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浓嗯嗯地点头,还觉得难过:我是替你生气嘛,还有啊,我之前没告诉你是怕你觉得我多管闲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他再次强调自己不是故意的,眼角那么红,那么委屈,慌乱的样子好像自己才是犯错的那个人。
那副模样落在男人眼里,简直让他的心都跟着化了。
他都不敢相信,这两天他都在用这颗小脑袋想什么了,是觉得他受到了背叛,替他觉得伤心难过?还是觉得他可怜,同情他的遭遇?
可这些,也不是他的错啊,怎么就还一副要哭了的样子呢?
霍闻远突然蹲了下来,单手捂着脸,觉得好笑,又有点想哭。
这样的表情,真有点像惨遭劈腿后的颓丧神情了,白锦浓一看,也跟着蹲下来,小心翼翼地去拍男人的肩,嘴里还稚嫩地哄着:霍叔叔,你想哭就哭吧,为了失恋哭,不丢人的。
话音刚落,就突然被一股力道顺势带进怀里。
男人的手紧紧搂着他,心里千愁百转,全都化为了一腔热意。
他哑着声音说:小浓,我好像一直没告诉过你,我跟曾梵一点关系都没有。
正抱着男人准备抹鼻涕的白锦浓瞬间止住动静,瞳孔放大一圈,愣愣问:你跟曾梵没有关系?你们不是很早就交往了吗?
男人没有丝毫歉疚地说:之前是为了骗你才这么说的,那个时候就没有关系了。
白锦浓完全不敢置信的模样:可、可的当时狗仔还拍到你们照片了呀!
后来被澄清了,我以为你看到了。
男人说完,白锦浓顿时愣住,他那个时候浑浑噩噩,整天沉浸在被拒绝抛弃的痛苦中,怎么可能去关注那些啊,就算看到了恐怕也只会觉得这是公关的手段。
现在亲耳从男人嘴里听到这个事实,整个人都傻眼了。
安安静静地呆愣着,几秒之后才陡然恢复呼吸,先前的气愤同情全部化为结结实实的恼怒,毫不犹豫地起身把人推开,冷着脸气哼哼地往上走,一个眼神不带人给人留的。
霍闻远反应过来赶紧爬起来往上追,只是之前还叫唤着累得要死的人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一口气居然没把人追上。
男人急得在后面喊:小浓,你听我说!
这个时候白锦浓一句话都听不进去,脑子里嗡嗡嗡嗡的,就只有赶紧从男人身边躲远的念头。
走到酒店门口,拿门卡,进去,关门。
直接给人吃了个闭门羹。
小浓,你开开门,听我说!霍闻远着急地把额头抵在门上,呼吸急促,我们需要谈谈,你不要一个人躲着。
一门之隔,白锦浓直接滑坐在了地上,他抱着膝盖,捂着耳朵,一副怎么也不肯听的模样。
气得嗓子都哑了:我不想听,你骗我。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那个时候我有苦衷!
男人越是解释,白锦浓反应就越激烈,他几乎毫不讲理地嘶喊:我不听!你骗我!你骗我!
一句话喊完,突然就传来了隐约的哭声,霍闻远敲门的手突然就顿住了。
良久,他说了句:是我该跟你说对不起,今天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明天还要拍戏。
说完,就沉默地转身离开了。
听着脚步声走远,白锦浓却哭得更狠了,是受了刺激,又伤心又生气的那种哭。
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蠢了,明明那俩人都没有关系,自己还自以为是地跟在后头替人生气,实际上最该同情的人是他自己才对。
他就是个笨蛋,被人连着骗了几次都不长记性,骗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世界没有比他更蠢的人了。
没事,不伤心,我不伤心。哭完了接着想安慰自己,用手去擦眼泪,可一想到他的霍叔叔宁愿跟别人传绯闻都不愿意跟他在一起,眼泪就怎么也止不住。
怎么能这么骗他呢?
他就非得这么说,以为自己会死缠烂打吗?
一天的好心情,全数化为泡影,全剩下伤心跟痛恨了。
好在白锦浓还记得明天要拍戏,怕哭肿了眼睛不好上镜这才生生憋住。
第二天一大早还主动把曾梵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特意给人发了句对不起。
曾梵冷不丁收到这么一句,还奇怪着呢。
寻思着这小孩儿可真有意思,以为他是被霍闻远逼着给他低头的,结果人刚到片场,人小孩儿就围上来了,说:对不起梵哥,之前都是我误会你了,我不该给你拉脸色看,都是我的错,你要有什么需要的就尽管使唤我。
说话中听,态度端正,是真心道歉的样儿。
曾梵纳闷:不是,你这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我知道是我误会你了。
说话的功夫,那边一身黑色大衣的男人就走了过来,白锦浓赶紧低头:梵哥,我先去化妆了,待会儿再跟你聊。
话一说完就嗖的走了,比逃跑的兔子还快。
曾梵啧了一声,看着后脚随后到的男人,淡笑说:你告诉他了?
这一问,霍闻远的表情就晴不起来了:昨天的时候,我告诉他了。
你不是说以后慢慢告诉他的吗?曾梵惊讶。
本来是这么想,只是昨天在酒店楼梯的地方,撞见了不该撞见的人。霍闻远眼神盯在他脸上,表情明显带着迁怒。
而提到昨天,楼梯口,曾梵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赶紧解释:不是,那个不会是真关我的事吧?他看到了?那也不关我的事啊,我跟你早没关系了,是你一直瞒着他的
我知道。霍闻远低头,语气自责,我知道这是我的错,所以正打算弥补呢。
说是弥补,可从昨天下午从现在,白锦浓一句话都不肯跟他说,大早上在酒店门口等着人,车已经开到路边了,结果对方眼神那么一瞅,下一秒就扭过头去冷着脸去拦了辆出租车。
给人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在片场见了面还故意躲着他,他又不能当着那么多工作人员的面拦人,只能这么远远看着。
可就这么站着都被人嫌,时不时一个眼刀子过来,冷得人心里发凉。
这么一两天下来,工作人员都看出他俩之间气氛不对,心想一个是大老板竟然还挨小明星的脸子,也真是奇怪。
场务在招呼人拍戏的时候忍不住多说了句:小白老师,外面那位老总可等您很久了,该不是有事跟您说。
白锦浓冷腔冷调:是他自己愿意等的,不关我事。
脾气这么大,场务干脆也不说了。
得不到回应,霍闻远心里也有些着急,下午的时候厚着脸皮往人化妆间里钻,结果正好看到人在那儿换服装,纯棉的小薄衫儿正掀到一半儿呢,细白的小腰杆子就那么挺着,侧面的肋骨一根一根,看得人正发愣呢,下一秒被偷看的人就啊呀一下,一脸惊吓道:你怎么进来了?!
如临大敌的模样,立马让霍闻远僵在原地不敢动弹,只是搓着手说:我是想跟你聊聊,我们之间有误会
我不想听你说!你走!白锦浓过来推人,手按在人胸口上使劲,却怎么也推不动,还反被男人抱住。