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确实是性格不好。
白锦浓:是吧,但是后来我还挺喜欢他的,可惜我不讨人喜欢,他把我赶出去了,所以我决定不喜欢他了。
发完这句那边很久才发过来一句:那你还恨他吗?
白锦浓:早就不恨了,只是他当初骗了我,不相信我,我还怪伤心的。
他这么说不是矫情,是真的伤心,想想自己那么真挚的感情被人当成小孩儿的胡闹,不成熟的冲动,他怎么能不伤心呢?
都怪那个男人,第一次感情萌动就这么狼狈不堪,草草收场。
白锦浓咬着牙,又在心里把霍闻远骂了一通。
还是指名道姓的骂。
事实上开学之后这两周,他们就没有通过电话,短信也是公事公办的语气。
询问他到校了没,偶尔问他一日三餐吃的什么。
白锦浓都随便糊弄过去了,回答得十分不诚恳。
男人好像知道他的意思,好几天没给他发消息,像是拉不下脸跟他说热切的话,白锦浓都不知道他心里在气什么,说给人冷脸就给人冷脸。
想起那次对话,问他喜不喜欢彭城,不就是想拐着弯试探他对他还有没有那种心思吗?
他想听什么呢?想听自己说他确实喜欢上别人了?
可没有就是没有,这也不是说能喜欢就能喜欢的呀。
他凭什么给自己甩脸子?
白锦浓觉得委屈,愤愤不平地砸枕头,想着下次绝对不回男人消息了,可谁知道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却猛然看到男人给他发的三个字: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好,霍叔叔终于要正面自己啦!
第74章
对不起三个字,简直就像冬日里的一声惊雷,震得白锦浓好半天没回过神来,他愣愣看着那三个字,眼神里都带着不知所措。
对不起,霍叔叔怎么突然跟他说对不起呢?
昨天晚上还把人骂了一通的白锦浓有些不知所措了,在他的印象里,男人完全就是那种冷漠固执的人,就算他撒泼耍赖对方也只是拿他当小孩子一样来哄,像这样正经认真的道歉完全就是出人意料的事。
以至于现在白锦浓都慌了神。
看看时间,就是几分钟前发的,除了那三个字就没下文了。
这、这让他怎么回嘛?
白锦浓犯了愁,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好,吃饭上课的时候都在走神。
过后梁教授还说他:心神不宁,上课记得收心。
白锦浓自知理亏,赶紧装乖道歉:知道了教授,下次会好好听课的。
说完把手里往兜里一揣,跟藏着什么秘密似的。
男人的那句对不起到底没有得到回复,但白锦浓怎么也没想到第二天刚下课呢张飞跃就直接给他打来了电话,说什么:你赶紧过来看看!你那个叔叔现在在咱系楼门口呢!好像在等你!
你说谁?
还能是谁?不就之前经常给你送饭的那个?他是不是不知道你转专业了?
说完就听见那头有些呼吸急促,听着声音还有些慌张:他、他现在还在那儿吗?
周围嘈杂声太大,张飞跃捂着手机:在这儿在这儿,你赶紧过来吧!
不用说,白锦浓也已经在往那边跑了,因为跑的急,帽子都没来得及戴,脸跟耳朵都被风吹红了,他心里头还紧张,想着霍叔叔这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怎么说来就来了呢?
从表演系到中文系,一路的下坡路,原本走路也得要十五分钟,白锦浓跑着过来,路上还差点跟人撞上了,不到五分钟就气喘吁吁地下来了。
抬头,看见男人还是站在原来的地方,清清冷冷的一张脸,脚下的积雪还没化开,两手放在身前,像是拿了什么东西。
霍叔叔!白锦浓呵着热气跑过来,额头都出汗了,你怎么来啦?
男人闻言看过来,以为他是没课从宿舍里跑过来的,走近了说:我来看看你,顺便送你样东西。说着就把手里的东西递到他跟前。
那是盆小小的盆栽,不到拳头那么大的小小一株,叶瓣有点像小扇子,两边还尖尖的,最上面的那两片叶子像是新吐出来的,透着点清新的可爱。
白锦浓看着有些呆,等伸手接住的时候忍不住问:这是什么啊?
蟹爪兰。男人低声解释,还有点不太熟练叫这个名字似的,这个可以放在宿舍的阳台上,现在气温低不用一直浇水,三五天浇一次就可以。
他这么认真地交代,像是真的用足了心,白锦浓忍不住抬头看他,问:霍叔叔,你跑来找我就是来给我送花的吗?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花的呢?
我是听你妈妈说的。霍闻远看着他,不知在外面站了多久,睫毛和眉毛上都凝了水汽,那冷薄的嘴唇动了动,平日里惯于讲道理现在却变得笨拙。
他忽然问:我昨天给你发的消息,你看到了吗?
白锦浓一听这话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当然看到了,但不是没回吗,这要他怎么说。
不说话干脆就直接点点头。
男人又问:那你会原谅我吗?
稀里糊涂的话,白锦浓再次愣了神,他仰着头说:霍叔叔,你也没有对不起我什么啊。
他好像知道男人为什么来这儿了,认认真真地替他开脱: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反而是我给你添了许多麻烦。
小浓。男人似乎想要制止他。
白锦浓说:霍叔叔,你让我说完吧。
周围来往的人群吵闹,男孩儿的声音却异常清晰。
霍闻远眸光缩紧,接着就听人说:刚来的时候就跟您对着干,老在学校里惹祸,是您包容我还替我出头。我一直都很感激您,尤其长白山滑雪那次,您还救了我的命,是我是我不知好歹跟您说了冒犯的话,我还一直觉得是您骗了我,但其实我错了,我不该跟您闹的,您一定对我很失望吧?
他真真切切地说着,明亮的眼睛让人心脏钝痛,霍闻远都想象不出他是怎么把这些话说出口的,明明该道歉的人是他啊。
有时候让人抓心挠肺地恨,有时候又懂事得这么叫人心疼。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小孩儿呢?
又怎么会偏偏叫他给遇见了呢?
霍闻远眼神痛苦,像是终于克制不住自己,往前走了一步,抵着人的脚尖,轻轻把人抱在怀里,像风亲吻云一样温柔的语气:你一直都很好,我从来都没有对你失望过。
是我让你失望了。
而白锦浓听完这话之后,不知是伤心还是感动,突然就把脑袋埋在人肩上哭了起来,他哭得隐忍,小心,怕被人听到,但眼泪却浸湿了男人的肩膀。
像是终于释怀接受往日那个满身缺点的自己,也不再对求而不得的东西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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