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君阑轻而易举地揽住他,指尖碰到他背后腰际的系带,为他把系带系好,像是替他整好了这块遮羞布。
松手。叶挽卿身上本来就无力,被晓君阑一按,仿佛要软进人怀里,他咬紧牙根,眼底几乎能冒火。
自己也知道自己这幅模样不能见人,偏偏被晓君阑撞见了,他心里阴郁的情绪冒出来,只恨不得现在不能把晓君阑扇飞。
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晓君阑嗓音低沉,没有管他炸毛,直接俯身将他横抱起来。
房间里压根没有鞋,叶挽卿讨厌这种被束缚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他轻而易举地被抱起来,整个人落入男人怀里,脚腕处的金铃响的欢快,他像是一只被束缚的金丝雀。
金丝雀只用讨人欢心便够了。
叶挽卿指尖攥着晓君阑的肩膀,眼底冷冰冰的,放我下来。
男人看他一眼,扫一眼他脚腕处的金铃,并不搭理他。
叶挽卿指甲掐得几乎要陷进去,晓君阑,你是聋子?没有听到我说话放我下来,我出去饶不了你。
他跑了这么一路,现在又被抱回去,眼看着离那座偏殿越来越近,他身上没有剑,力气也没有。
叶挽卿推推晓君阑,他推不动,心里气的几乎要冒火,在晓君阑怀里挣扎起来,晓君阑按着他不让他乱动。
小挽,别闹。
他在晓君阑脸上挠了两爪子,晓君阑脸上立刻见了血印,空气中多了淡淡的血腥味,晓君阑眼珠子是纯黑色,盯着人看的时候有会被吸进去的错觉。
叶挽卿打也打了,甚至伸手扇了晓君阑一巴掌,晓君阑一路上认他打,情绪一直敛着,一下也没有还手。
他像是在撒泼,软花花的打在了棉花上,到了正殿,叶挽卿折腾这么一路,他累的直喘气,晓君阑依旧不声不响,看上去没什么大碍。
叶挽卿被放在软塌上,他折腾的力气都没了,晓君阑半跪在地上,握住他的脚踝帮他穿鞋。
他下意识地想收回脚,晓君阑使的力气不小,他收不回来,等到晓君阑帮他穿好鞋袜,他又被抱起来。
晓君阑在他身上披了一件外袍,他又被抱着出去,这会老实了许多,在晓君阑怀里待着不乱动了。
他要攒着力气,想办法先从这里出去。
叶挽卿闭着眼,他手上只有一根银针,头顶传来低沉温和的嗓音。
是城主把你送过来的,今天我来告诉小挽,疏于防备会有什么后果。
在这之前,有另一件事要处理。
叶挽卿被抱进了方才的正殿,这边有屏风阻挡,他原本看不清。
两边窗户遮光,侍卫在一旁站着,晓君阑抱着他坐在主位,地上沉着一摊血迹,跪着的人他十分熟悉。
正是前一天消失的晏施。
晏施此时看上去略微狼狈,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上苍白无比,他的衣衫被深红色的血浸透,背后是交叠的鞭痕,沉酿在背上的血迹几乎变黑,背后的衣衫都要被抽烂了。
两人隔着半空对上视线,叶挽卿拧着眉,眼底暴躁阴郁,晏施眼底则是阴沉至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晓君阑从背后抱着他,指尖一寸寸摸着他的脖颈,温热的掌心贴着他的皮肤,嗓音平静温和,又让人毛骨悚然。
前一天你说他在追求你,他还想把你绑到床上,方才我问了,他说没有这回事。
晏公子,你说是不是?
话音未落,空中一道劲风,长鞭在晏施背上抽出一道鲜血淋漓的印子。
叶挽卿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鞭子依旧未停,地上的晏施咬牙说了一个是,他的下颌被掰过去。
他对上晓君阑眼底,男人眼底黑沉,嗓音一字一句无比温柔。
小挽有没有听见他的回答?他说没有那回事,你再说一遍到底想跟谁上床?
第55章
叶挽卿整个人在晓君阑怀里,男人的指尖碰着他的尾椎,隔着薄纱一寸寸地摩挲,他闻言略有些不可置信,对上晓君阑眼底,在对方眼底看到了两分执拗。
他生了一双非常好看的眼睛,眼尾弧度很长,此时因为过分生气而微微睁着,他完全没有想到晓君阑能够无耻到这个地步。
指尖因为生气而微微颤抖,殿中很安静,晏施未曾抬头,侍卫更是不敢转身。
你让我过来就是为了给我看这个?
叶挽卿有点想笑,他也确实笑了,眸底如同结了一层冰碴,对上晓君阑漆黑的眼底,他唇角慢慢地扬起讥讽的弧度。
是不是他很重要?没有他还有你大哥还有你二哥,还有别人,你对你大哥也能这么做?
他身上还披着晓君阑的外袍,晓君阑按着他指尖微紧,好一会都没有言语,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片刻之后才开口。
谁都不行,小挽不要跟我置气。
晓君阑:我把他叫过来,是为了让他道歉,欺负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晏公子,你说是不是?
底下的晏施闻言才又抬起头,扫了上面的两人,目光在叶挽卿身上未曾停顿,他嗓音略微嘶哑,是。
先前是我对姬世子冒犯,还望姬世子宽宏大量,不与我计较。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打世子的主意。
叶挽卿是想对付晏施,但是并不是以这种方式,他在想戚烬什么时候能找到这里,或者他干脆在这里和晓君阑同归于尽。
这种思绪一冒出来,他立刻便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现在的他动不了晓君阑分毫。而且他好不容易得来的重活机会,要死也是晓君阑该死,他为何要连累自己。
晓君阑情绪只有一刻泄露出来,很快恢复如常,对待晏施的态度很客气。
送晏公子下去。
侍卫应了一声是,扶着晏施起来,晏施起来的时候身形有些不稳,背后的鞭痕看起来触目惊心,走路一瘸一拐,膝盖的部分血迹渗透衣袍。
晏施走的时候深深地看了一眼叶挽卿。
小挽,你在生气?
叶挽卿不说话,他现在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忍不住,手里的银针会直接扎过去。
是我不好,吓到你了,晓君阑握着他的手腕,指尖碰到他藏银针的位置,不轻不重地碾了一下,用唇角去亲他的眼尾。
叶挽卿立刻扭过脸避开,手里银针对准晓君阑的脖颈。银针折射出来冰冷的弧度,尚未刺进皮肤,晓君阑指尖轻轻握着他的手腕,轻而易举地挑掉了他手里的银针。
小挽,在修为压制面前,这银针没有丝毫用。
你如今不像之前那样天资出众,不要学着任性。
今日幸好是送到我这里,若是送到别人那里,你觉得自己有逃出去的机会?
叶挽卿听闻不像之前那样天资出众,他牙齿咬着舌苔几乎尝到了血腥味,滔天的怒意席卷而来,他想要质问晓君阑。
他变成如今这样,到底是因为谁?
为什么害死他还有脸说出来这种话?
无论送去给谁也不管他的事,为什么要一副他犯了错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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