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为了你四弟?
晓君阑嗯一声,轻声道:他从小身体不好,十四岁那年因为我又断了双腿。
闻言叶挽卿有些意外,想起来奉清酒确实是坐在轮椅上的,原来如此,怪不得但是他心底莫名有些不舒服。
兴许是因为有别人参与了晓君阑的前半部分人生,那一部分是他未曾踏足过的。
但是那少年也是真的可怜,何况还是晓君阑的恩人,叶挽卿压下了心底浮现出来的不适。
原本还在想晚上去府中再逛逛,结果他晚上热症反复,连床都下不得。
晓君阑在他床榻边照顾他,他嗓子被烧哑了,小声地跟晓君阑讲道理。
师兄,我好难受,以后能不能不要在里面。
叶挽卿脸颊透红,脸色苍白,他生病显得虚弱,说话气势也弱了几分,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好。晓君阑摸摸他的额头,是师兄不好小挽别害怕,师兄一直在身边陪着你。
他犯了热症最怕身边没人,不然会魇住,情况只会更加严重。
叶挽卿一直抓着晓君阑的手,他烧得晕晕乎乎,迷迷糊糊听见了门外动静,似乎有人进来了。
他没听见那人说什么,只感觉自己手边一冰,握着他的人抽回了手。
三公子,小少爷受刺激犯了弱症,一直不肯喝药,他一直在喊您的名字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第27章
叶挽卿全然不知两人的对话,他如今已经听不进去,尝试去碰唯一的热源,发现什么都摸不到,只摸到冰冷的被褥边缘。
师兄
他喊了一声,没有人理他,或者是他现在已经听不见了,迫切地想要用触感来确定他身边还有人在。
叶挽卿在被褥边摸索,他什么都没有摸到,头脑发晕,眼睛好一会才聚焦,看清了房间里守着的小厮。
他勉强恢复些许神智,听清了小厮的话。
三公子出去了,让我留下来照顾公子可有哪里不舒服?
叶挽卿好一会才明白小厮的意思,他唇色略微泛白,自己抓着被子边缘,任谁看他这幅状态都能看出来他现在情况很不好,和白日里判若两人。
出去了?他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小厮有些为难,他直觉还是不要说实话的好,回复道,三公子忙完了便会回来。
公子脸色看起来很差,可用喊医师过来看看。
叶挽卿下意识地摇头,若是看了医师肯定会吃药,想起来那些苦药他便反胃。何况他这热症是因为别的犯的,过两日自己便能好。
那小公子有事叫我,我就在门外。
小厮走了,房间里只剩下叶挽卿一个人。以前犯热症的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熬过来,后来晓君阑经常哄着他,哄他吃药哄他休息。
往日里没感觉,现在人走了他才觉得不适应,人的习惯当真是可怕的东西。他像是被抽走了一部分氧气,虽然不至于难以呼吸,但还是闷闷地难受。
叶挽卿自己一个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他让小厮把房间点到了最亮,温暖的烛光围绕着他,他全身还是发冷,感受不到一点热气。
另一处,善束院。
院子里的侍卫个个低着头,生怕自己撞见什么不该知道的秘辛。晓君阑几乎是瞬移赶到,软塌上的少年哪有半分犯弱症的模样,指尖摩挲着一串用壁玉编成的月亮,看到晓君阑,目光慢慢地落在晓君阑身上。
三哥过来了,奉清酒嗓音很轻,我还以为三哥不会过来了。
清酒,你是在跟我闹脾气?晓君阑嗓音很淡。
我跟三哥闹脾气?是你不想让我好过,你上次不是跟我说不会带他回来为何要带他回家?
晓君阑眼皮子只有浅浅一道,微垂着看人时略显薄凉,冷淡回复道,这是我的事。
男人气息略带不悦,奉清酒知晓自己骗人不对,他话音软了几分,不再质问,低声道,三哥别生我的气,我是太想你了,你带人回来轮不到我管,我只是想问问连跟我也不能说吗?
三哥喜欢他?
这么多年,晓君阑向来情.欲不沾,这次破了例,还把人带回来了,显然不止是玩意那么简单。
奉清酒整个人心弦绷紧,若是晓君阑说出来喜欢两个字,他说不定会立刻崩溃,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来什么。
算不上喜欢。晓君阑看向奉清酒,顿了顿道,答应清酒的事,我会做到。
奉清酒不想听晓君阑说这些,他试图从软塌上坐起来,但是他连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他约等于一个废人。
三哥,你能不能扶我一下。
晓君阑将奉清酒扶起来,软塌上的少年戴着假肢,他的目光在假肢上略微停顿,少年抓着他的手,嗓音放轻许多。
三哥,我一点也不难过,我希望你好好的外面有很多坏人,你是剑祖首徒,自然很多人打你的主意。那少年看起来像是秦楼楚馆里出来的我不放心他。
奉清酒抓着晓君阑的手,隔着衣袖贪婪地想要多汲取一点温度,他掩饰了自己的嫉妒和怨恨,只露出平日里的清纯无害模样。
你答应我的会救我我想陪三哥久一些,三哥,若是我身体好一些,到时候你不必再分心那时候再谈情爱也不晚。
晓君阑从小薄情,只有奉清酒在他入晓府的时候不排挤他,也只有奉清酒愿意为他豁出性命。
他垂着眼沉默好一会,什么也没有说,在软塌边待到奉清酒睡着才离开。
两边的院子有一段距离,冰河院是老爷子还在的时候提的字。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叶挽卿睡得一直不安稳,他半夜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骨子里的记仇让身体反应地很及时,在晓君阑要碰他的时候他避开了晓君阑的触碰。
他此时在梦里,完全是下意识地反应,直到熟悉的温润嗓音一直在唤他小挽。
对方用指尖去摸他的脸颊,将他抱在怀里,用唇角去碰他眼角的痣,一直不停地骚扰他。
晓君阑回来的时候发现床榻上鼓成一团,叶挽卿把自己裹成了蚕蛹,只露出来一颗黑乎乎的脑袋,看上去像是小动物在冬眠。
小挽
叶挽卿是好不容易才睡着的,抱着他的人一直在扰他,他眼皮子颤了颤,嗓音有点哑,你不是出去了还回来干什么。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话音里有委屈,指尖拽着被子又要把自己捂上,他身上已经出了一身冷汗,身上潮乎乎的很难受。
是我不好,方才有点急事,晓君阑去摸怀里人的脖颈,一摸摸到了一手冷汗,小挽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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