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卿以往看过许多话本,里面的妻妾为了争宠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净耍一些小把戏,那时候他心想这么简单的诡计怎么会有人看不出来。
不过是心在偏着,甘愿上当罢了。
叶挽卿不知道现在自己便像是话本里面的老爷,他的两个小妾争风吃醋,他的心不可能偏向晓君阑,自然都偏到了宿迟这里。
来人,去请医师过来。
叶挽卿没有听进去宿迟的劝,宿迟一劝他,他反而更生气了。
我和他没有关系,他在我这里什么也不是,日后他再为难你,你
叶挽卿想说直接还过去便是,但是宿迟只是普通人,晓君阑可是九州剑神,只有晓君阑欺负宿迟的份。
他若是再为难你,你告诉我便是,我会替你还回去。
宿迟明净的眼眸里带着浅浅的笑意,闻言低声道:世子,我不过是一介奴隶,身份低贱身上原本便有一道奴隶印再多一道也无妨。
男子眼中带着些许黯然失落,叶挽卿唇线微微绷紧,你如今跟了我,我未曾将你当做奴隶,你和府邸里的侍卫都一样。
其他人也不会低看你,他轻贱你,是他品性低劣,我不会饶他。
按理说他和晓君阑互不干预,偏偏晓君阑非要折腾,他不过出府一日,便对他的人动手,他是不是太把自己当一回事?
叶挽卿眼底冷了几分,医师很快过来,诊出来的和宿迟说的不错,那团血肉迷糊的伤是用火钳燎出来的。
其他的淤青是拳打脚踢凝出来的,医师以为是他与宿迟之间的情趣,看的直摇头,给他开了一些涂抹类的药物。
叶挽卿留在宿迟这里,他亲自给宿迟上了伤药,他拧着眉,宿迟一直握着他的手腕,指尖不轻不重地在他手腕处摩挲。
你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动身去京州,你在这里养伤,过段时间你伤好了,我便命人来接你,如何?
宿迟闻言便要起身,动作间碰到伤口,再次闷哼一声,嗓音哑了些许,世子要丢下我。
不是,叶挽卿有些不自在,他原先确实是要把宿迟留在这里,他看了眼宿迟的伤,开口道:你现在伤未好,不适合随行,过段时间我会找人将你接去京州。
你不必担心,我不会丢下你。
叶挽卿话音未落,宿迟握住了他的手腕,浓墨般的眼睫垂着,苍白的唇绷成直线,眼中带着几分期冀。
世子,我的伤没事,你不要丢下我,我想和你一起离开。
我已经是世子的人了,我想一直留在世子身边照顾世子。
世子
叶挽卿没有说什么,他按住了宿迟的手,此事再议,你先好好养伤,我明日再来看你。
他从宿迟院子里出来,心事沉沉地回到正殿,脸色很差,让侍卫去喊了晓君阑。
邪咒连着他们,他能察觉到晓君阑的位置,晓君阑正在小厨房里,似乎待了有一段时间了。
隔壁小厨房里。
一群侍卫围着晓君阑,晓君阑在学着做点心,原先是做点心,最后做了一道甜汤,里面是各种各样的小汤圆,看起来圆润可爱。
主子,这是什么点心,没看过这样的做法。
看起来五颜六色的,世子真的会喜欢吗?
那侍从做点心,主子也学着做点心,真的有用吗,我记得世子不喜欢吃甜。
他会不会跟世子告状,说我们欺负他?
火钳是他自己碰到的,和我们可没关系。我们顶多揍了他一顿。
侍卫们七嘴八舌,外面的人传话让晓君阑过去。晓君阑脸上沾了面粉,在厨房忙活一天,他衣袖上也沾了些许面粉,看起来有些滑稽。
晓君阑听闻叶挽卿主动叫他,心里有些意外,如玉的面庞浮现出来浅淡的微笑,他一笑起来,冲淡了身上的病气,侧颜温柔精致,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正殿亮着灯,叶挽卿脸色冷淡,他很快见到了人,晓君阑过来了,还端了一碗面汤。
晓君阑到了他面前,离近了看,面汤里飘着的是各种形状的小汤圆。小汤圆做的有鼻子有眼,捏的非常精致,看起来像是许多小动物聚集在一起,在面汤里晃荡。
小挽,我听闻你最近喜欢这些,我
晓君阑嗓音温柔,浓墨一般沉敛的眼眸柔和些许,迫不及待地想要讨他欢心。
这些都是做给你的。
叶挽卿看见晓君阑这幅样子就烦,他想起来宿迟说原本是他在厨房里做点心,晓君阑就这么爱多管闲事?
他只扫了一眼面汤,晓君阑指尖有浅淡的红痕,面汤还没有放在桌子上。他心里觉得厌烦,指尖用力一推。
砰地一声,汤碗落地摔得粉碎,里面的汤圆撒的四处都是。晓君阑脸上和手上溅上热汤,皮肤上立刻被烫出了燎泡。
你恶心不恶心?
作者有话要说:
没写完,凌晨见。
第81章
晓君阑手上还维持着端碗的动作,苍白的侧脸和手背被烫出来燎泡。面汤撒了一地,里面的汤圆散地到处都是。
少年明艳的眉眼带着些许怒意,充满厌恶,仿佛他在方才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
脸颊处和手背的皮肤传来痛意,灼烧感一并蔓延至他心头,晓君阑指尖略微泛白,沉黑的眼底略微敛着,俯身去捡拾地上的汤圆。
他直接用手去抓,汤圆撒了一地,有许多粘在一起。
水和汤圆都是刚出锅的,晓君阑有一双很好看的手,他蹲下去捡拾汤圆,手指被烫的发红,沉静的眉眼像是落了一层阴影。
晓君阑将那些汤圆悉数捡起来放在怀里,一部分用手掌包着,他捡拾完一部分,才慢慢地站起身。
我明日重新做一碗小挽若是不喜欢,我可以做别的。
叶挽卿扫一眼晓君阑的手指,他略微拧眉,很快别开脸去,想起来自己原本是要问什么的。
宿迟是我的人,你以后若是再擅自对我身边的人动手,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晓君阑眼睫略微抬起来,低声问道:宿迟可是你身边的侍从?
是他。叶挽卿心里冷笑,晓君阑在装什么呢,他估计晓君阑早就已经知道宿迟的身世,也知道他是拍卖会上买的,毕竟晓君阑身后跟的有侍卫。
我未曾对他动手。
晓君阑眼中如同漆墨,嗓音略轻:小挽,他是如何跟你说的。
他原本身上的伤便没有好,不是你动的手?就算不是你,是你的侍卫,你默许这件事,又有什么区别?
晓君阑眼睫微垂,落下一道阴影,沉默地如同一座雕像,并没有反驳。
确实是他的侍卫动的手。
他也默许了这件事。
晓君阑应当解释,解释凤鸟和雪兔是宿迟动的手,眼前的少年素来嘴硬心软,只对他一个人心硬如铁。
说了兴许只会让他难过。
晓君阑便不再言语,看着少年皱起来的侧脸,明亮的眉眼仿佛带着尖锐的刺,一道道地全部朝他心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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