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闲打了个哈欠:听说懒是会传染,说不定你看我睡得舒服自己也想睡了。
宋凌屹冷冷一笑:我看着你睡着只会想让你再也醒不过来。
俞闲想了想:这个恐怕有点难,就算我人死了,我魂还在呢。
话说得多了,嗓子就不舒服,宋凌屹又开始咳嗽起来。
连忙给倒了一杯热水递过去:你干嘛这么糟蹋自己,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就别太操劳,大晚上的不睡觉还得妹妹来告状,你要再这么下去估计真没几天好活了。
宋凌屹捏了捏眉心:你少说两句我能多活几分钟。
俞闲:好的。郊醣團隊獨珈為您蒸礼
话说多了对象不听他也说得累,那不如就直接动手吧。
伸手直接把人给摁在床上,被子一拉一裹双手一抱,往大床的中间挪了挪后,俞闲爬上床手脚并用的将被裹成卷的宋凌屹缠住,宋凌屹被裹得难以动弹,低头只能瞧见压在被子上的脑袋。
俞闲抬手拍了拍宋卷卷:睡。
宋凌屹深吸一口气:你这是诚心想我早点死。
俞闲半眯着眼打了个哈欠,蹭蹭软软的被子:别闹,快睡。
宋凌屹怎么可能睡得着,倒是把他当成抱枕的人,闭上眼没几分钟就已经打起了小呼噜,缠在他身上的手脚十分有力,就算睡着了也没有松开,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也只能被卷着盯着天花板发呆。
夜晚来临时,他浑身疲惫,不是他不想睡,而是没法睡。
身体里的疼痛日渐加重,不过闭上眼浅浅的睡上半小时,就会被疼醒过来。
既然睡不了,那干脆就处理一下工作的事,谁知道会被宋灵岚给告到俞闲那里,估计也知道自己没办法劝他,就让一个不怕他又敢说敢做的俞闲来,有这傻子在他哪还有什么精力去忙工作,被这人闹得头昏脑涨,偏偏还拿他没什么办法。
宋凌屹觉得不止身累,现在心也挺累的。
缓缓的叹了口气,干脆闭上眼安静一下,令宋凌屹没想到的最后他竟然真模模糊糊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安静的环境里响起门吱呀的一声。
宋凌屹眉头微蹙,俞闲连忙抬起手轻轻盖在他的耳边,维持着这个姿势没办法转头,但也知道来的人是谁,宋灵岚从门缝里探出头来,看到睡在床上的俞闲,目瞪口呆直接傻在当场。
俞闲费力的将头扭过来,疑惑的看向半天不吭声的宋灵岚。
宋灵岚回过神来,动了动嘴,特别小声的说道:来者不善。
俞闲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却没有任何起身的打算。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俞闲只给了两字:等着。
老婆好不容易能睡着,谁来都不顶用。
宋灵岚回到客厅里,这不请自来的客人一边一个坐在沙发上,嚣张的把脚往茶几上一搭,锋利的目光直刺向宋灵岚,这副姿态一看就不像是能等的。
宋凌屹好大的排场,这是等着我们去请吗?
宋灵岚为了自身安全没往前凑,站在楼梯上往栏杆上一趴,满脸无奈:没办法,他和我嫂子正睡觉呢,也不好得去打扰,要是把他吵醒了,那起床气我可承受不住。
宋灵岚表示自己说得很纯洁,但这两人的表情就不那么纯洁了。
哟,宋凌屹还挺喜欢那个傻子?
也是,没几天好活了,不得享受享受再走。
哈哈哈哈,就是那病歪歪的样子,怕是行不起来啊。
嗨,不能行不也可以被行吗。
那个傻子能满足得了他吗?要不咱两帮个忙?
宋灵岚气得指甲都差点在栏杆上刮劈了,怒火中烧的瞪着满口污言秽语的两人,她脾气本来就躁,要不是还记得叶栗和禾阳都没拦住这两人闯进来,她早就冲过去一盘子直接糊两人脸上。
走走走,之前见过一面,这宋凌屹可是个极品,味道一定啊!
痛苦的喊叫一半卡在了喉咙。
另一个人震惊的看向被一条黑色锁链将脑袋全全包裹住吊在半空的同伴,四肢无力的垂落下来,刚刚还能发出半声痛叫的人,竟然已经没有了丝毫动静,鲜红的血液从锁链的缝隙中缓缓渗出,从冰冷光滑的表面滑落滴下,啪哒一下,滴落在那仰起的脸上,血液的温热透过皮肤传递过来,铁锈般的腥气是危险的味道。
男人连忙后退几步。
不过短暂的惊慌,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
一双棕黄色的兽瞳出现在人类的眼眶之中,宋灵岚暗自庆幸自己忍住了脾气,这两玩意儿果然不是人!
仰头看了眼吊在半空摇摇晃晃的身体,宋灵岚脸上没有一点惧色,甚至还有些激动的拉了拉俞闲的袖子,好奇的小声问道:嫂子,你那锁链是什么?这两又是什么?
俞闲打了个哈欠,轻飘飘的扫了她一眼。
别说,就这心里素质和反应,倒也配得上一个恶毒反派女配的称号。
你!
另一人警惕的看向新出现的俞闲,进屋时的嚣张劲儿也嚣张不起来了,能一击就让同伴丧失攻击能力,这人铁定有点本事,出来混了那么多年的妖了,这点眼力劲也是有的,想到他们来此的目的,他只能暂时放低姿态,先试探试探
没什么好试探的了。
刚出声就冒出了一个字儿,眼前就一黑,剧烈的疼痛顿时笼罩他的整个世界,但他比同伴要好受一点,有前车之鉴这次俞闲又加了亿点点力道,直接把他给抽晕了过去,锁链往身子上一缠,避免他撞墙或者砸地弄出声响。
宋灵岚:那个,嫂子啊
俞闲看向她。
我们不留活口问点话?
俞闲回头看被他吊在半空的两人,打着哈欠模糊的说道:没死呢。
俞闲。
声音有气无力还有点哑,像是没睡醒般带着一丝朦胧意味,没有生气的躁动也没有冰冷的平静,好听到令人心尖儿一颤耳朵一麻,俞闲连忙转过头去,穿着黑色睡衣披着一件外套的宋凌屹正靠在栏杆上,疑惑的目光朝他投射过来。
俞闲吞咽了一下口水,故作自然的偏开视线:吵醒你了?
宋凌屹淡淡的嗯了一声,注意力落在了被吊在半空中的人身上。
其实他也不算是被吵醒,在俞闲离开后没多久,被子里的温度就逐渐冷了下来,而他也就被冻醒了过来,难得睡了那么安稳又绵长的一觉,浑身上下都舒坦多了,只是让他再继续睡下去却是睡不着了,正好听到外面传来点轻微动静,他便起了身出去看看。
三人走下楼去。
宋凌屹站在楼梯口就不愿再往前一步。
目光扫过搭着一件皮衣外套的单人沙发,黑色的茶几表面落了点泥土,不断从锁链处滴落下来的血液也没入了灰色的地毯之中,还有这股不断涌来的刺鼻臭味,都让他难以忍耐的皱起眉头。
丢出去。
两道人影极快的飞出了大门。
宋凌屹目光落在沙发上:还有这些,全部丢出去。
传说中用来勾魂的勾魂链,现在却和大重量承载吊车似得,勾起一个往外丢一个,眨眼就把客厅里的东西全给清空丢出门外,俞闲呼呼喘了两口气,指尖冒出一朵艳丽的彼岸花,舒展着娇嫩的花瓣,发挥它作为高级空气清新剂的作用。
宋灵岚嗅了嗅,没闻到什么臭味:嘿,这香味高级,嫂子送我一朵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