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知瑾闭了闭眼,叹了口气,将自己的脸从他手里拯救出来,说:我知道了。我试一下。
言虺扣住他的腰,把他拥入怀里,用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耳边恐吓:你如果不每天摸摸我尾巴,我到时候就把你扔在战场里不管。
言知瑾嗤笑一声,佯装正经:宠物蛇不许随便扔下主人不管。
我到时候让你求着要我给你摸尾巴。言虺说完,习惯性地想翘尾巴,忽然发现自己正处于人形,没有尾巴,于是,他往旁边的墙壁一靠,一双长腿变成反射着七彩的光的黑色蛇尾。
他把蛇尾巴尖翘起来,问:摸摸?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9章
人蛇的蛇尾,和单纯蛇的蛇尾,还是不一样的。
无论是粗细、长度,还是捏在手里的力量感。
言虺坐在石头上,尾巴搭到言知瑾腿上,惬意地享受着尾部按摩。
言知瑾不愧是天天玩蛇的人,知道怎么摸蛇让蛇最舒服,他现在尾巴尖都不由自主地勾起来。
然后下一秒,言知瑾就好奇地把他的鳞片揪起来,蛇皮展现出惊人的延展性,鳞片的轮廓在灯光下更加清晰明确。
言虺低头:你干什么?
你上次不是说,不在意我因为工作暂时不理你吗?言知瑾松手,拍拍他的尾巴,问。
这不一样,言虺不假思索地说,这次和之前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这个问题言虺好像从来没有思考过。他垂眉沉思,眉间笼上一层阴翳,说:可能是因为,以前我能感到,你还是在意我的,现在我在你面前好像是透明的。
他托着下巴,无奈一笑,说:很奇怪,明明这段时间,你和我说的话更多,也不会不和我对视,但我就是觉得,你看不见我。
他说得轻松,言知瑾却笑不出来。
他回想起了月食的那个夜晚,言虺说的话。
他看不见我。
无论我做什么,无论献媚讨好,还是刻意激怒,他都看不见我。
其实言虺已经很久没发过疯了。大概是这段时间,他太急着出结果,心都在新研究上,让言虺想起了过去,才再次动用了那种偏激的方式。
在不在意,有没有用心,其实是很容易看出来的。他这几周,就是把言虺忘了。
但他不希望言虺变成刚见面时的样子。
别人约我出去你都不生气。言虺两边拇指按住他的嘴角,向上提,你以前还会偷偷生闷气。
我什么时候偷偷生闷气。言知瑾脸刷地一下红了。
你吃饭和看资料的速度会比平常慢,还会时不时用很凶的眼神看我。言虺煞有介事地点头。
言知瑾推开他的手,从大石头上跳下去,坚决申明:我没有!
真的没有?言虺皱起眉。
言知瑾有点犹豫。
言虺很快弯起眼睛,得意地说:我不管,我觉得有就是有。
言知瑾看着他盲目自信的笑容,喉咙口好像梗了什么,又觉得好笑,又觉得难过。
好了,他又捏捏蛇尾巴,摆摆手,说,该回去了。你把藏起来的毒液还回来。
言虺却说:我没有藏。
你没有?言知瑾愣了一下,可是,我记得应该还有剩余。
我确实没藏。言虺摊手,我没有必要骗你。
是的,他和言虺的矛盾都解开了,言虺没必要再把毒液藏着。
那就是他记错了?
毒液少了?言虺问。
我觉得少了,但是记录没有出错。言知瑾拧眉思考。
有人偷了毒液,并且篡改了记录?言虺问。
我不确定,可能是我记错了。言知瑾眉头仍旧没有舒展。
你觉得少了,那就一定是少了。言虺按按他的眉心,我相信你的记忆力。
言知瑾想了想,问:如果它真的被偷了,你能找到它现在在哪吗?
很遗憾,不能。我只能判断谁和我的毒液或者说,与和我有关的事物接触过,但是
言知瑾的表情有些僵硬:但如果是研究所的人做的,你无法分辨,它们究竟是偷走了毒液,还是在实验过程中沾染了你的气味。特别是经常和你接触的核心人员。
偏偏那些人就是最有可能盗走毒液的人。
你不信任你身边的人?
我信任他们,但我确实感觉,毒液少了。言知瑾握紧拳头,指甲嵌进肉里,如果我不信任他们,现在就不会毫无头绪了。
你也可以当成是记错了。言虺歪歪头。
你有办法在你的毒液里加其他记号吗?言知瑾抓住他的手腕,急切地说,我们可以拿一部分毒液做诱饵。如果真的有窃贼,应该不会只偷一次。
我试一下。言虺弯腰行了个绅士的理解,对着那杯毒液眨眨眼。
***
警察的电话打到研究所的时候,言知瑾还以为,言虺的毒液犯案了,急急忙忙去接见警察。
来访的依然是令言虺十分不喜的那位刑警大队队长,易犹岚。
几月未见,易犹岚还是那么慵懒而妩媚。她撩撩头发,瞅了言知瑾一眼,笑着说:别这么紧张啊,不是那么大的事,坐下慢慢说。
言知瑾板板正正地坐下,神情肃穆,字正腔圆地问:请问,发生了什么?
易犹岚笑得前仰后合,束好的马尾差点散下来。
你别别这么说话。太、太正经了。真是的,我都开始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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