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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斩山河(重生)——楚执(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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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下着小雨,阴林几乎遮蔽云月,这里光线昏暗,晓君阑比他们先到一步,撑着伞在不远处等着他。

你在这里等我。叶挽卿这么交代戚烬一句。

他去了晓君阑那里,晓君阑的黑袍如墨染一般,又像是深层的血堆积在一起,与暗夜天然融在一起。

阴林枝桠在半空中交纵,黑色的乌鸦发出古怪的叫声,深处展现出一角陈旧的古迹与枯骨。

晓君阑黑靴踩在泥地里,上面分毫没有溅到泥泞。他过去时,晓君阑朝他伸出手。

小挽,此地多阵法,我牵着你。

叶挽卿不大情愿,他对上晓君阑眼底,原先晓君阑眼底还是有光的,如今却只像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里面暗无天日,什么都没有了。

他略微拧眉,看了眼远处的山路,一片树叶落上去,瞬间被无形地阵法震得粉碎。他把手放进晓君阑掌心。

晓君阑牵着他,那把竹骨伞上是浅淡是兰花纹路,墨兰在伞边沿盛开,雨水像是滴下来的墨汁。

他们两人踏进无形的结界之中,里面风声萧瑟,空气中非常安静,恍若没有活物。

晓君阑的手指很凉,冰的像是寒玉,他感到有些冷,指尖略微缩了下,他这么一动作,晓君阑注意到了。

是不是冷。晓君阑低头看他,眉眼敛着,掌心慢慢地涌上来热度,热度将他的指尖包围,他没有那么冷了。

叶挽卿没有说话,这山上的空气也是湿冷的,外面明明在下雨,这里却没有,厚厚的云层遮挡住月色,往前是地宫的入口。

他们两人一起走着,晓君阑牵着他避开阵法,无形地威压向周围蔓延,他不知晓是晓君阑踏足的缘故,才让这座山安静下来。

小挽,解了邪咒之后你还会见我吗?晓君阑问他。

叶挽卿面上没什么表情,我不想见到你,若是我去见你,兴许是要你的命,你最好不要想我见你。

晓君阑似乎是笑了,他今日面容格外明艳,像是壁画上跑出来的艳鬼,兴许是修了邪术的原因,眉眼若画朱唇玉面,俊朗又殊艳。

我有一些话从来未曾对你说过。

你日后不愿意见我,今日我便都告诉你。

晓君阑眉眼仿佛被遮掩,一字一句嗓音很轻,小心翼翼地将那些陈旧的记忆剖出来。

我初见你是在伥鬼巢穴,那时便很喜欢你小挽似乎天生吸引我,总是让我移不开目光。

我在剑祖门下,剑祖曾告诫我不可妄动情爱,天生剑骨通常意味着需要断情绝爱,若我动了情念便会有劫数在等着我。

我谨记在心,入剑南山庄认出你却未曾和你有交集,那时候长老让我教人练字,我不知道是你直到我重新见到你。

我忍不住忍不住还是喜欢你,但是那时候我未曾将你放在心上我一直在为清酒寻纯质灵根。

那时候我不知道你便是纯质灵根,直到属下告诉我这个消息。

我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哪怕我后来后悔了还是没办法挽回。

我没有保护好你你的遗体,你的凤凰血,都在我院子里。

晓君阑停下来,沉如枯井的眼里倒映着他,嗓音低了几分。

小挽,我只想问一件事,若是我未曾带你去京州我们能不能重来。

叶挽卿一直听着,他没有打断晓君阑,那些陈旧的记忆在他心里褪色,他以为自己应当忘了,却一幕幕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中。

意思是如果当初没有选择带他去京州,他知道后会不会重来?

哪怕晓君阑轻视过他、欺骗过他。

这个假设在他脑海里转了一遍,他对上晓君阑眼底,兴许是许久未曾想起来,今日旧事重提,他的心仿佛又被扎了一刀。

他那腐朽不堪的内心早已血迹斑斑,隐藏起伤口露出柔软光滑的表面,内里却已经完全坏掉了。

这种假设没有意义人人都会说如果,但是世上没有后悔药。

事已至此,我们的结局早已注定。

我们并不合适,晓君阑我已经捅了你好几次,你还想我再捅你一次?

我不会对你心慈手软,我恨你。

叶挽卿嗓音平淡,他有些惊讶他居然会这么平静的说出来,这也是他心里的想法。往事不可泯灭,不说晓君阑挖他灵根,单单是他们在一起时,关系便是不对等的。

那时候晓君阑拿他当玩意儿,他却是切切实实地欢喜,想要跟晓君阑过一辈子。明明都打算带晓君阑回去定亲,晓君阑却让他陷进绝望里。

他好不容易重生,晓君阑却又过来骗他,一次又一次他们两人是一摊算不清的烂账。

他最恨有人欺骗他。

晓君阑三番两次明知故犯,若是真的在意,又怎么会做对方厌恶之事。

他眸中清明平淡,心口浮上来淡淡的疼,这些伤都会好,他不会上第二次当。

谈话结束,他们也到了地宫入口,叶挽卿没去看晓君阑,他在到之后立刻便松开了晓君阑的手,和晓君阑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晓君阑面容苍白,眼睫垂着,兴许是地宫这边能够进来月色,他恍惚看见晓君阑红了眼。

我知晓了小挽,接下来我们可能不会再见面。

长老会是过来查我的,有人早就盯上了我,今日出来已经暴露。

之前我教给你的剑法都是适合你的,你不要因为我而苛待自己。

日后日后若是有机会再见,你能不能不要忘了我。

叶挽卿沉默着没有回复,他不想给晓君阑留任何希望,选择了漠视以待。

今日之后,我们不必再见。

他留下这句话,踏入了地宫之中。

在地宫之中,叶挽卿见到了山神佞肆的神像。佞肆神像有两头四身,一个是人首,一个是羊首,身体隐藏在黑雾之中,羊首的眼眸隐约泛着漆黑猩红的光芒。

神像巨大遮目,它背后是无数咒文,黑色的咒文闪烁,在半空中汇聚成山羊图腾。

很快叶挽卿便发现了这里不止有一座神像,还有一座神像。另一座神像瞠目铜臂,手臂上有无数只眼睛,眼睛在黑暗的环境中骤然睁开,是瘟神将秽。

在他们踏进去的那一刻,将秽身上的无数只眼睛睁开,在黑暗中注视着他们二人。

无形的威压笼罩着这座山,他们两人在邪神面前显得无比渺小,他们被睥睨,宛若地上的蝼蚁。

叶挽卿手中剑刃出鞘,将秽和佞肆都害人,他们之后会唤醒其他邪神,不如早些除了。

他手中的长剑折射出凛冽寒光,晓君阑的剑名坠寒,在夜幕中泛着幽光。

整座地宫发出巨大的动静,佞肆垂着眼,羊首眼睛睁开,那双眼睛里蕴藏着无数的黑色咒文,咒文在半空中形成两道若有若无的人形。

砰地一声,他们在这地宫中与两位邪神交手,邪神称得上神,实力自然不凡。

在他们交手的这一会,整座地宫传来巨大的动静,叶挽卿看到了连在他们身上的邪咒,只要毁了佞肆的神像便是。

在他们两人毁掉神像时,邪咒在空中消散,叶挽卿感到心口一松,像是有什么东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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