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偷看雇主的脸色,发现对方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听到叫唤平静地放下手里的东西上楼去了。
可没过多久,她就听到浴室里传来很大的动静,她吓坏了,赶紧过去一看,发现男人直接被拉进了浴缸里,整个人趔趄着,腿伸在外面,姿势狼狈不说,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那个害人精还在一旁开怀大笑,看笑话,说什么是霍叔叔自己不小心的。
那模样,气得刘妈想撸袖子打人。
男人面无表情站起来,当说了句:你来看着他。说完便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出去了。
这还没结束呢,就这两天的功夫,刘妈就看见雇主就被这臭小子捉弄了好几次了,每次都跟他对着干,故意找茬似的,说还不让说,装作没听见。
事实上白锦浓就是不满意男人什么都不愿意开口的态度,有什么不能说出来的呢?
他心里有气,就是要闹给他看啊,自己心里可不满着呢。
只是没想到的是,他人还没闹够呢,男人就突然病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
第39章
霍闻远生病这件事,明明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没有任何预兆,临走的时候刘妈还看着雇主站在门口目送小祖宗上了车,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刘妈当时看不过去,还说了句:这小孩儿啊就不能惯着。
霍闻远听完这话却没有丝毫介意,只说:不是他的错。
刘妈听完惊讶,两个人吵架,不是那位小少爷的错,只能是他这位一家之主的错了。
可他会有什么错呢?
刘妈不敢问,觉得是雇主偏心,故意替小孩儿说好话,却不知道此时的男人心里已经乱作一团了。
早上没吃饭就去了公司,秘书李芸过来汇报行程的时候,眼神还有点惊讶:霍总,您的领带
她这么一说,霍闻远才意识到自己领带歪了,他的领带跟西装一般都是让底下人从专柜成套买来的,有时是当季的新品,但更偏向于经典款,这跟他本人的性格一样,透着股低调沉稳。
只是以往打得一丝不苟的商务印花领带此时却歪歪扭扭的,扣结松松散散不说,下面还有清晰的褶皱儿,像是被人用力扯坏了。
事实上也确实是被人扯的,早上小孩儿恶作剧,在卫生间看到他对着镜子打领带的时候突然说了句:霍叔叔你这条领带可真漂亮。
这两天小孩儿闹别扭,见天儿的找茬,难得跟他主动说话,还说了这么句和气的话。
当时霍闻远的第一反应就想把领带解下来送给他,结果手还没伸上去呢,对方就已经迫不及踮脚去扯了,力气不小,差点把他扯了个趔趄,要撞上那张脸的时候他才猛地按住盥洗台,责备的话还没说出口呢,男孩儿就有些嫌弃地松了手,手掌心因为太过用力还有些红红的,嘴上说什么:哎呀都皱了,丑死了,不喜欢了。
话说完扭头蹬蹬就走,纯粹耍人玩的。
可又像是在赌气。
温暖的光线从窗外照进来,李芸稍微一动,身上铭牌反射的光线恰好扫过男人的眼皮,接着就见他从一大早的慌乱中抽回记忆,吐了口气,边整理好领带边问:今天什么行程?
李芸对自家老板片刻的失态装作没看见,有条不紊说:上午有场关于您个人创业经历的直播,预计两个小时,中午十二点要跟市领导们约见,地点是在润生酒店,下午的行程暂时还没有安排。
直播?男人皱起眉头。
是,李芸小心解释,是上次应创业园负责人的要求面向高校学生创业的一次直播问答,之前我问过您一次,您说时间让我来安排。
是么。公司太忙,有些随口一说的事情霍闻远难免会忘,他抬头按压额角,什么时候?
半个小时后,对了,这是网上疑问最多的问题,霍总您看一下。
霍闻远接过来,接着挥了挥手就让人出去了。
只是人走之后,他拿起文件看了两眼就觉得眼前有些发晕,闭上眼睛再睁开,才稍微好一点。
看问题的时候他有点心神不宁,总是想起小孩儿最近的无理取闹和反常,只是他不愿去想这些事,因为他压根没有想到好的办法去解决这件事。
干脆把精力集中到工作上。
网络上搜集的问题很多,霍闻远一目十行看完之后,眼球就有些酸胀了。
之后整整两个小时,霍闻远几乎一直坐在那里,跟人连麦解答,公众面前,他的形象一直都是沉稳冷淡,虽然缺少亲和力,但他年轻有为的事迹摆在那儿,实时直播观看量最高居然达到了百万以上。
与他的外表不同,每一个提出问题的人男人都会认真解答,包括对企业未来的发展方向,对每个行业的前景预测,都能客观深入地分析,听完之后让人豁然开朗。
原先漫长的两个小时也很快过去了,关掉直播之后,秘书李芸见老板脸色不太好,嘴唇发白,以为他话说多了耗费精力,赶紧冲了一杯咖啡端过来。
喝完之后霍闻远的脸色也不见好,她就有些担心了:霍总,要不您回去休息会儿吧,反正离中午还有段时间。
男人却摆摆手:去把项目计划拿过来。
跟市里的领导吃饭,当然不是单纯的吃饭,有交情虽然好,但没有好的项目计划拿出来凭什么让人对你另眼相看?
就这样,一上午没停下来,中午还在桌上喝了酒,回来的时候就吐了。
吐完之后又开始发烧,李芸吓了一跳,赶紧让张洛开车把人送医院去了,一检查才知道是胃病犯了。
常年在外面打拼喝酒的人,有几个能有个好身体,不是肺里有毛病就是胃里出点事儿,只是平日里霍闻远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高大冷漠,强悍无比的,以至于他突然病倒,身边人都跟着慌了神。
尤其刘妈,听说了消息之后立马就要赶过来,谁知道雇主突然截走电话,气息微弱说:不用过来,也别告诉小浓跟少谦,我在这儿住一晚上,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听完这话刘妈差点哭了,有家不回住医院,像什么样啊?
只是那头不听她劝,说完之后就把电话挂了。
另一边,从下午第一节课开始,白锦浓的眼皮就一直在跳,心不在焉听了两节课,也不知道听了个啥。
课间还被老师叫去敲打说:上课的时候一定要专心听讲,一节课利用好了比什么都强。
白锦浓知道是自己走神,不管老师说什么也都嗯嗯应着,一副好学生乖乖崽的模样。
实际上也不过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装装样子而已。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他还低着头摸自己的眼皮呢,眼没看路冷不丁撞上了人。
啊呀,对不起。
说完就听见头顶一声轻笑,抬头,正是杨老师。
白锦浓表情一僵,自从从男人嘴里听到杨老师喜欢男人的事情之后他就不像之前那么自在了,板板正正叫了声杨老师好,接着就要溜。
还是杨致远把他叫住:白锦浓同学,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脸色怎么差成这样?
他关心地走过来,白锦浓立马后退一步,尴尬笑笑:我没事杨老师,就是学习压力太大了,对了快上课了我就先回教室了!
说完就往教室跑,杨致远看着人跑开,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光。
周五放学,最后一节课所有人都有些坐不住了,最后一分钟打铃的时候后排几个男生拿起书包就撒丫子往外跑,胖子程涛把书包拉链一拉,冲后面白锦浓说:放学了你不走?
白锦浓慢慢吞吞的:走。
他看了眼窗外的天,太阳已经落下去了,这会儿没有风,不算冷,他把窗户关上,想着回去要面对男人欲言又止的脸白锦浓就有些惆怅了。
比窗外那光秃秃的枝丫还惆怅。
不想回去。白锦浓叹了口气。
程涛就问:怎么了浓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