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说的只是靠一靠,那只手大概是为了方便才横过去的,没有在他腰上停留多久就掉落在了大腿上。
有些含糊的语气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颜瑅第一次触碰到了这个男人柔软的一面。
每次刚睡过去没多久就被噩梦叫醒,一个人的晚上异常难熬,连续两次遇到你说不定也是种缘分。苏流煦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笑意。
他就枕在自己的肩膀上,声音不大却准确而清晰的钻进自己的耳朵里,愈来愈大的虫鸣声都无法掩盖他的声音。
所以老师才会跑到外面来啊。颜瑅垂下眼睑神情复杂,倒是跟他有些像,他也有很长一段时间睡不着,一睡着就被噩梦惊醒,那时候他就喜欢跑到宫殿顶上去,一坐坐一晚上。
你知道?苏流煦的语气高昂了些。
虫子叫的很响呢。颜瑅看向远方似乎看见了那只滋滋叫的虫子,在这里似乎自己就不是一个人了。
那只掉落在他大腿上的手突然抬起揽过空荡的衣服,揽上他的腰,肩膀上的脑袋似乎改变了姿势,在他的脖颈上蹭了蹭,轻微的痒意让颜瑅不禁缩了一下脖子。
你在撒娇吗?颜瑅忍不住说道。
松开手,苏流煦直起身子,装作生气地说道,有这样说导师的吗?
也没有老师会抱着学生不放手吧。颜瑅露出少年般的笑容,语气里净是调侃之色。
夜晚总是容易让人放下防备,两人的距离比起白天的时候亲近了不少,颜瑅甚至说出了有些越矩的话。
小孩子就应该有小孩子的样子。苏流煦没忍住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将他的黑色短发揉的一团乱才罢休。
我又不知道小孩子应该是什么样子。颜瑅小声嘀咕了一句,苏流煦没有听清。
什么?
没什么。颜瑅移开视线重重地叹了口气。
犹豫半晌,颜瑅说道,老师一开始对我是什么印象?
长相扎眼又努力的孩子。苏流煦思考半晌说道,他其实没有多大印象啊。
那老师觉得那时候的我会去偷东西吗?颜瑅转过脑袋看向苏流煦,直视他的眼睛。
曾经脑海里那个沉默寡言的孩子早就被眼前这个灵动而狡黠的少年覆盖了,花了许久时间苏流煦才想起他对颜瑅的些许记忆。
不会。苏流煦说道。
望着苏流煦的眼睛,颜瑅微微眯起眼睛,一看就知道他在忽悠自己,他根本没想起来任何和原身相处的事情。
也是,苏流煦一看就不是一个会将不重要的人记在心里的人。
今天江浩老师找了我,问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颜瑅说道,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他们显然知道什么但是没有告诉我。
联想起刚刚说的事,苏流煦问道,这里面有针对你的人?
大概率。颜瑅闭了下眼,露出伤心的神色。
知道是谁吗?
颜瑅缓缓点了下脑袋。明显跟他有矛盾又装成好朋友的样子,还会为了让他赶不上衍生节目将他锁在隔间里,也只有章嘉良了。
告诉我名字,我去帮你查查监控。苏流煦的唇瓣绷直,看起来有些生气。
宿舍楼里的监控是24小时开着的,节目组也需要这些监控素材剪辑宿舍日常,不过一般只会看晚上10点前的内容,再那之后的监控也没人翻看了。
章嘉良。
他需要一个帮手,能够比他接触到更多东西的帮手。
*
除了每天的训练,颜瑅又多了一件事,找出章嘉良背后的人。
当然不会直白地跑去询问,在跟队友聊天的时候,颜瑅旁敲侧击问了许多有关章嘉良的事情,发现他私藏了手机。
虽然他很小心,但是这么多人的宿舍楼里几乎藏不住秘密,打电话被撞见一次,他私藏手机的事情也就成了公开的秘密。不过也没有人去举报,虽然说不能带手机但是私藏的人并不在少数。
也只有我们这么实诚了。吴彭彭长叹一声。
吃完饭朝着练习室走去,赵苑突然顿住脚步,似乎踩到了什么。弯腰,捡了起来,那是一个平安符。
是谁掉在这里的?
我知道是谁的,给我,我去还吧。颜瑅眼睛微微亮了一下。
他研究了小说好几遍,一眼就看出这是主角薛之文的东西。两个人一直没有生活上的交集,颜瑅根本找不到机会跟他接触。
赵苑直截了当地将平安符给了颜瑅。
说起来我昨天晚上碰见苏老师了,他跟我说出不了道就会死。颜瑅开口道。
倒也没错。广子瑜的眼神暗了暗。他这是第三次参加选秀了,要是再不能出道也就跟死了没什么分别。
我绝对会出道的!吴彭彭眼神炯炯地喊道。
沈之节微微叹了口气,虽然说的有些残忍,但想想也的确如此。
赵苑攥紧拳头绷紧唇瓣,没有说话。
居然是真的?颜瑅讶异地挑了挑眉,成功被误导了。
因为颜瑅这句话,这个下午所有人的训练都更加卖力了。
舔了舔微微发白的嘴唇,颜瑅说道,我先去休息一下。果然一晚上没睡对身体有很大影响。
走出练习室,颜瑅正好看见端着水杯从房间里走出来的薛之文,迎上前去。
这是你掉的东西吗?颜瑅拿出平安符。
主角薛之文的个子并不高1米72,汗水打湿了他凌乱的头发,整个人都像过了水一样,但是浅褐色的眼睛却散发着亮光。
谢谢,我都没发现它掉了!薛之文拿过平安符,露出感激的笑容。
熟读小说的颜瑅了解薛之文的所有事情,他最喜欢的食物是麻婆豆腐,他最喜欢的歌是《makeaday》以及颜瑅的视线微微扫过薛之文的右脚踝,以及他的右脚踝有伤。
这么高强度的训练没关系吗?颜瑅关心地问道。
注意到他视线停留的地方,薛之文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你怎么知道的?
抱歉,我不小心看见你下楼的样子。颜瑅的脸上露出内疚与歉意的神色,我不应该说的。
薛之文的脸上重新露出笑容,摇摇头,我还没有敏感到那种程度,放心啦。不过这件事帮我保密哦,谁都不要告诉。
颜瑅点点头。
过了几天,大家发现颜瑅和薛之文成了朋友,在宿舍楼的时候两人总是形影不离,而薛之文经常跑到颜瑅的宿舍去。
疼!疼!
门外,正准备敲门的苏流煦一顿,随后推开门。只见薛之文和颜瑅面对面的坐着,一只脚枕在颜瑅的大腿上。
看见进来的人,薛之文赶忙将脚收了回来,十分心虚地叫了一声,苏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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