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屹现在浑身难受,闭起眼揉了揉额角:我不喜欢别人随便碰我。
哦。俞闲应了一声,听着就是下次还敢的敷衍。
宋凌屹眉头又皱紧几分,刚想开口,就感觉到温热的指尖摁压在了眉心上。
别皱眉,你笑起来多好看。
拍掉俞闲的手,宋凌屹也没什么精力和他继续说:你出去,我要休息。
俞闲对着他一笑:那你好好休息,我也去睡觉了。
门轻轻合上,宋凌屹将脱掉的外衣往凳子上一搭,眼睛余光扫见一点艳红,清幽的香味在房间里弥漫,奇妙的抚平着内心的烦躁焦虑,浓浓的疲惫感包裹住全身,进浴室里洗漱了一下,换上睡衣后躺倒在柔软的床上。
这一次,他睡得很沉,也睡得很平稳。
梦里的血红被一阵清风吹散,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花香,抬眼望去,一颗梨树上开满了白色的梨花,花瓣随风舞动着旋转着,环绕在他的身边,他抬脚朝着树下的石桌走去,桌边无人,但桌上却有着一白瓷酒壶和两盏酒杯,酒杯里透亮的酒液被落下的梨花掀起点点涟漪,下意识的去抬起一杯,轻抿一口,清幽的酒香在唇舌间流淌,他疑惑的看着另外一杯,久久回不过神来
被摆放在小桌上的彼岸花颤了颤娇嫩的花瓣。
一只白色花纹的蝴蝶轻轻落在其上,扑扇两下翅膀后,化作了一片荧尘。
俞闲准备回自己的客房,却注意到走廊尽头那间大门紧闭的门,有些疑惑的走了过去,那股似在呼唤着他的感觉若隐若现,不过他也只是停留了几分钟就转身离开,没有丝毫兴趣的打着哈欠走进卧室,洗了个澡后倒头就睡,什么奇怪的事儿全被抛之脑后。
红衣似火的姑娘坐在石桌前。
抬着一宽口瓷碗,已经喝得微醺,娇艳的脸颊上浮现两朵红云,眼神迷离像蒙上了一层雾,俞闲走过去看向梨树下,果然,自己埋在这的两坛酒已经被挖出来一坛,他无奈的夺过只剩下一半的酒坛子,小声嘀咕:我还留着和他一起喝呢,你怎么就给挖出来了。
姑娘不满的嘟了嘟嘴:我喝点怎么了!好东西你怎么都留给
声音模模糊糊,听不明白她说了谁。
俞闲姑娘将自己的脸埋在臂弯里,声音闷闷:你一定要回来。
俞闲抱着酒坛子坐在石凳上,头顶的梨树已经结起了果,他拍了拍酒坛子发出咚咚的空响,眯着眼享受着溢散的酒香,浅笑着轻轻开口:来年,这花再开的时候,我就回来了,到时候这酒也熟了,正好可以和他喝上一杯。
虽然没有沾一点酒,却似已经醉了。
俞闲这一觉直接睡到日上三竿,醒来时还觉得嘴里有股子酒味儿,坐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打了几分钟的瞌睡,又回味了一下梦里的酒香,最后还是被咕咕叫的肚子给饿清醒过来,起身收拾好自己,这才下了楼去。
客厅里人还挺多。
俞闲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怎么感觉客厅里那个黑黑的人影有点眼熟。
俞哥!
啊小闵是你啊。
客厅里的其他人沉默的看着,心想这黑衣人变脸可真快,对待他们的时候一脸严肃冷漠,瞧见俞闲时那眼里都冒光了!那炽烈的崇拜,诚挚的敬重,要不是两人长得不太像年龄也搭不上,他们真怀疑这黑衣人会突然冒出一句
爹,您老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鱼鱼:一般这种情况,我后面大概是没喝上这酒
娇娇:所以说喝酒坏事啊
记住那只蝴蝶,以后要考的!
第13章
他想要离婚!没什么讨厌和喜欢。
我肚子饿了,吃点东西后再说。俞闲首先看向宋凌屹:你吃了吗?
宋凌屹看了眼叶栗,叶栗比他还病歪歪的躺在沙发上,脸色苍白顶着两青黑的眼圈,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一旁禾阳叫他好几声才慢吞吞的回应一下,整个人就仿佛傻了,这情况的确是没办法做饭了。
那我去给你做。起身自然的朝厨房走去。
闵之行目瞪口呆,连忙起身:俞哥你坐着!我来做!
俞闲摆摆手:不用,你是客人。
闵之行手足无措的又坐了回去,然后用着极为控诉的眼神的看向宋凌屹,宋凌屹低着头看着平板,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
你就是俞哥的冥婚对象?
宋凌屹手指揉了揉额角,有点烦。
你怎么能让他给你做饭!俞哥在我们那的时候可都由别人给他做饭。
他都不用自己动手也不用出门,就有人亲自把做好的饭菜给他送到面前。
禾阳抽了抽嘴角,小声嘀咕:这不是养猪吗?
闵之行推了推眼镜,凌厉的眼神甩过来:你知道俞哥他每天多累吗!怎么还能让他动手做饭!非工作时间他就应该好好休息!你身为他对象竟然如此不贤惠不体贴还一副病歪歪的样子等着他照顾,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啪的一声拍桌上,闵之行那叫一个气愤填膺。
禾阳大大翻了个白眼,觉得这人有病。
宋凌屹终于有了动静,只见他放下平板对着闵之行微微一笑:如果你能解除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感激不尽。
闵之行被他笑得愣了几秒,随后又气急瞪眼:嘿!就你这样的竟然还敢嫌弃俞哥?!你知不知道你能和他结婚可是积了几辈子的福!你还不乐意了!就算提离婚也得俞哥来提,我不准你提离婚!
宋凌屹一挑眉:既然这样,那他俞闲一天不提一天就是我宋家的人。
那这进了我宋家的门自然就得守我宋家的规矩。
比如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准备早餐。
闵之行:我俞哥就没在十一点前醒过。
七点伺候我起床。
闵之行:你残废吗?
八点学习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宋家家主夫人。
闵之行:我俞哥什么身份,还需要学?
十一点准备午餐,八菜一汤,四荤四素。
闵之行:咋不撑死你。
宋凌屹高高在上,轻蔑一笑:在宋家,我要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
闵之行:打死你个封建余孽啊!
宋凌屹淡淡一笑,明明挺好看一人,可在闵之行眼里就是一个磋磨他俞哥的恶魔。
幽幽叹了一口气,宋凌屹满怀期待的问道:所以要离婚吗?
闵之行磨牙,这事儿又不在他的管辖领域,而且两个都是活人,要怎么离!
宋凌屹在那充满不甘的脸上一扫,预料之中的事谈不上失望,甚至在心底还隐隐跳动着一丝欢喜,不过很快就被他残酷的按压下去,装模作样的失望意图连自己都给骗过去。
俞闲从厨房过来,就感觉到那剑拔弩张的气氛。
将手里的热水瓶塞到宋凌屹手里,疑惑问道:怎么了?
宋凌屹微微垂眸,轻声:没什么,就是这位闵先生正在劝我们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