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白岐玉惊醒的起身,什么鬼东西
屋里暗的让人发慌,他摸向床头灯的开关
却摸到了一片柔软的毛茸茸。
熟稔的触感让他猛地收回指尖,一个荒谬的念头浮上心头,他顾不得找什么床头灯了,摸到手机打开手电筒
面前,是一角厚重的、墨绿色的天鹅绒窗帘,当年,他为了防偷窥专门定制的款式。
而他记得清楚,下午打包行李时,他把它扔了。
所以
这里不是新家。
而是他努力逃离的,从前的家。
他回来了。
或者说,他从未真正逃离过,一刻也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张一贺日记:
今天给老婆做了爱心便当,晚上还接出去玩的老婆回家,我好贤惠哦!(*0V0*)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富婆:双皮奶炖蛋1个;
今晚带着钢丝球来,已躺平。
第13章午夜来客
环顾四周
每一处细节,每一个摆件,都与旧出租屋一模一样。
或者说,这里就是旧出租屋。
可这分明不可能,因为打包匆忙,大部分不好带走的家具都扔了,就算白岐玉想复原也办不到。
例如这个订做的天鹅绒窗帘,例如床头凳。
所以,现在是在做梦?
想到这,白岐玉松了一口气,推开卧室的门
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张一贺。
老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既然一切的起源和张一贺有关,白岐玉毫不意外会梦见他。
客厅里没开灯,男人坐在最高的单人沙发上,高大的身影融于黑暗。
他终于舍弃了,或者说倦于使用温和的假象,蒙在皮囊上的违和感全数散去了,面无表情的脸上,是令人发憷的阴沉。
他正直勾勾的盯着白岐玉。
为什么要搬走?
你比我更清楚这点。白岐玉冷笑道,我该怎么称呼你?跟踪狂,变/态?你为什么不笑了?你不喜欢这个称呼?
你的衣物不是我偷的。男人说,觊觎你的肉\体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除此之外呢?你敢说我屋里发生的怪事和你没关系?
由于是在梦里,白岐玉噎人的时候,没有一点顾忌。
他顶着张一贺阴沉未定的神情,散漫的坐到男人旁边,不紧不慢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张一贺,我们好好聊聊
他的嗓音放得很轻,发出柔软、甚至称得上缱绻的低叹,挠的人心痒。
这让张一贺眉目间的风暴莫名的退散了些。
我不管你是天才犯罪分子,还是什么牛鬼蛇神,放过我,好吗?
我真的很累了,太累了加班了一天,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家,然后看到东西与离开前位置不一样,或者开关顺序错乱你能感受到那种心情吗?
沙发是单人的size,两个人坐,无法避免的离的很近。
近到这个距离,可以看清张一贺挺拔的鼻梁,形状称得上性\感的薄唇,还有略带阴霾的鹰眸中漆黑的瞳仁。
他的瞳仁很特别,纹路混沌斑驳,盯久了,会陷入难以形容的眩晕。
奇怪,白岐玉之前从没观察过张一贺的瞳仁,梦中会出现现实中不了解的信息吗?
此刻,张一贺也侧着头,神情不明的看着他。
你为什么总要离开我?他说,你不可能,也不能离开。
谈判破裂,白岐玉也懒得虚与委蛇。
他慵懒的朝沙发背上一靠,嗤笑一声。
凭什么?你算老几?事实是,我成功搬走了,而现在的你只是一个噩梦。你能也仅能在梦里,像败犬一样狺狺狂吠了。
噩梦?男人不带感情的重复这个词,你愿意这样理解也可以。但它的词性,或许和你认知中不尽相同。
白岐玉还要说什么,就听门被大力砸响了。
一下,两下,粗暴而杂乱无章。
谁?
无人回应。
想到这是一个噩梦,白岐玉便不加理会。
敲门声消停下来后,便是铺天盖地的鸡鸣声。
像是有成千上万的公鸡汇集如此,急促,尖锐,一声连着一声。
咯咯
咯咯咯咯
窗外,天黑的如泼墨,小区也没人养鸡。
幻听中,又有老更夫敲着梆子,颤颤巍巍的喊:子夜三更平安无事各路大仙佑我子孙!
如此离奇的异状,让白岐玉头疼欲裂:这不是我的梦吗?快停下
鸡鸣与老更夫沧桑诡魅的呼喊在耳畔阵阵回荡,他浑身都开始痛,火烧般的痛。
有那么一瞬间,他产生了一种错觉,他是烤炉中烈火炙烤的一只人皮怪物,即将被烧熟、撕碎。
不知过了多久,漫长的折磨散去,屋内猛地一暗,鸡鸣声消失了。
玻璃杯冰凉的杯壁碰了碰白岐玉:起来,喝点水。
他蜷缩在沙发上,头埋膝里,冷汗淋淋。
人体是很脆弱的,必须要常补水。男人耐心地示意他喝水,几天不喝,就会脱水。
白岐玉心想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他勉强支起身子喝了一口,心里涌起无尽的疲倦与困乏。
这个梦为什么还不结束?
他累了,既然已经成功搬家,他不想再与过去的梦魇有任何牵连了,放他去休息吧
可敲门声又不依不饶的响起来,门被砸的砰砰响,乱的人心烦。
还有一个老人在喊:有人在家吗?
白岐玉只得开门,刚要开口骂,却发现敲门是房东。
房东是个热心的老大爷,姓孔。
孔大爷自称是老国土局长的司机,儿子吃旧时代的红利,子承父业顶了岗,成了新局长的司机。
他逢人便说儿子长的一表人才,和新局长的秘书结了婚,逢人便炫耀自家正式工儿媳妇,自觉脸上有光。
常年开车让他落下了腰椎毛病,搬去一楼和儿子家同住,把五楼租了出去。
平日里,他三番五次的带水果、点心给白岐玉,说是心疼他小小年纪出来打拼。虽然那些水果点心总带点怪味,像是不新鲜,但老人勤俭节约的,可能放过期了不自知吧。
总之,白岐玉对他感官很好。
此刻,孔大爷一身背心短裤,头发乱糟糟的,俨然是睡下被强行叫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