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浓当时懒得跟他翻白眼。
之后梁教授找到他,说如果他愿意的话,下学期结束的时候可以申请转到他那儿去,让他好好考虑一下。
好好考虑的意思白锦浓也知道,他现在粉丝数这么高,还有了一部小有名头的作品,这个时候进入演艺圈确实要简单许多。
只是他心里还有点犹豫不决,打电话给袁枚询问她的意见。
袁枚反问:你喜欢表演吗?
白锦浓说:嗯,还挺有意思的。
哼,有意思归有意思,但只要是工作就不会很轻松,尤其当了公众人物之后,来自舆论的压力是不可避免的,这个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白锦浓想了想说:我知道了,妈。
转头又给梁教授打电话:教授,转专业的事情就麻烦您了。
梁教授当即抚掌大笑:放心,只要你过来,什么事都不用你担心。
他的真的看好这个孩子,有天赋还有灵性,如果能走好这条路,前途是不可限量的。
对于不可限量这个词,白锦浓是没有多想的,他只是选择了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
你喜欢做什么,就去做。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猛地让人一个激灵。
无端地想到他,白锦浓就想起几天前男人无端撇下他下车的场景。
哼,脾气这么大,好几天都没动静,他也不理他啦。
白锦浓回头就接了一下某广告公司的通告,正好趁着年节拍个喜庆的广告,顺便在直播间里给粉丝安利他们家的产品。
只是广告拍到一半,他就突然刷到男人私生活混乱的绯闻。
惊得手机差点砸到脸上。
头顶拿粉刷的化妆师赶紧说:别动别动!妆还没补好呢!
抱歉。白锦浓脸色难看地站起来,我去趟卫生间。
说完就急急忙忙地跑过去关上了门。
盯着手机往下滑,越往下看表情越震惊。
这都什么啊?他的霍叔叔怎么可能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在一块儿?这分明就是那些公众号恶意揣测博取点击量!
再一翻底下清一色批判辱骂的言论,白锦浓气都要气炸了。
这是污蔑!是恶意造谣!
他胸口气得上下起伏,脑子里嗡嗡作响,可更劲爆的还在后面。有人居心叵测地把上次曾梵夜会酒店那次的事重新翻了出来,还说什么:
这位霍氏总裁估计是个同性恋,难怪一直没结婚呢。
同性恋?呕,真恶心。
可能是双性恋呢,估计人家男女通吃[坏笑]。
这种恶意调侃的话,直把白锦浓气得双手发抖,一股热气直犯到天灵盖上,他都不敢相信,那么冷漠自傲的一个人,居然被这些渣子扒出来当笑话看。
就算就算他霍叔叔喜欢男人,那又怎么了呢?
气完之后又忍不住担心,那么在意声名地位的男人,宁愿一辈子单身也不愿意受人诋毁的男人,现在被这些人围攻辱骂会不会感到很生气很惶恐呢?
他的事业他的名誉会不会就此毁于一旦呢?
白锦浓万般气愤的时候,另一边的男人却格外沉静。
从他醉酒醒来的那一刻,身边的人都已经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了,秘书李芸更是从未有过的惊慌。
她第一时间召集公关部门处理,但这波舆论来势汹汹,公关部门也不能在第一时间压下去。
她强装镇定地询问男人的意见,男人反过来笑了声: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什么大不了?我们公司要被骂破产了!还有您网上全都是骂您同性恋的话!她夸张的表情,好像真的火烧眉毛了一样。
霍闻远叹了口气:被骂的人是我,而且他们骂的也没错。
这话无异于承认他是同性恋的事实,说完之后霍闻远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一直以来难以接受的,唯恐避之不及的隐秘,就这么被曝光了在阳光下。仿佛心里藏着的怪兽被人发现,说不惶恐是假的,可除了惶恐,他居然还感到一丝等待已久的释然和松快。
而秘书听见他的这番话后,也实在是震惊的很,但优秀的职业素养让她很快恢复镇定,说:老板,现在恐怕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这毕竟是个公众事件,不管真假,上面只看处理的结果。
那你想到解决的办法了吗?男人掀起眼皮反问。
李秘书眨眨眼:我这不是来问您了吗?
对于这种突然事件,集团的公关部门已经在第一时间处理了,但不知道是不是背后有竞争公司在推波助澜,总是压了一波又起一波。
他们有没有实际的证据,去调会所的监控结果那里说什么为了保护客人的隐私,没有监控。
气得郝然差点当场砸店。
保护隐私?这他妈叫保护隐私?!
那天晚上攒局的人是他,郝然多多少少有点愧疚,他知道霍闻远这人有多深柜,最隐秘的事突然就这么给曝了出来,这得多受打击啊。
家里,霍少谦更是震惊,看了新闻之后,忍不住给他哥电话:喂,哥?声音哆哆嗦嗦的,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啊,是不是有人在整你啊?
霍闻远笑笑:没有,不是什么大事,好好在家待着,别出来。
霍闻远担心有记者摸到这边来,门口都派上了保安。
这么紧张的气氛,大难临头似的,没经过事的霍二少爷差点哇的一声哭出来,转头对刘妈说:我哥不会真喜欢男人吧?他不是、不是之前带过女人回来的吗?
这话说出来,刘妈直接吓得张大了嘴:这话可不能乱说!不能乱说不能乱说
她镇定地安抚,可眼神里的却带着担忧的猜测。
可无论猜测的结果是什么,霍先生始终是她的雇主,那些在网上胡乱造谣诋毁的人安的什么心,这大过年的,怎么就不让安生了呢?
所有人都在担心霍闻远,但舆论并不好压,公关部给出的建议是等过年热度降下去再说。
这明显就是无能为力的解释,让他认栽。
李芸当场指着公关部部长的鼻子骂:再说什么再说?每年那么多钱养着你们是吃干饭的吗?!
她大着嗓门吼人的样子把霍闻远这个当老板的都吓了一跳,反过来安慰她不要着急。
李芸都要哭了,突然在这个时候说:老板,我怀孕了,我本来想好好干到年底明年跟您请假的,可现在看来是清净不了了。
一句话,男人当场愣在那儿,问:几个月了?
四个月。
难怪,都不见你穿短衣服了。霍闻远平静说完,接着指了指财务,等年后我给你发大红包,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
可是李芸还要说什么,但男人却像是有些心累似的摆了摆手。
从昆明回来这一周,李芸很清楚地感觉到老板身上低沉的情绪,想着过年了能沾点喜气,可谁想到屋漏偏逢连夜雨,被网上那些搅屎棍子一搅和,年都过不好了!
想着这顶帽子是真要扣在他们老板头上了,解释也不好解释,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等热度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