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般保证,岳千星却更加警觉,紧盯着时见钦问:如果真是什么不贵重的东西,那你怎么不亲自找傅泽要?
对别人来说不贵重,但对我和傅泽,还有谢景天来说,算得上是无价之宝。
时见钦说到谢景天的名字时,眼底划过一丝厌恶,连忙抱着手臂,转过身去,目光温柔地看向陈列柜里最上面的奖牌,盯着上面的傅恩二字,方才稳住情绪,继续说:我要你帮我拿到傅泽卧室里,傅恩的那几幅画。
傅恩的画?岳千星愣了愣,随后一脸不可思议地开口:你,你疯了?那几幅画,我一个人怎么带得出来?!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两兄弟把那几幅画当命根子似的,平时打扫都是自己亲自来,你
你放心,我会为你提供支援。时见钦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明天早上我会假借道歉和送画的名义去一趟傅宅,到时候我会偷偷带着那几幅画的赝品过来,你把他们交换之后,再假意拒绝,还给我。
我打听过了,傅泽现在不住在傅宅,他又失忆了,谢景天这么多年也没有回家,两个人一时半会儿不会发现的。等他们知道的时候,我已经不在国内,你呢,也早就建了车队,在国外逍遥快活。
说完,时见钦转过身来,对着岳千星伸出一只手,微微一笑:合作愉快?
岳千星沉默地盯着这只手,随后闭了闭眼,回握。
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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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商场怎么没人啊?
傅泽身边跟着保镖和司机,一脸不解地走进明亮温暖的繁华商场,自言自语道。
因为知道您要来,早就提前清了场啊。
保镖和司机交换眼神,心里默默地回答,主动岔开话题:不知道,可能是这边太偏僻了吧。刚才我和彭特助确认过,顾董最喜欢蔷薇纹饰的物品。
蔷薇?傅泽一下便想起来顾唯昭车上的蔷薇花,嘀咕一句怎么又是这个,但没多想,只对着旁边安静等候的导购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逛了没多久,傅泽便在导购的指引下买了一堆和蔷薇有关的东西,从袖扣到胸针,甚至还添了一块表。虽然一开始看到价格,傅泽心疼了一下,但想起顾唯昭买画的钱,又冷静了下来。
几十万的画,人家眼睛都不眨地买下来,只是想跟我道歉;那我花些钱回礼,也是理所应当的。
傅泽一个不落地将这些看中的东西让商城人员打包好,继续往别的区域逛着。
正当他们路过电器区时,突然听到做展示用的电视机内传出傅泽的名字。
一行人蓦地停下脚步,齐齐看向电视画面上那一组组显然是偷拍的亲密照片,还有随后戏凌云出入傅家名下酒店的总统套房,以及曝出来的开房人名字,顿时陷入可怕的沉默。
傅泽怔怔地看了半晌,在主持人开始大谈特谈戏凌云的过往时,才觉自己胸口闷得叫他喘不过气。
手机铃声响起,他低头看着罗助理的名字,又看向商场外的倾盆大雨,叹了口气:麻烦你们,先送我回家吧。
作者有话要说:海鲜开始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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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顾唯昭的建议
到家时,罗助理撑着伞过来替他打开车门,看一眼司机与保镖的面容,又不动声色地点头:麻烦二位今天照顾我家少爷了。
保镖和司机想起饮竹轩发生的事情,有些心虚地异口同声:不麻烦,应该的,应该的!
罗助理一脸狐疑地跟在傅泽身后进屋,但脑子里依旧在想那句应该的,总觉得好像里面有些蹊跷。只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使他不得不将这个疑点压下,将整理好的舆论报告递给傅泽。
傅泽脱掉新买的米色风衣,接过报告,站在原地仔细地看完,沉思片刻,问:戏凌云那边怎么说。
联络过,但手机关机,套房里也没人。罗助理回答,也问过他现在的公司,同样找不到人。
躲起来了?傅泽喃喃自语,又摇头否定。
虽然不知道是谁拍的那些照片,但傅家旗下的酒店管理还是很严格的,之前给戏凌云订的那一家,安保人员全部经过培训,随便哪一个拎出去都能当专属保镖,这一点傅泽早就告诉过戏凌云。若是真出了事,待在酒店反而是最安全的。
所以这种时候,戏凌云为什么要出门?傅泽屈起手指,抵在唇边,低头在原地踱步,突然想起之前戏凌云给自己打来求助电话时,那充满暴戾的砸门声,立刻停下动作,侧头问他:杜长那边联系了吗?
杜长?罗助理一愣:公司那边就是杜长接的电话。
傅泽越想越觉得不对。杜长对戏凌云觊觎多年,突然被耍了一道,会什么都不做,老老实实待在公司?
更何况,照片和视频已经曝出这么久,他这边的公关团队只除了应急的警告之外,没有任何大动作,只等着他回来再作打算。
这一点时间看起来并不长,放在现实里,却可以做到更多的事情。
思及此,他表情严肃地说:马上找人确认,杜长现在到底在哪里。还有,把我和戏凌云曾经是同学的资料放出去。
罗助理也听出来他的暗示,不敢再耽搁,着手去安排。
在对方离去之后,屋内安静下来,佣人们提前嗅得风声,早就知趣地请了假,如今整栋房子里便只剩下傅泽一个人。
他端坐在沙发上,突然觉得有些不太适应,却又找不到源头,只能拿起手机,先是不抱希望地给戏凌云打去电话,得到关机的提示后,忍不住上网看了几眼如今越说越出格的舆论,在发现有人开始嗑自己和戏凌云的cp后,立刻烫手似的退出app,拿起桌上凉了一半的茶水,顾不上口感,猛地灌了几口。
还好他是单身狗,不然这时候还得想办法跟另一半解释。傅泽思维发散着,冷不丁蹦出来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打散,大脑就自作主张地丢出顾唯昭的脸来。
傅泽攥紧杯子和手机,屏住了呼吸,心头涌上一丝奇怪的心虚,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有毒吧,这种时候为什么脑子里会想起来顾唯昭?
他震惊无比,僵坐在沙发上,如同一尊石像,直到一阵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响起,才让他复活。
揉着因为久坐不动而僵硬的后颈,傅泽小跑着去开门,看见穿着西装,透着干练与矜贵的顾唯昭站在门口时,动作凝固,双唇微张,满脸的意外中,夹杂着一丝不自然:你怎么
刚刚他还在想顾唯昭,几分钟后对方突然就找上门来,怎么能不心虚。
顾唯昭抬手拍了拍肩头的雨水,拿起手中的奶茶晃了晃:可以先让我进去再说吗?
傅泽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让开位置,从鞋柜里翻出新的拖鞋,手里抱着对方递过来的热乎乎的奶茶,整个人傻站在原地,问:你不是说今天有点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