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钧应完声后,许言就陪着他们两个把这把游戏打完了。
姜钧被林峋这么弄了一下,心里确实疙瘩了一下。但是十九岁的少年嘛,疙瘩从来不会留在心里。游戏打完后,许言买了整套的皮肤送给了姜钧,姜钧被这份大礼砸晕了,一时间开心地忘了林峋带给他的委屈了。而阮浩在看到姜钧的全套皮肤后,已经开始计算他的生日还有多久,和姜钧阮浩闲聊了两句后,许言下了游戏。
没有了游戏里的喧闹,许言退出游戏后,又重新恢复了安静。他的手指因为刚才的操作还有些发麻,他靠着床尾坐着,双膝屈起,打开了微信里林峋的界面。
刚才本来是好好的,因为姜钧生日,林峋不得不和许言一起打游戏,但是又因为姜钧提起舅妈这事儿,林峋一下失控了。
林峋一向脾气很好,这次也是被戳到痛处跳脚了。而正是因为如此,说明林峋现在还没有接受他和索彧的事情。
但是两天了,两人今天第一次有了对话的机会,听到了对方的声音。许言手指放在键盘上,想着要不要给林峋发条消息。
而发消息的话,要发什么?
本来今天或者昨天前天,林峋都应该开开心心的,但是现在他在姜钧生日的时候还跟姜钧闹脾气,搞得不欢而散,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许言不知道该和林峋发什么。
而就在许言犹豫着给林峋发消息的时候,林峋也将手机扔到了一旁,扔掉手机后,他就躺倒在了自己的床上。
心烦意乱。
这两天对林峋来说也不好过,他现在脑子还是乱糟糟的,想的事情很多,都是和许言有关。关于过去他和许言的回忆,关于现在他和许言的冷战,关于未来他该如何继续和许言相处,这么多事情混杂在他的脑子里,林峋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了。
偏偏这种时候,姜钧那张嘴还往他心口上戳,他不发脾气谁发脾气。
靠!也是他活该,好好的嘴犯什么贱?
林峋烦躁地用被子卷住了头。
这两天林峋几乎没怎么睡觉,就是整天闷在房间里,爸妈出去应酬他也不出去,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也不说,就是一直在房间待着。
他现在正在烦着呢,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敲门声响起,像是在他脑袋上凿了个洞。林峋的神经被弹得嗡嗡响,他皱着眉头想要骂,但是想想现在是在家里,敲门的不是他爸就是他妈,他不敢。
别敲了,我说过了,我不吃,在睡觉,别再叫我。林峋闷着头,瓮声瓮气地朝着门口喊了这几句话。
他说完后,门就被一串钥匙打开了。
林峋:
林峋房间是反锁着的,因为他厌倦父母一遍遍问他怎么了,所以直接反锁了门,乐得清闲。而现在,他闷了两天后,他们竟然拿着钥匙打开了他的门。
林峋一瞬间就炸了,他气呼呼地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皱着眉头大喊道:我说了我不饿我不吃我
林峋急冲冲地喊了两句,在看到门口站着的高大挺拔的身影时,一下顿住了。
舅林峋下意识叫了一声。
索彧站在门口,望着床上坐着的少年,他走进林峋的房间,关上他的门,同时反锁了起来。
在进门后,索彧看向林峋,道。
我们谈谈。
林峋:
索彧说完,林峋的喉头就是那么一动,对于索彧天生自带的压迫力,林峋没来由地变得乖巧了起来。他发了一会儿呆,眉头也舒展开,他看着索彧,后应了一声。
哦。
第65章他终归是将许言放在了手心
索彧进门坐在了林峋的书桌旁。
林峋的房间很大,林峋在索彧进来后,就坐在了床上,索彧坐在他书桌旁的椅子上,两个人中间隔了一大段的距离。可是就算距离那么大,只要和索彧同处在同一空间下,林峋就自动乖巧。
这是辈分上的压制。
索彧坐下后,后靠在了椅背上,他目光抬起,看向坐在床上的林峋,道: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
林峋刚从被窝里出来,他头发和许言一样剪得很短,这样更暴露了他的脸色。他的脸色确实不太好看,眉眼间都是未睡醒的疲惫,眉宇间还隐隐有些没有休息好的戾气。
林峋是传统意义上的大帅哥,帅哥的五官轮廓都是比较深沉的,这让他在不说话的时候有种冷酷感,尽管他本人性格挺阳光开朗的。
被索彧问了这么一句,林峋下意识地就抬头看了自己舅舅一眼。看了一眼后,他目光收了回来。
还行。林峋道。
其实那天在海边别墅撞到索彧和许言的事情,林峋能在第一时间和许言面对,但是却面对不了索彧。所以他在下了楼后,几乎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
好在索彧给了他些时间,经过两天乱七八糟的心理建设,林峋见索彧没那么拘束和无措了。不过他也不知道索彧怎么来了,来要跟他说什么。林峋一时间有些烦乱,他不知道该和索彧说什么。而两人之间是有一条共同的线的,就是许言。
是许言林峋想了想,就开了口。但是他还没说完,索彧就打断了他。
我自己来的,他不知道。索彧道。
索彧说完,林峋又抬头看了索彧一眼。索彧也在看着他,他一双眼睛深邃狭长,仿佛只是浅淡地看他这么一眼,就能把他这个人完全看透。刚才他就说了三个字,索彧就知道他要问什么。
一时间,林峋也不去管主动性了,他就呆坐在床上,等着索彧跟他说话。
林峋在经历了短暂的情绪起伏后,现在像是稳定了下来。他没再看他,而是看向了窗外的花园。少年坐在阳光下,高大挺拔的身躯微微弯曲,望着外面的目光有些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峋和许言一样的年纪,可是他外表比着许言要成熟一些。作为他的外甥,林峋的长相在一定程度上有些像他,更像是他年轻的时候。索彧已经二十九岁了,对于少年的心事和心情已经有了过来人的经验。他看着林峋,和他道。
我喜欢许言很多年了。
索彧话音一落,林峋扭头看向了他。
索彧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说实话林峋的微妙和惊奇远比考虑到索彧和许言都是男人带来的恶心要多。他坐在那里看着索彧,他活了十九年,从没有想过他会跟索彧现在处在同一个位置上,在聊索彧的感情生活。而且这感情生活里,还包含他十九年来最好的朋友。
这种感觉让林峋一时间竟被索彧喜欢许言很多年这件事给吸引了过去。
什么时候?林峋问。
索彧看着林峋,道:他父母的葬礼。
那是四年前,许言十五岁的时候。
林峋眼神随着索彧的这句话颤动了一下,这句话带来的信息量过大,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你们有交流过?林峋问。
其实四年前的葬礼,林峋记忆还是非常深刻的。葬礼那几天,他一直都跟在许言身边,索彧确实也去许家吊唁了,但是没待多久就走了,而且就他和许言待在一起的时间里,索彧跟许言甚至没说上话。
葬礼结束,我出来透口气,许言坐在长椅上,我过去陪着他坐了一会儿。索彧道。
索彧说完,林峋的眼神像是被激到了一样,他的眉头重新皱紧,问索彧道:就坐了一会儿,就喜欢上了?
你没好好观察那天的许言。索彧道。
索彧说完,林峋的目光一滞,倒是将他给说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一直陪在许言的身边,他长时间的观察着许言,许言很难受,但是他不说,他甚至连眼泪都没流一滴,他那段时间全力呵护着许言,索彧竟然说他没有好好观察许言。
而实际上林峋确实没有好好观察过。他是许言的好朋友,也仅此而已了。世界上一个人会有很多的好朋友,他们能互相抵探到另外一个人的内心深处,可是那深处的距离有限。而至于内心的更深处,只有灵魂相契合的人才能探知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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