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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斩山河(重生)——楚执(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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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生了一副好容貌,皮肤宛如美玉雪稠,此时在少年背后看不到的地方,那里盛开了一朵幽色雪兰,兰花点缀在少年的腰际,像是雪地里开出来的空谷幽兰。

晓君阑眸色深幽,他一整夜未曾合眼,指尖摩挲拿出兰花,眼底意味不明。半夜少年冷了,便朝他怀里钻,带着十分依赖的姿势,像是小动物找到了可靠的归属地。

他指尖碰在少年的脸颊,少年拧着眉觉得不舒服,偏头不自觉地咬了一口他的指尖,然后扭了过去。

这一天夜里京州落了一夜的雪,雪势有越来越大的前兆,叶挽卿早起推开窗看雪,伸手碰了碰,指尖红了一片。

师兄,你们这边每年都下这么大的雪吗?

晓君阑也顺着看了一眼,天际尽头都是一片雪白,除此之外什么颜色几乎都被淹没。

往年未曾有过这么大的雪。

看来今年是特别的,我们那里也经常下雪,我师父在下雪的时候会用雪梅炒酒,我师父的手艺很好,过几日回去我带师兄尝尝。

晓君阑说好。

他见晓君阑要出门,外面一看便非常冷,他给晓君阑披了一件狐裘。他手笨,系带没有晓君阑系的好看,把晓君阑的腰带也系地歪歪扭扭。

最后是晓君阑握着他的手教他系的。

师兄今日早点回来。叶挽卿又凑过去在晓君阑脸上亲了一口。

晓君阑儒雅温润,像是他第一次见得那般,芝兰玉树气质温和,男人摸了摸他的脑袋,这次没有应声。

他看着人影在雪地里消失,自己也整理了行装,其实他实在也没什么好带的,最后只带了一把他一直随身带着的生锈铁剑。

明日便是晓君阑的生辰,他先去跑了一趟城中最好的冷萃阁,在那里买了一颗能嵌血的玉坠。

玉坠几乎花完了他全部的家当,叶挽卿心痛自己的银子,不过想了想,若是晓君阑看见他的礼物一定会很开心。

梧桐山很好找,就在京州最北边界,他花了半天的时间过去,雪势越来越大,像是鹅毛一样朝他脸上扑。

叶挽卿带着他的玉坠和破剑上了山。

另一处,晓家府邸。今年雪势反常,受影响的除了出行的京州百姓,还有奉清酒。

奉清酒一早便发了热,烧地整个人晕了过去,好几次脉搏都仿佛停了,整个晓府上上下下都十分急切。

三哥

奉清酒烧糊涂了还在喊人,一直拉着晓君阑,一会便要确认一番,生怕晓君阑人不在。

三哥在。晓君阑任奉清酒握着他的手腕,扫一眼地上跪着的医师。

四公子体弱,若是再拖下去可能熬不过年关。医师跪着问完诊,额头上冒出来冷汗。

至于如何能救人?弱症是千年难题,他并不是在世神医,没办法能把人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殿中气氛极低,在这时,侍卫在原地显身,对床榻边的晓君阑道,主子,国师大人的人过来了,他命主子现在过去一趟。

晓君阑现在明显抽不开身,神情冷淡,侍卫看出来了,在原地跪下低头。

国师大人说天有异象,瑞星陨落,天轮命相和主子息息相关他说

若是主子不去,日后一定会后悔。

第30章

孤鸾殿上,这里位于京州城的边缘,穿着银袍星月纹的长者在檐底看着被皑雪覆盖的京州,等了约摸一个时辰,未曾等到人。

倒是侍卫出现在占星台,跪在了地上,低声道,晓君阑那边传来了话,人没法过来。

侍卫是在旁边看着全程的,晓君阑一走,晓府四公子的脉搏几乎不跳动了,没办法赶过来。

国师若是有话,可以命人传音。

罢了。国师叹了口气,看了眼远处天际,天空被乌云遮掩,星象混沌难辨。

天意如此看来他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扑簌雪花纷飞,整座梧桐山一片寂静,叶挽卿好几次差点被风雪掀飞,整片天地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

梧桐山远远地看上去像是凤凰栖在树枝上,这里种了许多梧桐树,梧桐树通灵,在夜间会亮起簇簇幽蓝的火焰。

叶挽卿踏入了火凤的地界,方踏进去,他便感受到了浩荡的威压,在层层夜幕中像是有凶猛的巨兽盯上了他,视线如芒在背。

他每行进一寸,身体便传来威压,仿佛要将他的背脊压弯,让他在雪地里动弹不得。

叶挽卿咬紧牙,他耳边能够听到从地下传来的心跳声,强烈有力的心跳,一声又一声,整个地面仿佛在随之颤动。

火凤属上古神兽,无人能将其唤醒,但是沉睡时的威压,便轻易地能将山上的草木灼烧殆尽,另山上寸草不生,另来者有去无回。

越靠近,地面都变成了绯红,身后还是雪白千里,这里和结界外完全是两个天地。

叶挽卿感觉整个人从心口蔓延出来一片灼烧之感,在他面前的是一处巨大的凤凰图腾,凤凰展翅啼鸣,姿态绝傲,周围是生生不息燃烧的火焰。

我只要一滴血便够了。

叶挽卿轻声细语,都已经到了这里,若是空手而归实在可惜。他现在明白了为何人世总有贪欲,想来此时自己便是犯了贪念。

灼烧感蔓延至全身,叶挽卿并不知晓此处结界本身便会扰人心弦。他全身上下的血液仿佛在受烈焰灼烧,不远处凤池里的血对他来说仿佛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他只要一滴血便够了,明日是他心上人的生辰,他想送绯月玉坠给他。

叶挽卿自己被父母抛弃,不知晓亲情应当是什么样的,但是师父待他也不错。他此时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让晓君阑开心。

若是疼一些倒也无妨,他从小经常干活挨打,并不怎么怕疼,若是论忍疼,他应当会比一般人能吃苦忍痛。

叶挽卿嗓间涌上来血腥味,像是铁锈烂在舌尖,他生生地咽下去了,忍着灼烧的痛苦到了凤池边缘,把玉坠放了下去。

在他把玉坠放进去的那一刻,凤池摇晃的鲜血平静了一瞬,然后,整座山传来一声凄厉的嗡鸣。一道掌风裹挟着威压迎面而来,叶挽卿差点没能握住手里的玉坠。

玉坠在他掌间摇晃,他胸口皮肉像是被人掀开烧烂,他整个人从山上直接滚到山下,回到了山脚。

叶挽卿滚在雪地里,他整个人瘫在地上,看着自己手里,手里玉坠还在,但是里面空荡荡的,没有凤凰血。

从山脚到山下有不仅的路,他这一回走的比第一次吃力,受了那么一下胸口一直有些闷,自己似乎能够摸到些许温热。他自己用雪清洗了伤口,简单地包扎了一下,这点伤也不是不能承受。

叶挽卿在路上算好了次数,他试三次若是三次没能成功,他就回去,在里面放一滴自己的血算了。

毕竟若是次数多了,他都不知道有没有命回去。

每被掀飞一次,他身上都会多一处被灼烂的伤口,夜晚漆黑他没有仔细看,只上了一些平日里用的伤药。

若是伤几次便能取到凤凰血,怎么会没有修士过来取血?他此时并不知道,凤凰火会入骨,不止表面的皮肤会腐烂,内里的筋脉也会坏死。

换句话说,筋脉若是坏死,便会失去修炼的资格,灵气难以凝聚,没有资格再入仙门。

叶挽卿试了三次,他的胸口、背后,肩膀里传来皮肉筋脉被灼烧的疼痛,现在还有能力行动,他在雪地里站着,如今夜色已深,远处灯火也渐渐地灭了。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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