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走后,俞闲转头看向宋凌屹:你觉不觉得
宋凌屹发现俞闲又来抓他的手了,连忙抬手避开:什么?
俞闲想了想:按照恐怖片的套路,分开行动多半是必死之局,咱两现在很危险。
宋凌屹又一次精准避开俞闲的手:所以面对危险你现在在做什么?
俞闲低头眼巴巴的看他:我怕,牵手。
宋凌屹干脆一巴掌拍在那不安分的手上:你的表情可不是那么说的。
再说牵着手怎么走!
俞闲摸着手背:那不是怕你丢了,如果可以我还想直接把你系我身上,要不咱不要这轮椅了,我背着你。
宋凌屹锋利的扫了他一眼:别忘了你是来这做什么的。
俞闲推着他往墙边靠了靠,这里和正规医院挺像的,走廊里还装了专门的候诊椅,他往椅子上一坐,依旧和宋凌屹尽量的贴近:我知道,但怎么说,如果刚刚那阵脚步声是我们要找的人,他们属于活动中,要想找到人难度有点大。
别看着这楼梯在眼前没啥问题,但估计鬼打墙到处都是,开个门说不定都能从一楼变三楼,加上阴阳空间的混合,那些人从我们旁边跑过去我们都不一定能察觉。
宋凌屹看着他:那你这是要只拿钱不做事?
俞闲抱着手臂,控诉: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帮你我肯定尽心尽力。
只是像一开始咱想的那样,这事就太麻烦没效率还不一定好结果。
他们是活动的,要救的人也是活动的,地形情况复杂,还有恶鬼阻拦,漫无目的靠碰运气一样的去找的确是最没有效率的法子,他们与那些失踪的人也没有任何联系方式,无法统一行动,现在若要让事情简单点
宋凌屹看他:你能改变这里的空间情况?
俞闲眨眨眼,对着人笑:老婆真聪明。
宋凌屹很想一巴掌糊他脸上,这笑容看得他心里烦:你夸我可并不会让我开心。
俞闲收起笑容,坐椅子上晃了晃膝盖,继续给他解释:这里几乎整栋楼都陷入了阴阳混合的情况,阴气也过于浓厚,但却没有阴煞恨怨之气,所以不可能有鬼王存在,而普通鬼魂就算在这搞团建也不可能有这么浓厚的阴气。
宋凌屹一听就明白了:人为,或者说需要外物协助。
俞闲眉眼一弯,宋凌屹冷声阻止:夸我大可不必,拍马屁并不能实质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少废话多正事。
俞闲委屈:哦。
见他垂头丧气,宋凌屹心里微微一紧,冷硬的岔开话题。
所以你找到了吗?
俞闲刚想点头,就听到嘈杂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只是这次并不像是有一群人从头顶上跑过时那有些闷有些远的声音,夹杂着更为清晰的惊呼尖叫声,俞闲表情一敛,猛地出手紧紧抓住宋凌屹的手,目光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阴气变得有些躁动起来。
头顶的灯光又开始恼人的闪烁,隐约间好像听到了婴儿细弱的哭声,还未等俞闲细细辨认,拔尖的女性尖叫直刺入耳,这次很近,近到俞闲几乎可以确定,有人在和他们在同一层!
顺着走廊看过去,开始闪烁的灯光下,几个慌乱的男男女女已经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打头的是一个年轻小伙,脏兮兮的面庞看不清面貌,头发凌乱也很久都没打理过,东倒西歪还被污渍粘成一股一股的,之前跑来跑去消耗了不少体力,他嘴巴大张着呼呼的喘着气,却依旧没有放弃继续向前奔跑。
狼狈不堪的青年,就像是猎食者眼中垂死挣扎的猎物。
隐藏在暗处的猎食者享受着追逐的快感,欣赏着这些弱小人类的恐惧与痛苦,这场夜晚的狂欢令它们兴奋无比,空荡的走廊里,疯狂的尖叫,阴冷的笑声,凄厉的哭喊所有声音混杂一起在耳边不断的回响,刺激着每个人脆弱的神经。
快看前面!
有人吼了这一声,往前冲的小队伍一个紧急刹车,站在走廊里进退两难,他们有的往跑来的地方看着,有的转着脑袋环顾四周,还有的朝着电梯这边瞧过来,灯管在闪烁,多少阻碍了他们的视线,只见走廊的尽头,电梯的正对面,无机质的白光之下,一个人坐在靠墙的等候椅上,正看向他们这边,而这个人的身边
艹!这破地方的鬼还维护更新了?!
还就在电梯门口!这是守着不让我们上去?
这次的鬼有点特别啊好像人!
你特么傻啊!你死了灵魂出窍也特么像人!
不是啊,你不觉得这两鬼过分干净了?
还不准鬼有洁癖?!谁就要求鬼一定要脏兮兮的!
那我们怎么办?
打头的青年抹了把脸,紧紧的咬着牙快速思考对策。
轮椅上的人有几分消瘦,微微垂着头看不清长相,青年将他从上到下快速打量一遍,心里不由得感叹这鬼比他们还像正经活人,可怎么说,突然出现一个另类突兀气质高贵冷艳型的新鬼,见惯了那些断手断脚掉眼珠子鬼的青年内心竟然升起了更浓厚的戒备,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鬼肯定比那些没有丝毫隐藏恶意的鬼,还要危险可怕!
走!毫不犹豫的就想转头往回走,趁着这只鬼似乎准备守着门没打算对付他们。
走走不了了身边的同伴欲哭无泪,抬手抓紧了青年的手臂。
转头一看,天花板上渗了血,滴滴答答像瀑布一样的往下直淌。
青年皱起了眉头,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不管不顾从这些血液里穿过后,第二天就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止,浑身上下都似针扎一般疼痛难忍,直到第三天他才好了一些,之后便谨慎得再也不碰任何的血液。
血液在不断滴落。
不远处的灯管闪烁一下,一道人影凭空出现在走廊正中。
她垂头散发,一身标配的女鬼白裙,只是在肚腹处有大片的血迹晕染,灯光闪烁一下,她便瞬移着前进一大步,又闪烁一下,与他们就只有一道血帘之隔,她并没有急着冲过血帘伤害这些年轻人,而是微微歪着头,露出黑发之下一只血红的眼珠子,阴森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游动着,似乎在寻找自己的目标。
咋不过来啊?
被情况逼得快要崩溃的青年正紧张得不行,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略带无奈的询问,心脏吓得差点从喉咙口蹦出来,就算这个声音还挺好听的!就算这个声音没有丝毫的诱惑之意!就算我特么是傻子吗?!你叫我过去就过去!过去送死吗!
青年没忍住,回头送了一个愤怒的瞪视。
俞闲:真的,你们过来。
青年大吼:过去个屁!你们这些鬼也是有病!还得让我们亲自送上门啊!
俞闲转头看宋凌屹:他叫什么来着?认识不?
宋凌屹想了想:宋瑾州。
青年一愣: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在这见鬼的地方呆了那么久,可从没有一只鬼表示过咱们是老相识。
俞闲回道:你爸让我喊你回家。
青年觉得有点不对,往前走了两步,却被同伴给及时抓住:说不定是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