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野顺势瞥了眼他手扶着的腰侧,问:怎么了?
阮宵啊?了一声,看到周牧野的眼神示意,心尖一跳,倏地放下手:没事!
这个时候,恰好下课铃响。
阮宵抓住机会,连忙道:走吗?阿野,我要回教室了。
说着,仰头望了眼还挂上方平台上的外套,伸长手,垫起脚尖。
可惜个子矮,这样也够不着。
周牧野在身后懒洋洋出声:有那力气,不会叫人帮忙吗?
阮宵脸上微微发热,心中跟着泛起温暖。
周牧野就是这样,虽然性格冷淡,说话刻薄,但总是在细微处透出体贴。
阮宵回头,退后几步让道,细细的声音透出羞赧:那你帮帮我呗。
周牧野轻挑眉:求我啊,求我就帮你。
!!!
一瞬间,什么温暖体贴都没了。
嗨呀!好气!
这人就是欠!
阮宵双手叉腰,愤愤不平地看向周牧野,决定不吃馒头争口气。
行。
他再次盯准前方,后退,又助跑两步起跳,伸长手抓住运动外套衣摆。
阮宵好歹也是花滑小能手,虽然矮,但弹跳力惊人。
阮宵冲出去时,周牧野顿了一下,紧接着,大步上前。
他正要托住阮宵、防止阮宵跌倒。
一阵劲风卷过平台后方,呼啦啦地钻入阮宵宽松的衬衫下摆。
霎时间,衣服里像钻入一群白鸽,扑腾着掀飞衣摆。
阳光下,一截腰肢就这么直白地露了出来。肌肤似雪,曲线柔软,仿佛合掌就能握住。
周牧野目光落停。
阳光一闪间,腰间显出一个印记,看着像牙印,边缘泛着淡紫,本不该被注意,但由于那腰过于纤白,一点瑕疵都会放大,从而变得异常显眼。
阮宵执着于拿外套,对于发生了什么毫无知觉,他落地后,正要一脸骄傲地举着外套转身,腰从后方被一双大掌握住。
干嘛?阮宵腰上敏感,痒得他缩了一下身,撞到身后的人。
周牧野却没让开,一手从后面揽着阮宵,视线越过他的肩,另一手掀他的衣摆:那是什么?
阮宵愣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脖子都红了,拧着身不让周牧野看,拼命挣扎:没什么!
给不给看?
不给!
周牧野从后方把阮宵圈住,放轻声:信不信我把你扒光了?
阮宵受不了了,闭上眼仰面大叫:周牧野是老色批!唔!
周牧野一把捂住阮宵的嘴,眼眸漆黑地看他,等呼哧呼哧喘气的人平静下来。
接着。
周牧野缓下声:你就说,谁咬的?
阮宵视线小范围地游移,小脸俏红,水红的唇嗫嚅出声。
嗯?周牧野放下手,凑近一些。
阮宵软软嘟囔:阿黄
周牧野看阮宵,冷笑:你别走了。
一高一矮两道身形在高台后方较着劲,推推搡搡,拉扯不清。
远处,沈天诚踩在花坛边缘。
他嘴里叼着饮料吸管,隔着距离朝平台那边看了会儿,一言难尽:我说老色批现在越来越明目张胆,太阳还没下山呢,就开始强抢民男。
秦双琪舔舔指尖的孜然粉,扔了根鸡骨头,打了个饱嗝:你懂什么,那叫情趣。
说着,朝远处一扬下巴:你看我们的宝,玩得多开心。
阮宵这时恰好转回头,脸孔通红,眼里沁着水色,一脸被欺负到哭的表情。
众人:
如果一定要睁眼说瞎话。
还真就挺开心
秦双琪假装无事地左右看看,拍拍屁股站起来:走咯,走咯,上课去咯。
***
放学后,阮宵坐校车到世纪滑冰俱乐部。
一到二楼,还没来得及去更衣室,就被肖开阳叫住。
肖开阳站在办公室门口,在对他招手。
透过敞开的门,隐约可见办公室里坐了不少人。
阮宵有些莫名,但还是乖乖跑过去,跟肖开阳说了几句什么,微微睁圆眼,一手指向自己,黑亮的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
肖开阳侧身让他进门,阮宵探出脑袋往门里快速望了一眼,表情有些懵懂,接着才走了进去。
办公室的门一关上,许多装模作样在四周滑冰的学生都聚集到了场地边缘,对着办公室的门窃窃私语。
阮宵也太厉害了,国家队的领导亲自来的,昨晚刚拿第一名,今天就来要人,这也太效率了吧。
我以为会先进省队,没想到一步到位,直接被国家队要走了。
那他是不是要离开了?集训中心在京市,他也得去京市吧?
好可惜哦我还想跟阮宵一起训练呢。
周牧野恰好经过人群后方,听到动静,脚步渐渐停了。
他站在灯光照不到的走道里,隔着冰场望向教练办公室紧闭的门,原地静静站了一会儿,继续往前走。
半小时后,办公室的门打开,为首出来的,是一个大领导模样的中年男人,阮宵就跟在他身后。
中年男人脸上盈着笑意,到了门外,转过身,用手指隔空点了点阮宵,和蔼可亲地对他说着什么。
阮宵挠挠头,笑得不好意思。
肖开阳显得尤其高兴,他拍了拍阮宵的脑袋,让阮宵去训练后,就连忙跟上那批客人,送他们出门。
阮宵一路上哼着歌,脚步轻快地前往更衣室,没注意到大家都向他投来艳羡的目光。
一个女生拍拍男同伴,小声道:嘿,这是成了吧?
肯定啊!男同伴道,要是国家队的教练来要你,你去吗?
女生道:我肯定去!
你去?你就做做美梦吧。
哎呀!你烦死了!
七点多结束训练,阮宵照例跟周牧野一起回家。
昨晚熬夜,再加上刚训练完有些耗体力,阮宵在车上睡了一路,不过车到家后,再次生龙活虎起来。
阮宵下车,正要冲到后厨房去吃晚饭,又突然想到什么,身姿轻盈地转身,看向后方的周牧野。
精致的眉眼间满是飞扬神采:阿野,今天国家队的教练来找我了!
可周牧野只是面色平静地看他,接着淡淡收回视线,低睫,绕过他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