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穆看了季宵焕一会,说:不骗我吗......
不骗你。
况穆得到季宵焕肯定的答复,这才委屈巴巴的瘪了瘪嘴巴,抬起手,侧过身子抱住了他哥哥。
况穆的身子就像是一个团子一样的柔软,季宵焕环住他的身子,手一下下的拍着他的后背,温声的哄着他说:以后哪里不开心了就告诉我,不要憋在心里,知道吗?
况穆的下巴抵在季宵焕的肩头,闭着眼睛感受着他哥哥的抚摸,他侧过脑袋将脸埋在了季宵焕的颈窝,鼻尖轻吸着季宵焕身上的味道,点了点头。
哥况穆声音闷闷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
我以后要一辈子都黏着你,你也不能觉得我烦的
况穆说话的嗓音轻轻的,呼出来的气就像是小羽毛一样,挠动着季宵焕的脖颈。
季宵焕笑了一声说:好,不嫌烦。
H大一向放假是一众大学中最晚的。
况穆忙完了学生的事情,又忙自己的事情。
一直到了七月中旬,况穆才将博士生论文交上去。
导师看完况穆的论文后,对于况穆论文质量夸赞了一番。
然后导师问况穆,博士毕业之后愿不愿意留在学校里当老师,以况穆的学历和教学质量,不出几年就可以升为H大的教授,前途无量。
况穆听了导师的意见后,难得的出现了犹豫。
况穆依旧记得他一开始学法的初衷,不是为了当老师,而是想要当律师和法官。
当年的他满腔的不平与愤恨,只想要用自己的力量保护他和他哥哥,让他们两个人以后都不会被欺负。
可是现在他哥哥已经在他身边了,他的哥哥没有因为坐过三年牢而有任何的颓败。
他依旧很强大,依旧可以从荆棘中站起身,让所有人都仰望着他。
况穆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季宵焕。
季宵焕当时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况穆坐在他的对面,倾着身子,眼睛亮亮的询问季宵焕的意见。
季宵焕沉默了一下说:月儿,你不用为了我而改变什么,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
况穆听了季宵焕的话,垂下眼眸思考着他喜欢的事情是什么。
是律师,是法官吗?
况穆从三岁进了幼儿园开始,一直到二十五岁,都没有离开过学校,更没有涉足过社会。
他不善于与人交际,更不善于勾心斗角。
如果让他在法庭上与人唇枪舌战,他可能并不能做的很好,并且那些事情也不符合他的性格,会让他很累。
况穆想到这里,又望向了季宵焕。
他嘴巴张了张说:哥,我一开始就是为了你才学的法
季宵焕抬手将他揽入了怀里,低头吻了吻他的眼睛说:以后为了你自己。
可是。
当年我自愿的。季宵焕的手轻轻的摸着况穆的脸颊,说:做老师吧,我希望我的弟弟一辈子都能够干净善良,学校是最适合你的地方。
季宵焕这样说,听的况穆心里一阵阵的泛酸。
他之所以可以一直活到二十五岁都干净善良,那是因为他的哥哥一直外面替他遮风挡雨,把所有的苦都扛了下来。
况穆想到这里又开始眼睛红了,他转过身将头埋在了季宵焕的胸口,咬着下唇不说话了。
况穆把博士生论文交上去以后,就闲下来了,开始了他的暑假。
可是季宵焕却并没有闲下来。
他最近变得特别的忙,尤其是在况穆放假之后,他不需要每天接送况穆,晚上回家的时间一般都在七点以后了。
即便季宵焕很忙,但是他知道况穆吃饭要人陪,一个人压根吃不下饭,所以季宵焕都会晚上回家陪况穆吃饭。
有的时候季宵焕吃完饭还要出去忙。
况穆就坐在家里等着他哥哥回来一起睡觉,有好几次季宵焕晚上十一二点回家的时候,况穆都枕在沙发上睡着了。
季宵焕每次都是抱住况穆回了房间。
当他抱起他弟弟的时候,手脚都是轻的,生怕会把他弟弟惊醒。
后来季宵焕怕况穆在沙发上睡着了着凉,不允许况穆晚上再坐在沙发上等他,而季宵焕也渐渐提前了下班的时间。
况穆还是很黏着季宵焕,但是他也很乖。
他在季宵焕和别人通话中得知季宵焕的公司要准备上市了,很重要,所以很忙。
况穆不想自己打扰到他哥哥。
只是在这种情况下,渐渐的况穆就有点熬不住季宵焕白天不在家的情况了。
于是他想季宵焕实在是想的没办法了,会打车去季宵焕的公司里等他,借口就是给他哥哥送饭,结果每次都是一送就赖在季宵焕的办公室里不走了。
公司里的人都开始知道他们的季总有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弟弟,并且那个弟弟还是H大的高材生。
这种情况持续的时间并不久,七月底季宵焕的公司就正式上市。
公司上市的当天,季家的人都来到了傅城。
季豪军在傅城定下了傅城最大的酒店,举行一场家宴,庆祝季宵焕的公司正式上市。
季宵焕晚上自然是要参加的,但是况穆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
于是季宵焕询问况穆说:月儿,一起吗?
季家的人现在剩下的也并不多了,除了一些并不亲近的亲戚,季宵焕剩下的也就是季豪军和季时礼了。
这两人况穆也都见过。
其他的人或许见到况穆这个况家的孩子,对他并不会友善。
但是况穆想他如果和季宵焕真的要一辈子走下去,自然是要和他哥哥去见家里人的。
于是况穆点了点头,说:好。
况穆很少参加这种宴会的场合。
初高中的时候他跟着况进山参加过几次,但是由于况穆对这种况进山的那些宴会并不上心,所以大多都是他们给他准备什么,他就穿什么。
然而有关季宵焕的事情对况穆都很重要。
只是家宴的这件事情通知的急,季宵焕公司上市的第二天就是家宴。
况穆没什么合适的西装,季宵焕下午带着况穆上街,买了一身合适的西装。
季宵焕穿的西装是黑色的,况穆就也买了一件黑色西装,想着和季宵焕走在一起搭一些。
晚上七点钟,两个人一起到了傅城最豪华的洲丽酒店。
这个酒店很大,地点并不是在闹市区,而是建在一个半山腰的富人区。
周围来往的宾客全部都穿着很漂亮的礼服。
酒店的花园外,是一条左右都亮着路灯的山路,可以俯瞰半山腰的景色。
窗外的景色很好,可是况穆却被着来来回回的山路绕的有些难受。
他倚在窗边有些无精打采。
季宵焕将车开的很慢很稳,一路上频频的看着他弟弟,怕他弟弟难受的厉害了。
季宵焕一直将车开到了酒店对面的路上。
车刚停好,立刻就有服务生走过来帮季宵焕停车到停车场。
季宵焕将钥匙扔给他,转身走到了副驾驶坐前。
况穆难受的手脚都是软的。
季宵焕打开了车门,揽着况穆的肩膀,几乎是把他给半抱了起来。
况穆就着季宵焕的力道站了出来。
他也不顾是在大街上转过身就将头埋进了季宵焕的怀里,双手拽着他哥哥腰侧的衣服。
其实季宵焕为了照顾他,把车开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