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局促,大概后知后觉自己这样有些莽撞。
而男人则是惊讶,反应过来就说:你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他以为男孩儿是为了昨天去网吧的事心里担心会受到责怪,可他这么问的时候对方却摇摇头,嘴巴一皱说:我、我想跟你道歉,我不该跟你发脾气,不管你是喜欢女人还是后面的话大概有些难以启齿,白锦浓憋红了脸接道,还是喜欢别的,我都不该闹你的,霍叔叔,你别生气,更不要生病
说着说着,眼睛还红了。
而对面男人听到这么一番发自肺腑的道歉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事实上他一路上想的那些话,那些理智的说辞在看到男孩儿快要哭了的那一刻就完全抛在脑后了。
他有些心疼地拍着他的背,轻声安慰:我没怪你啊,而且叔叔也没事,只是普通的胃病,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可惜这话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下一秒男孩儿就紧紧抱着他哭了起来,霍闻远上身光着,那眼泪凶猛地落在胸口的时候,烫得人心窝子都直发颤,他只能同样紧紧地抱住他,熨帖灵魂般地拥紧,直到哭过了那个劲儿,才拍着人的背躺下。
好好睡吧,待会儿喊你。
男孩儿拉着他的手:叔叔跟我一块儿睡。
望着小孩儿湿湿的眼睛,霍闻远无奈,只好重新合衣躺下。
白锦浓像是有些不安似的抱着男人的腰不撒手了,而霍闻远只是轻轻将手贴在他的背上作为安抚。他像是松了口气般地叹息,仿佛连日的焦灼与痛苦都在这一刻的拥抱中纷纷溶解了。
这天之后,俩人又恢复了往常的相处,白锦浓跟在人身后霍叔叔霍叔叔的叫着,像是比之前还要黏人,而当叔叔的也是说不出的温柔贴心。
刘妈看着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想着这一大一小终于又跟之前一样了。
只是看着是一样,实际某些东西正在悄然发生变化。
比如白锦浓坐在书房里写作业的时候,会时不时地往男人那头看,看见男人弯腰露出的喉结时,忍不住想用手去戳一戳。男人不在家的时候他会偷偷跑到对方的房间,在深色的大床上滚来滚去,还会偷偷穿男人的衣服。
他想法单纯,想这么做就去做了,直到有一次晚上的时候,他偷偷摸到男人房间,半梦半醒地跑到人床上去扒男人裤子,当时就被惊醒后的男人抓住。
小浓,你在干什么?
男人一脸惊愕看着他,满满的不敢相信,而当时的自己不知道是怕他喊还是什么,竟然直接仰头去堵男人的嘴唇。
下一秒嘴唇一痛,睁眼一看,四周空荡荡的,竟然是梦。
想到自己梦到了什么,白锦浓直接羞愤地脸色爆红,更羞耻的是他底裤一片湿凉。
吓得他赶紧换了衣服往洗手间跑,可怜这才半夜两点。
第二天一早刘妈看见晾衣架上晒着的纯色小内裤还奇怪呢:这谁的衣服?小浓你的吗?
正在餐桌前当鹌鹑的白锦浓微微脸红,压根就不敢抬头看坐在对面的男人,对方给他夹菜的时候他还反应极大地站了起来,勺子都被他扫在了地上,丁零当啷一阵响。
霍闻远不明所以:怎么了?
白锦浓哪敢说实话,支支吾吾地:没、没什么。
接着就说吃饱了,收拾书包赶紧往外跑,刘妈看了直笑:这孩子,平日里看着咋咋呼呼的,脸皮怎么那么薄?
霍闻远不置一词,扫了眼阳台上的晾衣架继续低头吃饭。
这事之后,一连几天白锦浓都觉得没脸见人了,当然他心里那点挣扎羞愧没人看得出来,只当他把自己闷在屋子里是作业太多,学习压力太大。
晚上吃饭的时候霍闻远还提起来:不是说要补习吗,学校旁边有个辅导班,那儿的老师都正规培训过,原先是从教师岗下来的,你要觉得有必要,可以报名试试。
白锦浓正好心里乱的很,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一听这话直接就点了点头,答应了。
于是第二天下午霍闻远就带着他过去了,辅导班时间是每天下午放学后两个小时,单独一对一辅导,回来的时候差不多都要八点了。
再把剩下的作业写完,一天就这么累昏昏地过去了。
人在很累的时候大概是没有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白锦浓一连几天都把心思用在学习上,每天都给自己制定高强度的学习计划,这么过了一个星期,成绩居然提高了不少。
只是他提高了,霍少谦却意料之中的下降了。
别墅客厅里,男人翻完成绩单冷冷说:最近没管你,还以为你能自觉,霍少谦,你是不想上了是吧?
我没有!哥,我背过的那些东西他都没考,考的都是我不会的,这也不赖我啊
狡辩的话刚说完,刘妈就在一旁讥诮:少谦这阵子打游戏倒是挺努力,你以后让他报个电竞专业估摸着是能行的。
他行个屁。男人毫不留情地奚落,霍少谦本来就觉得没面子,一看白锦浓还站边上看着,立马就恼了。
我不行,他行!你让他当你弟吧!
这话说完,刘妈都惊了,而霍闻远直接黑了脸,二话没说把人往二楼拉,没一会儿呢上面就传来霍少谦惨烈的嚎叫声。
哥我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我真的不敢了!我好好学习,真的好好学习!
啊呀!你别照我屁股打啊!我改天还得上课呢!
这动静听得下面白锦浓还有些唏嘘,默默为霍少谦祈祷了三秒。
事实证明,霍闻远这次一点情面都没留,第二天一早白锦浓正要去辅导班的时候就看见霍少谦一瘸一拐地下来了,他没敢捂自己屁股,只能扶着腰,看到白锦浓一脸惊愣看着他立马臭着脸:看什么看?没见过挨打的?
白锦浓面无表情,是没见过,没见过挨打之后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他也没要刺激他,只是看着他往外走,问:你去哪?
辅导班。霍少谦不情不愿。
你也去辅导班?
霍少谦艰难开了门,说:托你的福,我哥这次铁了心要逼我了,哼,不过老子不想学谁也不能话说一半表情瞬间一变,哥,你还没走?
男人从二楼下来,眼神扫过来的时候霍少谦直接咽了口唾沫,昨天刚被打的,现在还疼着呢。
他哥应该没听见他刚才说的话吧?
好在霍闻远走过来的时候什么都没说,只是警告他:到了辅导班好好听话,别让我再听到任何关于你的指责,不然,你就别去上学了。
这话威胁十足,不是开玩笑,霍少谦立马点头,再三保证说自己一定认认真真学习,还立下目标说自己下次要进步几名几名,这话说完霍闻远不过听听,自己弟弟什么德行他最清楚。
最后,他看向旁边站着的人,说:帮我盯着他,有什么情况只管跟我说。
白锦浓突然有种被委以重任的感觉,点点头转身走了。
张洛开车把人送过去,大概是刚受了教训,头两天霍少谦表现还算安静,只是到了第四天突然在辅导班里跟人打起了架。
老师问询赶来问怎么了,他气呼呼说:这狗崽子把女生拦在厕所里欺负人家!正好叫我撞见了,打他两拳还算轻的!就他这种社会败类就该关进少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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