不言中。
哪里学来的,不就是谢峤这里学来的吗?
谢峤又气又恼,正要发作,一只手从旁伸了过来,将崽崽抱在了怀中。
沈孤雪轻声说:别和小孩计较。
谢峤别过了脸去,嘀咕了一声:就你装好人。
要是以前,沈孤雪说不定还要和谢峤辩论两句,可现在他只好声好气地回道:是是是,对对对。
这下谢峤彻底没气了,一甩袖子:走了。
沈孤雪落后一步,与崽崽对视了一眼。
两人的眼中明晃晃地都表现出了同一种情绪,那就是算了吧。
十万大山地势错综复杂,让人难以分辨方向。
谢峤走来走去,总觉得是在原地打转,看到的景象都是一模一样的,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不过出路没找到,倒是找到了白骨。
之前飞舟坠落的时候,白骨啪嗒一下栽在了地上,迷迷糊糊失去了意识,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就不见了谢峤的踪迹。
她倒也是运气好,寻了出来,没走多久就撞见了谢峤一行人。
白骨就像是见到了亲人一样,就差热泪盈眶了:尊上!她一瘸一拐地跑了过来。
谢峤看见白骨的第一反应是防备,生怕是黑衣人再度假扮的。
白骨还未靠近,就见谢峤指尖刀光闪烁,她连忙停住了脚步,一脸惊恐:尊上,您、您这是做什么?
谢峤收起了刀:没什么。
白骨:啊?
谢峤解释道:之前有个人假扮你接近我。
白骨:然后呢?
谢峤:然后他死了。
白骨顿时感觉后颈一凉,骷髅头中的鬼火闪烁了一下:那您现在是怎么确定我是真的?
谢峤言简意赅:太怂了,肯定是真的。
白骨都不知是该难过好,还是该庆幸好。她扭过头去,见到了紧跟其后的沈孤雪和崽崽,愣了一下:这又是?
谢峤介绍道:崽,长大了。
崽崽对白骨笑了一下,眼睛弯弯。
白骨被迷得找不着北了:尊上,崽崽和你长得好像!
听到这话,谢峤的唇角止不住地上扬,不过他还是装模作样地说:哪里像了?
白骨:眼睛,还有鼻子,都很像!她缺少形容的词汇,只好手脚并用地比划着,就和您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白骨是鲜少见到谢峤小时候的人。
那时候的谢峤就是这个模样,长得精致乖巧,性格却格外地倔强,一双眼睛明亮,满是不服输。
因着这张脸,谢峤在少年时遇到了很多条捷径,只要他愿意,便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得别人一辈子渴求不到的东西。
可他偏偏不愿意走这捷径,宁愿仰首挺胸,走向一条刀光血影的不归路。
不过还好的是,最终他走出来了,还成为了魔尊。
白骨:真可爱
谢峤明明很得意,但还是要憋着,装出了一副并不在意的模样:像就像了,怎么了?
白骨又来了一句:不过崽崽的嘴巴这里倒是和孤雪仙君挺像的。
谢峤心中的得意顿时烟消云散,他咳嗽了一声:行了,别说了。
白骨不明所以:怎么了?她还在说,确实很像,孤雪仙君,你说是吧?
沈孤雪低头看去。
崽崽懵懂无知,眉眼还未完全长开,但也能看出是挑着他和谢峤的长处长得。
这是他和谢峤的孩子。
一想到这一点,他就不免生出了一些喜悦。
是很像。他说。
白骨嚷嚷道:尊上您看,孤雪仙君都承认了!
谢峤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话: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懂了吗?
白骨不太懂。
但她知道,要是再说下去,可能她的小命就难保了。于是她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缩到了一边。
谢峤抿了抿唇角,转头看了一眼沈孤雪,干脆直接一把将崽崽夺了过来。
崽崽措不及防地换了一个怀抱。
不过他倒是得过且过,并没有任何不适,就换了个姿势趴在了谢峤的身上。
走出去一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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