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老二毫无防备地被这一下推得后仰倒下。出于身体的本能,他下意识地将手撑在身后,想要防止自己摔倒,谁知却因此把双手埋进了烧得正旺的篝火里。钻心的疼痛咬住他的十指,沿着经脉与血液爬向他的心脏。他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下来,抱着手不停哀嚎。
这突如其来的兄弟阋墙,让武家老大和老四瞠目结舌,直到老二痛喊出声时才如梦初醒,一个帮忙按住还想再动手的老三,一个忙着查看老二的伤势,山洞里乱作一团,挤得傅泽不得不推着磨盘往山洞外走了几步,给四兄弟腾出位置。
真是一出好戏啊。
傅泽坐在磨盘上,单手拖着脸颊,津津有味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一点也不为此感到心虚。
这四兄弟都不是什么好人,贪财又狠毒,就连亲兄弟都下得去手。要不是长得太丑,傅泽都快怀疑岳千星才是他们的儿子了。
或许这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被他这样评价的岳千星,透过监控视频看见这乱糟糟的局面,气得差点没把手机砸了。
这四个人怎么还内讧起来了?尤其是武家老二,居然还想对傅泽下毒?
他表情狠戾地摸着腰间的蝴|蝶|刀,久违地动了杀心。
但很快,这股冲动就被身后杂草丛中传来的窸窣声惊起,并因此转移了目标。
岳千星猛地将屏幕往下一扣,转身把来人扑倒在地,一手恶狠狠地掐上了对方的脖子,另一手抽出了刀:什么人?
他说完后,才看清这张青紫交加的脸,当即表情微妙起来,语气森然:怎么是你?
被他按住的,不是别人,正是时见钦。
时见钦听他这么说,不由得冷笑:我怎么可能丢下阿泽一个人,自己跑掉?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白眼狼,别想对阿泽做什么坏事。
岳千星对时见钦的狠话不屑一顾,拿着刀狠狠地拍他的脸,满意地看着对方因此而疼得面容扭曲:就凭你?大画家,你是不是对自己的身手有什么误解?
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用不着你提醒。时见钦抬手,本想抓住对方的手,不想再被羞辱,谁知道却阴差阳错地撞上了刀尖,当即被划开一条口子,血一下便流了出来。
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在脸上,时见钦愣了一瞬,随后惊惧地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口,攥着手腕开始发抖:你居然敢划伤我的手?
岳千星听了这句话,笑容加深:就破了层皮,你都怕成这样?
他恶狠狠地把时见钦受伤的手重新拽回来,死死地握在手里,让对方无力收回,嘴角挂上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
你要不提,我都忘了
你就是用这双手,背地里像个变态一样,画了阿泽那么多年?
时见钦一怔:你,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岳千星在时见钦恐惧万分的注视中,把刀尖抵在对方的手背,咧嘴一笑,很简单,给你家保姆塞点钱,装成你的狂热粉丝,让她帮我开个地下室的门,拍几张照片而已。
我一想到你用这种目光,暗地里注视着阿泽,我就觉得恶心,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
但是现在我想通了,把你杀了真是太便宜你了,不如就把你这双肮脏的手
废了,更好一点。
迎着时见钦恐惧中夹杂着绝望的视线,岳千星微笑着把对方的手按在地上,随后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刀。
几秒后,山洞之内的傅泽,猛地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好几遍才觉得这样更爽一点,然后一抬头已经快12点了(惊恐)
没事,明天我不上班!我可以写三章!我可以按时更新三天!
第62章.钓鱼
这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啊?
傅泽正想转身,结果脚踝处传来一阵拉力,阻止了他。
噢,差点忘了他还被拴着呢。
傅泽有点郁闷,看一眼因为惨叫声而停下来的武家四兄弟:不打了?
四兄弟神色各异,没吱声。
我还以为你们今天要分出个你死我活,一个人独吞钱呢。
傅泽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了一句,趁着四兄弟被他的话镇住,来不及多想的时候,又接着说:不去看看?万一要出什么事,那你们可就真的一分钱也拿不到了。
四兄弟一听到后续的钱没法拿到手,顿时顾不上其他,争先恐后地往岳千星所在的方向跑,就连旺盛的火堆都因为他们奔跑而过带起的风吹得晃了晃,飘出把不少火星。
傅泽:他话还没说完呢。
算了,早点去也好,免得岳千星发现他们去得太晚,生出疑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后再问吧。
傅泽捂着肚子叹气,希望外面的事情能够快速得到解决,这样几个人才能给他继续送吃的。
饿着肚子,他可没心思工作。
等武家四兄弟火急火燎地赶到时,时见钦举起鲜血淋漓的双手,一双眼睛看向跑来的四人,瞪得发红:打电话,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啊!
武家老二正憋着一肚子火,认出来这是他们顺手绑的倒霉蛋后,毫不客气地对着他狠狠踹了一脚:你算哪根葱,还敢命令老子做事?
老四像是要和他较劲,不甘示弱地狠狠踩在时见钦的手上,脚尖用力辗了几下:人模狗样的东西,放你一条生路不走,还上赶着来找死?
岳千星咬着牙,默不作声地看着两人拿时见钦泄愤,直到后者被打得奄奄一息时,才象征性地扯了扯嘴角,出言制止:好了,别真打死了,那就闹大了。
两兄弟意犹未尽地收手,武家老大有些犹豫:这小子什么都看到了,万一他
他不会说出去的。岳千星居高临下,用施舍的目光看向灰头土脸、满身血污的时见钦,语气笃定。
武家老大还想再问,可触及岳千星略带不悦的注视后,默默地后退几步:我们继续给傅少爷做吃的去。
等到四兄弟离开,时见钦猛地咳嗽几声,吐出一口血沫。他手腕撑着地,让自己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透过发丝,又惊又恨地看着他,声音沙哑:你怎么知道我的画,都是别人画的?
你该不会以为自己真的做得天衣无缝吧?岳千星蹲下,将烟头按在时见钦的手背,看见对方疼得发抖,笑得更开心了,除了买通你家保姆之外,我还找了个国外非常出名的私家侦探,没几天就把你调查得一清二楚。
时见钦看着自己无法施力的双手,咬牙问:我不信以前那么多嫉妒我的人,都调查过我,但也什么都没查出来,区区一个私家侦探还有,你明明连学都没上过几天,怎么会对人体这么清楚?
清楚到能够快准狠地废了他的手。
你说这个啊。
岳千星挑眉:当时调查结果送过来,私家侦探还附赠了一个额外的服务单子,问我需不需要清理业务。这种事情交给别人,那太不解气了,所以我拒绝。没想到对方服务过于贴心,被拒绝了之后,居然又发了个压缩包过来,说要想报复一个画家,最好的办法就是废了他的手。
要怎么说一分钱一分货呢,服务客户做到这份上,怪不得享誉国际。
看时见钦的表情越发灰暗,岳千星心情更好了几分,大发慈悲般将人扶起来,往不远处自己临时搭建的帐篷走:你放心,我只是想废了你的手,不会杀了你。等到我这边事情做完了,就顺手把你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