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晚想了想: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有关系吧。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没有过去的回忆,很多写在本能里的行为你不会也正常。
什么叫写在本能里的行为?
林明晚说不出来了。
只说太岁是非常强的一个次生高维生物,甚至能和祂那种天生高维一战,数十日不败。那些呼风唤雨的神通,都是招手就来。能凭借一个命名,就使林明晚成神这点,可见一斑。
说这话时,林明晚面上是不由自主流露的尊崇与艳羡。
白岐玉无法想象。
沉默了一会儿,白岐玉猛地想起了什么:所以你房间里养的狗,是不是就是
那就是诅咒发作后的模样,林明晚点头,变成了不畏死的生物,自然,和人也没什么关系了。
他是谁?
林天羽。林明晚说,他失去人性后,正好我借此作为落脚点,继续调查售卖太岁的产业链。你之前不是好奇一到四楼的摄像头主人是谁吗?是我。
这样
想起那个浑身横肉,令人作呕的肉瘤般的人狗,白岐玉胃中一片翻滚。
比告知亲口吃下太岁残块还恶心。
但一想到,这恶心可怖的怪物,是人变成这样的,他就感到不忍。
林明晚看出他的挣扎,怒骂道:你同情他们,谁同情你!不是你把他们变成那样的,是他们主动害的你!主动选择了毁灭!
那本《东山经评注》上,可是仔仔细细写清楚了,有群氓分而烹之,化若黑膏。
而这句话其实是有歧义的,它缺少主语,无法辨别化若黑膏的是被烹的太岁,还是食用了太岁的群氓。
所以,食用太岁一举,是一场代价是生命的豪赌。
我就是觉得,这一切本不该发生。白岐玉怅然道:如果他们不那么做,太岁不用死,他们也就不用死,这分明是双输啊这个道理,他们为什么不懂呢?
他们懂,他们比谁都懂。林明晚冷冷的说,但他们就是要赌。赌输了,是早晚会面对的一死。赌赢了,那可就是长生,和数不清数不尽的财富。所有能理智思考的人都会这么做,因为他们是人。
白岐玉睫毛一颤。
因为他们是人,他们寿命有限,他们就会赌。
这个问题太沉重,再想也改变不了什么了,白岐玉沉默了许久,转移了话题。
我亲眼目睹了祂虐杀巴摩喇孔度的场面。祂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会让一群普普通通的人把太岁的本体分食了?
你失联后,祂就陷入了沉睡。林明晚回答的很快,还记得你们去过的青岛防空洞吗?祂一直在那里。
防空洞?
白岐玉一愣:等等,也就是说,我被祂盯上,不是来到靖德后的事儿,而是离开青岛地下水道就
林明晚点头。
那时候祂为什么不来找我?白岐玉不敢置信的站起来,不,祂不来找我也行,只要祂拦住探险队,一年后的饱头山事件,就不会发生了
林明晚露出一个很丑的笑容:祂不能去找你。因为,祂不敢再搅动命运了。
白岐玉一怔:哈?命运?
林明晚点头:对,命运。
白岐玉很快想起来什么:你不会指的是三个预言吧?
说到这儿,白岐玉语气急迫起来:那三个预言到底什么意思?我虽然知道内容,但也太他妈抽象了,霍传山也含糊的不和我解释
林明晚却只说,那是太岁消失前,乃至林明晚出世前,甚至太岁与祂相识前的东西了。
这三个预言,究竟是太岁自己作出的,还是太岁从别处得到的,都无法考证。
但可以确认的是,这三个预言,是【必定】会发生的未来的事实,林明晚面无表情地说,是无法抵抗,无法干扰的未来。
怎么可能这太荒谬了,白岐玉无法理解,祂,还有太岁,还有你,不是神么?不是高维生物么?你们自己就神叨叨的,预言这个预言那个的,怎么会有你们都无法抵抗、无法干预的事情呢?
林明晚却说,他刚才说的那个结论,就是太岁自己得出的。
他还说,太岁当年也发出过和你一样的疑问,并且对此进行了巨大的反抗,无法想象的努力。
却都失败了。
甚至,把事情弄得更糟。
再多的,林明晚一概不说了。
他只说:所幸第三个预言已经生效了。束缚在你们头上的紧箍也消失了。这是好事。
白岐玉还是无法接受。
这怎么能叫好事?所以,是因为看似不可抗拒的预言,祂就就硬生生的,等候探险队的人把太岁分食,才来找我?
从因果来说,可以这么理解。
白岐玉大脑一片空白。
这和他一贯以来的价值观,相去太多了。
他可以理解霍传山对他的折磨,毕竟祂不是人,很多情感、表达,都不得当。
但只要霍传山的出发点是好的,是为了他好,他想明白后,虽然困难,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甚至可以理解高维生物泄愤下,把所有分食太岁的人抹杀,这也说得通。想明白后,他同情的是霍传山,而不是自食恶果者。
但
因为一个预言,不去阻止探险队的人的恶行?
因为一个预言,导致太岁真身被分食,只能通过人身复活?
这不是舍本逐末么?
他无法理解。
这说不通的,不可能的白岐玉喃喃着,霍传山呢?我要亲口问他
他像风一般,穿梭过层层楼梯,下到301,然后开门。
搬空了的出租屋里,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他,在老旧的木沙发上坐着。
好像已经等了很久了。
第87章三个预言
二人分离的时间其实没超过4时。核酸证明都没失效。
对于漫长的生命来说,可以用沧海之一粟来形容。
而白岐玉在不到4时里,被塞入了太多信息,太多他渴盼已久的真相,和超出承受能力的事实。
这让他的思绪乱的像一锅汤。
可见到男人的第一面,白岐玉出奇的冷静了下来。
他慢慢的走到旧沙发前,任男人扭头看他,然后沉默的坐在男人旁边。
沙发前,是搬家时被放弃的茶几,和房子自带的旧电视。
白岐玉对这个茶几印象很深。材质问题,特别容易留脏。但无论是尺寸还是设计都很不错,换新的吧,白岐玉又挑不出更满意的,就这么折磨的留着。
于是,霍传山去老街区的裁缝屋里,量寸定做了一个桌布。
得知后,白岐玉还笑话他老古董,说你为什么不网购啊。
霍传山只是笑笑,说习惯了。还说,下次你教我网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