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冬姐让你脱。文肃星自作聪明。
闻言,瞿新姜咬着牙关,难堪地捏着衣摆,很慢很抗拒地往上又提了点儿。
这显然不是傅泊冬期待的,她皱起眉,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会对这样低俗的节目感兴趣。
文肃星顿时瞪直了眼,对傅泊冬的揣度又一次失败。
受全场瞩目的人,却在定定地看着瞿新姜。
傅泊冬诘责般,你怎么这么好糊弄?
瞿新姜不知道自己该作何举动,每每碰见傅泊冬,总会想逃。
彩光飞旋,委实刺目。
傅泊冬松松地环起手臂,着实难以忍受,把这烂俗的灯光关了。
站在控制面板边上的女生怵怵地关了频闪灯,然后和林珍珍一样罚站。
室内的灯光顿时变得平平无奇,傅泊冬的神色随之缓和,可当她看见瞿新姜的手还捏在衣摆上时,耐性又遭磨蚀,如果不想表演,就赶紧把衣服拉下来。
瞿新姜手一松,睡衣皱巴巴地垂落,把那截腰重新遮了起来。
文肃星尴尬地说:泊冬姐怎么知道我们在这,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提前准备。
宗烨附和:是啊,提前把灯关了,就不会闪着泊冬姐的眼了。
七彩频闪灯关了后,就只有几盏黯淡的小灯在亮着,气氛沉闷而压抑。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傅泊冬翘了一下嘴角,有人盼着我来,怎么,打扰你们了?
第11章
屏幕里,v的主角正在演绎着一出凄美的爱情故事,唱得声嘶力竭,震耳欲聋。
音乐关了。傅泊冬摆手。
刚关了频闪灯的女生急忙把音乐暂停,双手平置在身前,像极训练有素的服务生。
吵闹的音乐终于停下,包厢跌入死寂。
文肃星很小心地看了宗烨一眼,宗烨回看文肃星,两人又装作浑不在意地扭头,朝在场其余人投去目光,目光很显然略过了瞿新姜和林珍珍。
宗烨和文肃星都很清楚,傅泊冬不可能是瞿新姜喊来的,都知道这两人不合,而场中其余人也必不可能喊得动傅泊冬。
由此得知,这里压根不可能存在内鬼。
想来也是,虽然是同龄人,但傅泊冬和他们这些人向来玩不到一块,别说电话了,就连他们发过去的信息也未必会看。
那还能是谁?
随即,宗烨跟见了鬼一样,朝拘谨站在桌前的瞿新姜看去。
瞿新姜也想不明白,傅泊冬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她朝紧闭的门看去一眼,心里隐隐还是盼着那位老板过来。
她丝毫不觉得手机里那一位会是傅泊冬,如果她产生一点点的错觉,那必然是自己的脑子出了问题。
文肃星干笑,两次被傅泊冬打搅,他也丝毫不敢生气,是谁喊泊冬姐来的,怎么也不跟大家说一声。
傅泊冬垂下头,打开皮夹拿出了一根烟,她微微低着头,像是想要点烟的样子,侧肩的头发随之微晃。
文肃星连忙拿出了打火机,做出要给傅泊冬点烟的姿势。
自作聪明。傅泊冬眼一抬,凤眼因画了延长的眼线而显得更加狭长刻薄。
文肃星一僵,连忙把打火机收了回去。
傅泊冬没点烟,细长的香烟夹在手指间,在膝上很随意地撘着。她眼一抬,朝瞿新姜看去,一动不动地看,像是在思索。
文肃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瞿新姜是他叫来的,他摸不清傅泊冬的态度。
傅泊冬半晌才说:这穿的什么,瞿家没了,你也变得这么随意了?
瞿新姜垂在身侧的手攥得很紧,她不知道傅泊冬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穿的是睡衣,还是因为睡衣的料子不好。
来不及换。
文肃星悄悄撞了一下宗烨的肩,似是想讨个说法。
宗烨只是略微惶恐地努了一下嘴。
瞿新姜留意到他们两人的举动,这才明白过来,傅泊冬也不是这些人喊来的。
忽然,傅泊冬很轻地哼笑了一声,笑得短暂又凉薄,如果没看见她嘴角上扬的弧度,只会觉得她是在轻咳。
傅泊冬意味深长地问:你们很想知道是谁把我叫来的?
文肃星头皮发麻,这不是怕哪个小兔崽子冒犯了泊冬姐吗。
傅泊冬抬了眼,涂过睫毛膏的眼睫又浓又密,阴影映进眼底,不用怕我,我会吃人还是怎么的。
谁也不敢开口,哪里敢接傅泊冬的玩笑话。
傅泊冬似是不惯于抬着眼看人,在睨向文肃星的时候,紧皱起眉,都站得这么拘谨干什么,我是来扫黄,还是来打非啊。
听她这么一说,文肃星松了一下紧绷的肩,思索着要怎么站才好看。
可傅泊冬又说:低下来点。
文肃星连忙坐下,却不敢再大喇喇地岔着腿。
谁知,他才刚坐下,傅泊冬就嘁了一声。
文肃星浑身紧绷,但仗着文家在圈里多少有点地位,没有站起身。
宗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着坐,左思右想下还是慢腾腾地低下身,屁股近乎碰到沙发了。
一句话骤然打断了他的动作。
我让你们低下来点,不是让你们坐下的意思。
宗烨就势蹲在了沙发边上,像受了什么奇耻大辱,面色又青又黑。
傅泊冬不咸不淡地朝文肃星瞥去。
文肃星也跟着离开沙发,扶着膝盖蹲下。
傅泊冬紧锁的眉头一展,扬着嘴角,对着手机发出去一句语音,你知道怎么把狗叫过来吗。
过了一阵,手机叮地响了。
傅泊冬点开语音,手机里传出宋宸犹豫的声音:把狗叫过来?嘬嘬嘬吗。
或许是傅泊冬的目光饱含暗示,没多久,这些少爷和千金都蹲在了地上,面色铁青地学着狗叫了起来。
傅泊冬却兴致缺缺,往手机上面无表情地点了几下,在她收起手机的那一瞬,瞿新姜收到了信息。
瞿新姜下意识觉得,信息是那位老板发的。但她不敢看,因为傅泊冬抬了头,又开始用那双精明又冷漠的眼盯她。
每每看见这双眼,她都如同梦回傅家老宅那夜。因为傅泊冬掐着她脖子时,伏在床上纾解时,又或者是第二天拍着她的脸把她叫醒时,都是这样的眼神。
不看看手机吗。傅泊冬问。
瞿新姜一怔,慢腾腾把手机从兜里拿出。
那是一条转账,老板转了她两万六,正好是她要借的数。
瞿新姜如遭五雷轰顶,头晕晕乎乎的,一时间很难理顺。
傅泊冬站起身,没看脚边这些学狗叫的,淡声说:定位是你发的,忘性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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