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草包美人(GL)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草包美人(GL)——一天八杯水(43)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是的。傅泊冬点头。

瞿新姜把合同拿在手里,手捏得有点紧,那我呢?

起先傅泊冬还不理解瞿新姜的意思,可她很快想到她曾帮傅文咏养过的一只鸟。

那是傅文咏住院之前养在老宅的,在傅文咏住院后,她很想把父亲的一样什么东西留在身边,所以把那只鸟连带着笼子带回了廉城。

不知道为什么,带回来的鸟有点应激,傅泊冬以为它是想出去,于是打开了笼门。

然而飞出去的鸟更加不适应外面的一切,会撞在玻璃上,会找不到食物在哪里,会把自己弄得很糟糕。

后来那只鸟死了,傅泊冬也没敢和傅文咏说,因为那是她硬要带回来的。

可瞿新姜不是鸟,瞿新姜只是也会觉得不安,觉得迷茫。傅泊冬觉得,她不该把瞿新姜比作鸟。

傅泊冬很含蓄地说: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相处,你觉得怎么样。

第50章

什么相处模式?

傅泊冬觉得瞿新姜没听明白,或许瞿新姜没有产生和她一样的想法,所以不能领会她的暗示。

她希望自己再慎重一些,思索过后郑重其事地说:没有合同的约束,我们能很自然的,像家属一样相处。

其实她还是动了点心思的,飞快地选择了家属这个字眼,冷静又大胆地圈拢圈定。

怎么样。傅泊冬问。

瞿新姜把合同捏得很皱,对于傅泊冬的话,她总觉得太过虚无,因为找不到任何的佐证,用来证明她真的值得傅泊冬这么做。

屋里的人一动不动地站着,使得傅泊冬很想进去,好把瞿新姜环进怀里。

瞿新姜看向别处,她还在试着给傅泊冬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解释,是因为我爸妈都不在了,所以傅叔和明婧阿姨希望你这么做?

傅泊冬一愣,她明白瞿新姜是真的没有听懂,只好暂且把缘由归在明婧身上。

你明婧阿姨不希望你太孤单。

瞿新姜睨向别处的眸光慢腾腾回正。

傅泊冬一顿,又补充:我也是。

瞿新姜抿起的唇微微一动,为什么啊。

是在可怜她吗,因为她什么也没有了,如果放任,她很容易会死在外面。

可是在傅泊冬的眼里,瞿新姜看不到怜悯,傅泊冬把精明和算计隐藏得很好,眼里的光显得很平静,很温和,像是成了包容万物的海水,乍一看,傅泊冬有点像明婧了。

傅泊冬逐字逐句地斟酌,很慢地开口:傅叔和婧姨是真的希望你好,我

先前很冒昧地查过很多关于你的事,知道你以前过得也没有那么开心,瞿叔和覃姨不是那么疼你,所以婧姨和我疼你不好吗。

瞿新姜手中的那份合同已经留下了抚不平的褶皱。

你把你手上那一份给我,我拿去碎了。傅泊冬又说。

瞿新姜眼睛湿润,忙不迭抬手,借着那一沓合同掩住了有点红的眼睛,为什么啊,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我、我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还是会觉得自己很糟糕,不配别人全心全意待她。

你就把这些当成你应得的,不就好了。傅泊冬看得有点心疼,她从来不知道,瞿新姜把自己放得那么低微。

以前傅泊冬会让人调查瞿新姜,因为她无处安放的控制欲,还因为那点基于瞿新姜的瘾。

所以傅泊冬很容易得知,瞿新姜总是会和很多留学生在一起玩,似乎每天都过得很充实,每时每刻都在玩乐,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忧虑,很快乐,很自由。

但瞿新姜不是真的开心,傅泊冬想。现在好像因为她,瞿新姜更加不开心了。

傅泊冬的心被捏得很紧,也有点透不过气。

瞿新姜遮掩着脸,很轻地吸着鼻子,我没有什么应得的,我会让你失望的。

不会的。傅泊冬说。

瞿新姜闷声不语,一张眼泪遍布的脸被合同挡得严严实实,露出来的下巴上挂着一颗摇摇欲坠的泪珠。

还有以前在幸安老宅的事,我也做错了,我不应该责怪你。傅泊冬的声音变得有点哑,好像也要掩饰不住情绪了。

你哪有做错什么,你当时什么也不知道,逼着你和我治病,错的也是我。

瞿新姜闭紧了眼睛,忍着眼泪很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她憋了很久的委屈一股脑涌上头颅,让她有点头晕。

你为什么要说这些啊。

傅泊冬又说:以前我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你,这样是不对的。

瞿新姜很容易觉得自己有错,覃小琉去世的时候,也觉得是因为自己不能像傅泊冬那样讨人喜欢,后来傅家老宅的那一杯酒,让她本来就堆高的情绪越发膨胀,还成了被点燃的酒精,轰隆一声,炸得她遍体鳞伤。

姜姜。然后傅泊冬很轻地唤了一声。

就这么一声,让瞿新姜彻底放低戒备,丢盔卸甲,把掩在脸前的合同放了下去,露出一双哭红的眼来。

傅泊冬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成了瞿新姜聚在眼窝里的泪,很软,再没有任何的棱角。

瞿新姜走了过去,像是生怕傅泊冬反悔一样,很小心地留意着傅泊冬的神色。

见状,傅泊冬也不想瞿新姜反悔,伸手把对方手里那份合同拿了过去。

瞿新姜亦步亦趋地跟着进了书房,看着傅泊冬把最后的这一份合同也放进了碎纸机了。

合同上的那些条款被切碎绞断,变得零碎稀烂,就好像她和傅泊冬之间那一层略带胁迫性质的关系也被绞碎了。

瞿新姜不免有点恍惚,她和傅泊冬真的能换种方式相处吗。

等到机器停止运作,傅泊冬把被切碎的纸倒了出来,装进了一个盒子里,走吧,拿出去丢了。

瞿新姜眼里还有未尽的泪光,眼梢很红,丢了?

不丢还放着吗。傅泊冬竟然笑了一下。

瞿新姜只好和她一起下楼,下楼时又怕被刘姨看见她红着眼的样子,抬手虚虚地遮在眼前。

厨房里,刘姨还在忙活着,那股甜腻的气味还没有消散,像是在做什么甜点。

小姐,上哪儿去啊。刘姨转身时恰好看见两人从楼上下来,在看见傅泊冬手里拿着的东西后,又问:是要丢什么东西吗,让我来就好了。

瞿新姜把眼遮得更严实了,很紧张地握住了傅泊冬的手臂。

傅泊冬脚步一顿,垂眼朝手臂上细细的手指看了一眼,回头说:不用了,我出去丢就好。

刘姨没说什么,继续在厨房里忙。

傅泊冬捧着纸盒,有一些以前碎过的纸也混在里边,虽然不重,但看着不少。

帮我开门。

瞿新姜松开傅泊冬的手臂,把门打开了,外边的风扑面而来,掀乱了她的刘海,脸有点冻。

傅泊冬一只手揽着纸盒,另一只手朝瞿新姜的脸前探去。

瞿新姜顿住,睁着漂亮的眼站立不动。

随后,她看见傅泊冬的手伸至她面前,很轻地拨了一下她的额发,替她把头发理好了。

好了。傅泊冬说。

瞿新姜讷讷问:这纸盒要丢到哪去。

跟我走,我知道往哪儿丢。傅泊冬带着她走了一段路,交给了垃圾房里正在忙着分类的工作人员。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