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吵。
毒素吸收的越多,路澈的感知力就越发放大,他的身体还开始敏感起来,这是发情期的预兆。
诱变药也在他体内堆积,路澈无法想象他一边发情一边变成庞然大物般的多足兽,是什么样的情景。
可是,已经到极限了,他忍不住了。
这时,希尔顿的声音掩盖了暴雨中的一切。
雄主,无论您是什么样子,对我来说,都一样,都是您。
四肢的钝痛感,随着耳边低沉的声音放大,吞没了路澈的理智。
他听到自己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如同红晶石矿洞里听过的那般。
路澈的热到发烫,他不能自抑地蹭着身下的温热身体。
暴雨中短暂的寂静。
路澈混沌的意识有片刻清晰,他的眼睛被雨水模糊了,黑色、白色、灯光晕成一个个色块。
他不安地想叫希尔顿的名字,喉头滚动两下后:
嗷呜
远处,有陌生虫失声叫喊:它好可爱!我能养一只吗?
路澈还没觉得不对劲,知道他的身体被一只手托起来,视线逐渐抬高。
路澈使劲眨动眼睛,终于把眼睫上的雨水抖掉,清晰的视线对上一双蔚蓝色的眼睛。
救命!
那双眼睛里的倒影是什么?
一只眼角长着发光鳞片的蓝毛小狐狸?
作者有话要说:路澈:离大谱了
第二卷结束,路澈已经正面和凶手对上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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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晋江独家发布19
虫帝本以为会看见丑陋恐怖的怪物,谁知蓝毛幼狐变身后竟是个毛绒绒的幼崽子,他慌乱一瞬,又飞快想好了说辞。
是幻象,多足兽制造的幻象,不可信!
和多足兽待的越久,受的影响就越大。士兵们,抛却你们看到的这副幻象,给我把他们都抓起来。
虫帝振臂一呼,语气急促,催着停滞在半空的机甲战士,和包围住蓝毛幼狐等虫的皇宫护卫。
罗伊皇子的精神力触须造诣虽然很高,但是他要借助辅助道具才能使用精神力。现在这个状况下,他也就只有些防身的拳脚功夫,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被护卫虫制住,抓到一边。
而希尔顿一只手抱着幼小的蓝色狐狸,面对护卫虫的围攻,见招拆招,在场虫没有谁是他对手。
只除了上空机甲围成一圈的,虎视眈眈的各式炮筒,只要希尔顿稍有靠近耀金号的意图,那些充能完毕,在昏黑暴雨中寒光闪烁的炮弹就会整齐发射,用粒子炮弹将希尔顿以及蓝毛幼狐埋葬。
虫帝见底下的虫久攻不下,他右手向后一挥,围攻希尔顿的皇宫护卫向后撤退,场面一时静止。
虫帝劝道:将军,你看清楚,你手里抱着的是多足兽,是虫族公敌。
希尔顿空着的那只手上有些微伤口,血水混着雨水,但他脸色丝毫不变,抬手抚摸不停蹭动的蓝色幼狐。
陛下,蓝毛幼狐的身份我很清楚,他是我的雄主。
虫帝一脸痛心:你忘了百年前那场战争,忘记灭族之恨了吗?你曾亲身深入敌穴,多足兽的恐怖你最清楚不过,他现在是一副讨喜的模样,但你想象他真实的样子!
希尔顿从怀中掏出一张手帕,擦拭蓝毛幼狐身上的雨水,没有回答虫帝的话。
虫帝看他还是冥顽不灵,软硬不吃的态度,冷着脸色说:希尔顿将军,我以虫帝的身份命令你,放弃抵抗,停止通敌行为,如果你不遵守我的命令,你就是背叛者,背叛我,背叛帝国。
虫帝顿了顿,继续道:将军,你是我最器重的元老级虫,我真的不忍心你被多足兽蒙骗。
希尔顿擦拭着湿漉漉的蓝色毛发,一字一顿坚定地道:陛下,我的做法完全出于我个虫的意志,雌虫会永远追随他的雄主,我会永远追随我的蓝毛幼狐,这是天性,也是承诺。
虫帝似乎对希尔顿的话相当厌恶,他忍不住露出嫌恶的眼神来。
将军真是对多足兽一往情深,你当真要为他背上叛国的骂名吗?
希尔顿仰头直视虫帝,他神色淡淡,清晰的话语传递到每一个虫耳边。
陛下,我问心无愧,绝非背叛。
虫帝叹息着闭上双眼,半晌后,他对准空中摄像头闪烁不停的媒体直播悬浮车,对着那些正在收看直播的虫说:你们的将军已经彻底被多足兽影响了,我只能采取强硬手段。
早就埋伏在制高点的狙击虫们,向希尔顿发射弹药,一波接着一波。
希尔顿闪身躲避,可惜围在附近的护卫虫强攻上来,半空中守着耀金号的机甲,也有两架将粒子枪炮筒对准了希尔顿。
爆炸声、破空声、伤口撕裂声混杂在一起,让蓝毛幼狐发情期浑浊的脑袋越发模糊,他有时被炸开的声响和凭空腾挪的速度惊到,会发出虚弱的嗷呜呜嗷呜
这时,会有温暖的手掌轻抚他额头。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只温暖的手掌抬起的越来越慢,掌心混着血的腥甜,抚摸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最后一次,那只手掌半途落空,蓝毛幼狐从半空跌到了地面。
那只手的主虫,伤痕累累地倒在暴雨中。
蓝毛幼狐惊叫一声,他小巧的身体钻到希尔顿脖颈前,湿漉漉的毛发贴着眼前虫的薄唇和鼻子,感受着那似有似无断断续续的呼吸声,瑟瑟发抖地小声叫唤,可是再没有虫用温暖的手掌来安抚他了。
*
被关进特制的笼子里以后,蓝毛幼狐的指甲在笼壁上划拉出刺耳声响,嘴里不停叫唤,显得非常焦躁。
虫帝把特制笼子拎在手上,端详着里面的幼年多足兽。
这是豪华加长版悬浮车里的一个房间,到处摆放着昂贵的装饰品,金迷纸醉,奢靡至极。
虫帝独自一虫坐到这个房间的松软座椅上,嘴边勾起玩味的笑。
一分钟后,房间被打开,红发紫瞳的雌虫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走了进来。
陛下真是太聪明了,这样的办法都想的出来,简直是环环相扣,谁听了不觉得真相就是这样啊。
虫帝把蓝色幼狐放置一盘,搂过温柔小意的雌虫:云飞,凡事不能急躁,你看,这不就轻轻松松得手了?以后你想要多少血不就有多少血?不要鲁莽。
柏云飞看着特制笼子里爬上爬下,片刻不安定的蓝毛幼狐。
可惜他去一趟血色星域回来,连血脉都变了,现在就是个孽种。也不知道血还能不能用,如果不能,我只能委屈夏炎了。
虫帝手指在雌虫脸上暧昧画圈:可惜希尔顿杀不得,不然你哥哥跟我没完,我可消受不起。
说起来,你准备拿罗伊、希尔顿他们怎么办?柏云飞张开嘴含住虫帝的手指,眼神勾虫。
虫帝:先关几天,等你哥哥过来找,我再一个一个放。至于夏家虫,夏宿虽然疯了,但他知道的太多,活着始终是个祸患。夏炎和这个多足兽就给
柏云飞伸手环住虫帝:给谁?
虫帝和柏云飞滚成一团,倒在沙发上:当然是给我的云飞宝贝。
两虫衣服半脱,柏云飞从旁边柜子里拿出红色的SPI药剂,正要打开喂给虫帝。
平稳飞行的悬浮车忽然急停,同时,房门被快速敲响,两长一短一长两短,是特殊暗号。
柏云飞和虫帝都是一惊,飞快穿好衣服,把放着蓝毛幼狐的笼子藏了起来。
整理好一切后,柏云飞泫然欲泣地跪到地上,虫帝冷着脸坐在上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