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宵焕眉心一跳,立刻将手里的盘子放到了餐桌上,大步的走到了况穆的身边。
月儿。
季宵焕叫了他一声。
况穆抬起头望向了季宵焕,那双深棕的眼睛眼泪汪汪的,看的季宵焕心头一软。
季宵焕蹲下身,抬手摸了摸况穆的脸,低声的说:肚子疼了?
况穆手捂着肚子,摇了摇头,身子朝季宵焕的方向艰难的蹭了蹭,想要他哥哥抱住他。
季宵焕立刻迎了上去,抬手抱住了况穆的身子。
况穆软绵绵的小脸压在了季宵焕的肩头,对季宵焕说:胃胀......
季宵焕坐到了沙发边上,手在况穆捂着肚子的手背上按了按。
季宵焕的掌心温热,比况穆自己按揉要有效的多。
况穆松开了捂着肚子的手,让他哥哥摸了摸他的肚子,然后将空出来的双手抱住了季宵焕的脖颈,伏在了季宵焕的肩头,乖顺的就像小猫一样。
季宵焕一摸况穆的肚子就皱起了眉头。
况穆的胃部现在胀的就像个小皮球一样,鼓鼓囊囊的。
季宵焕一摸就知道他肯定难受的厉害。
况穆的胃一向不好,平时经常消化不良,吃东西都不能吃太油腻太生硬的东西,不然肯定会难受,像今天样积食胀气的事情也经常发生。
只是次季宵焕一摸感觉有点严重了。
于是季宵焕松开了手,站起身。
况穆很敏感的拉住了季宵焕的手说:哥......
我去拿药。季宵焕说。
况穆才松开了拉着季宵焕的手。
况穆很容易生病,平时的感冒、发烧、胃疼、肚子疼、晕车各种情况都可能发生。
所以只要是况穆和季宵焕一起出门,那季宵焕肯定要准备一个最大号的行李箱,带上况穆的小毯子,小垫子,其中必带的就是况穆的专属小药箱。
季宵焕走进卧室里,将小药箱拿了出来,从里面挑出来了几种药,又从保温瓶里倒了一些热水,走到了况穆的身边。
况穆看着他哥哥手里的药,很艰难的喉头滚动了一下。
他现在反胃的厉害,刚刚吃下去的饭都堵到了嗓子眼里,连喝水都咽不下去。
哥......
况穆抬起头,头发乱乱的搭在额间,鼻尖红的厉害,眼眶也又红又艳,手捂着肚子,眼看着就要难受哭了,瞧着又脆弱又漂亮的厉害。
况穆虽然只是叫了季宵焕一声,季宵焕就知道他怎么了。
季宵焕蹲下身,将药放到了旁边,直视着他弟弟,柔声的问:吃不下?
况穆红着眼睛点了点头,他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说:好难受,哥怎么办啊.......
季宵焕现在对于他弟弟幅可怜的模样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他抬手将况穆抱住了说:揉揉就好了,不哭。
季宵焕坐在沙发上,让况穆伏在了他的肩头,手揉着况穆鼓鼓胀胀的肚子。
一开始况穆胀的厉害,受不住季宵焕手上的力道。
他的手用力的抓着季宵焕后背的衣服,细白漂亮的指尖都泛在苍白,哭着小声的在季宵焕的耳边说:哥,你轻点轻点
季宵焕刚刚缓下了一些手上的力道,却感觉本来软软伏在他身上的况穆,身子猛的一僵,呕了一声。
呕
季宵焕直起身,看着他弟弟捂着嘴巴,喉结一下下的滚动着。
季宵焕反应很快,抬脚就将旁边的垃圾桶勾了过来,举到了况穆的嘴边,手一下下的拍着况穆的后背。
况穆实在是难受的厉害,他松开捂着嘴巴的手,探着头对着垃圾桶干呕了几下,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反而胃里搅合的更难受的了。
况穆红着眼睛抬起头看着季宵焕,额间都冒出了细汗,哭着喊了声:哥,我吐不出来
说完那大颗大颗的眼泪就顺着眼睛流了下来,弯着腰哭的一喘一喘的。
他好难受。
身体难受,心里也难受。
浑身都被折腾的感觉没有哪里是舒服的了。
季宵焕看着他弟弟哭的厉害,立刻放下了垃圾桶,趁着况穆还没有开始哭的很厉害,又重新拿起了茶几上的药,喂到了况穆的嘴边,声音低沉的说:月儿,先把药吃了。
况穆即便难受的眼前发花,耳朵都有些听不清了,可是季宵焕让他做什么他还是会照做。
于是他哭喘着将药含到了嘴巴,又就着季宵焕的手喝了两口水。
那口水刚进到他的嗓子眼,况穆的胃里一抽,捂着嘴直起身子又要吐。
季宵焕却将况穆压在了沙发的背靠上,手一下下的揉着他的心口,哄着他说:忍一忍,忍一忍。
季宵焕的手掌一下下的给况穆顺着气,嘴巴一下下的亲吻着况穆哭红的眼睛。
况穆双手捂着嘴巴,眼睛通红的望着他哥哥,眼角的泪水不停的往下面掉,喉结拼命的吞咽着,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宵焕感觉到况穆胸口的起伏停息了一些。
他才停下了按揉况穆心口的手,转而将自己的宝贝弟弟抱进了怀里,手一下下的拍着况穆的后背。
况穆松了下来捂着嘴巴的手,哭着趴在季宵焕的肩头,身子因为哭泣而不断的颤抖着。
他的嘴巴贴在季宵焕的肩头,哭着说:哥,我好难受啊
我知道,是我没有早一点发现。季宵焕嗓音低沉的说:是我不好。
况穆听见他哥哥都样说了,便不再说话了,只是嗓子里委屈的哽咽了一声,咬着下唇将脑袋埋在了季宵焕的肩膀上,让他哥哥给他拍背。
胃里面依旧涨的他心里发慌。
那种感觉不像是胃痉挛的时候疼的那么激烈,让他不断的呻、、吟,扭曲着身子挣扎。
种难受就像是用小锤子钉钉子一样,一下下的往下面砸,一点点的折磨着他,他的身子都因为难受而紧绷的厉害,却也说不出来什么,
季宵焕就像是给小婴儿拍背一样,给他拍着背,拍了好一会,况穆才捂着嘴巴打出来几个嗝,那些胀在他肚子里的气体发出来了之后,胃里面猛地舒服了一些。
况穆紧绷的身子瞬间软下了身子。
他的脊背都软的像棉花一样,甚至连季宵焕的肩膀都靠不住了,而是软软的向后倒。
季宵焕立刻就扶着况穆的后背让他靠回到沙发背上。
况穆靠在沙发上,眼睛的红的厉害,那双深棕的瞳孔在头顶顶灯的照射下就像是一块漂亮的琥珀,嘴巴被他咬的红的像是滴了血一样。
他的眼睛望着季宵焕,委屈的还在哭,眼泪顺着眼角一滴滴的往下滑。
季宵焕坐在沙发边缘,倾着身子用手掌一下下的擦着他弟弟的眼泪。
月儿,不哭了。
况穆没有说话,眼泪还是在止不住的流。
季宵焕叹了一口气,说:月儿,以后不要为了没有必要的人生气,别折腾自己。
况穆一听季宵焕说话,眼泪掉的更厉害了。
他从监狱出来以后,已经很极力的在掩饰了,他极力的将自己掩饰的没有事情,没有受到况进山的影响。
可是季宵焕早就看透了
他的哥哥原来一直都知道他难受的原因是什么,他哭的原因是什么。
况穆被季宵焕安慰了之后,不仅没有止住眼泪,反而更委屈了。
眼泪就像是喷涌而出的潮水一样,冲破了最后一层堤坝,他哽咽了两声,抬手用手臂挡住了眼睛,侧过头哭的更凶了。
呜
季宵焕坐在况穆身前,看着他弟弟的眼泪一滴滴的从手臂下面溢出来,哭的像个小猫一样,细碎的发出喘息的声音,胸口一下下的起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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