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们都竖起耳朵,等待徐嫂的回答。毕竟有喜神就该有丧神,这个推测完全符合他们认知中的常识。
徐嫂“嗬嗬”地笑了:“我们镇上就喜神娘娘一位神,我们就供喜神娘娘,她生是我们镇上的人,死是我们镇上的神,我们不供她供谁啊?”
齐斯故作迟疑:“那喜神娘娘是什么都管吗?像生死、财运这种,她也会管?”
“当然啊,咱们喜神娘娘什么都管,连闹鬼都管。”徐嫂说。
鬼说闹鬼,着实有些喜感。杜小宇“嘿嘿”一笑:“你们镇还闹鬼啊?怎么个闹鬼法?”
徐嫂耐心地回答:“咱镇上有几次闹鬼祟,所有人都做噩梦;我们一起去娘娘的庙里烧纸,祈求娘娘的保佑,那些鬼祟就都被镇井里了。”
井。
志怪故事中,张生【一日失足坠井,见尸骨俨然,怃然惆怅】。
【井中人】线索中,井底堆满凝聚怨气、积攒福源的尸骨。
徐嫂说过,喜神娘娘是投井而死的。
李瑶问:“具体是什么样的鬼祟?又为什么要镇到井里?是镇到喜神娘娘尸身所在的那口井吗?”
徐嫂有些不快:“鬼祟就是鬼祟,我们又没有阴阳眼,怎么知道是什么样的鬼祟?镇到井里就是镇到井里,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眼瞅着徐嫂生气了,本还准备了一箩筐问题想问的玩家们只能各自收了声,安安静静地跟在后头。
又走了一段路,徐嫂遥遥一指前方:“到啦,就是那儿。”
道路两侧的雾在不知不觉间散去了大半,抬眼可以望见远处密密麻麻的穿各色衣服的人等,来来回回、挤挤挨挨,有的端盘子,有的拿碗筷。
场地被布置得颇为喜庆,红色的碎屑洒满地面,巨大的红木圆桌挨个排列,一直摆放到看不见的角落,光是目之所及就有二十张之多。
视觉触动了听觉,鼎沸的人声响成一片,着实热闹鲜活。其间还夹杂着几声狗吠,齐斯瞥见一只高大的黑狗正叼着骨头,怡然自得地在红色地毯上散步。
齐斯听晋余生说过一些灵异常识,知道黑狗是先天至阳之物,按理说是不可能出现在充斥着鬼的镇子里的。
镇中真的像徐雯说的那样“全是鬼”么?
有两个男人见有客人到了,一前一后地迎了过来,对徐嫂寒暄:“徐婆婆,咱们镇多亏了您操办,才能有今天。您到时候只管歇着,零零碎碎的活计让大伙儿干。”
两人都是一副黝黑的庄稼人的脸,眼角的皱纹圈圈漾开,其貌不扬,笑容却颇为乐呵。
他们对徐嫂颇为尊敬,直到女人摆了摆手离开,才看向玩家,神情拘谨起来:“几位,你们随便坐,随便吃,随便看,有什么需要的叫我们就好!”
玩家们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计较。坐下来纯吃饭是不可能的,来这一趟主要是四处看看,最好能找到些重要线索。
刘丙丁冲两个男人笑笑:“两位不用这么紧张,我们对风俗啊讲究啊都不是很懂,还要请你们讲给我们听呢。”
尚清北这一路都没出声,眼瞅着刘丙丁就要用成年人那一套交际语录开始废话了,连忙插话:“你们知道新郎在哪里吗?”
他从接到“破坏喜儿的喜事”这个支线任务时,就在思考要怎么完成。
带喜儿逃跑肯定不现实,那就是个傻子,说话说不通,难不成还把人打晕藏起来?
这喜事说是献祭,但到底有个“喜事”的名头,怎么都该有个新郎。
尚清北相信,诡异游戏的任何任务都有解法。喜儿那边找不到突破口,就来新郎这边找。
“小兄弟,你找新郎有什么事吗?”男人狐疑地问。
“我……”尚清北一时卡了壳。
他正要编个说法,还未吭哧几句话,【支线任务已完成】的电子音便冷冰冰地响了起来。
看着系统界面上的文字,尚清北不明所以地眨巴了两下眼。
这是什么情况?
他还什么都没干呢,支线任务怎么就完成了?
【由于您参与度过低,该任务提供的表现分自动移交给参与度最高的玩家】
新的提示文字刷新出来,在理解其意义后,尚清北瞪大了眼睛,在风中凌乱。
生死时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